第1章 他是重慶方面的人

    在長江和嘉陵江交匯的地方有個城市，叫重慶。重慶是座山城也是霧都，每天清晨陽光要撥開雲層再撩走山霧，穿透好幾層才照射下來，難得陪都重慶有這麼好的天氣。然而時間是1938年的3月，地面上還有燃燒彈引起的硝煙，山霧在這時候全部打開不是件「陽光明媚」的事情。日本空襲的飛機攜帶大量的燃燒彈在上空飛來飛去，商業中心和房屋密集中心被竄出的火焰吞噬着，硝煙跟隨着爆炸聲響四周擴散，防空洞已經人滿為患，街頭奪命奔跑的百姓都想着找尋一處庇護。

    101屬辦公街道兩位中山裝的男子快步走着，為首的左手臂托着褐色文件夾，兩人統一右偏頭，在走廊中間房間停下，食指、中指略微彎曲輕扣三聲門。「請進」門裏傳來乾淨的聲音，推門進去左側辦公桌後女人合上正在寫字的記事本，灰色中山裝搭着兩束長辮子分別左右肩膀上，這是陳克難的記賬秘書，此時見倆人同時出現一定有要事。領二人去對門也敲門進入了，原來這個辦公房間是里外兩層，外面這個空間較小的靠走廊，一般文件和拜訪在這裏就篩選一遍，重要事宜直接稟報，進入房間一個方長的實木桌子橫在側面，兩端連着牆處都留了足夠一人進出的空間，那人便是陳克難（101屬情報科科長），身材勻稱帶着圓框眼睛，頭髮夾雜着白髮連修着的八字鬍須也是夾雜着白，臉部輪廓線條分明。見秘書指引2人進來坐定，自己的文件還是沒有合上，右手握着筆尖輕輕的搖晃，那支簽字鋼筆的筆帽就在空中滑行處橢圓的軌跡。

    「陳科長，重慶方面的消息......」

    在重慶的議事廳里，委員長拍案而起，抬腳踢開座椅。「武漢失守，日軍以此為據點遏制荊湘，劍指河北中原無險要之地。同時切斷我軍與川、渝同東南沿海的地理聯繫，以便給日軍不斷的後方補給、供援，從武漢飛來幾架飛機丟下來燃燒彈就讓我軍再後撤CDCD是什麼地方！嗯啊，過了都江堰就是川藏線，在那裏我們沒有補給沒有後方的瓮中之軍。重慶是咽喉必須堅守，無論日軍轟炸多少次，重慶是中國正規軍不能丟下的一塊地方，守住重慶才有後方。」說罷撒手走出會議廳，到辦公室門口時候隨行軍官告訴委員長：「陳克難已經辦公室等候了」。

    進入辦公室見陳克難立刻站起身，保持立定姿勢。委員長連忙揮揮手「克難啊，坐坐坐。」自己小跑到辦公桌前拿過鐵皮罐子，來到陳克難坐的沙發前，把兩隻倒口放在餐盤裏的白瓷被子一人面前放個。說着「這重慶每次天氣好起來時候就有日本飛機過來投炸彈，搞得整個屋子都顫顫巍巍掉泥土下來，這喝水的杯子也不能杯口朝天放，只能杯底朝天放，就算掉落再多泥土也能保持乾淨。」

    陳克難答話：「委員長的話意味深長，讓人很是品鑑。」

    委員長：「克難，閒談而已的話沒什麼好品鑑的，這個是英國大使館送的咖啡，是新鮮玩意兒，味道特別苦加糖都去不了苦味，你來了也嘗嘗。」這時候隨行軍官已經拿來熱水瓶沖泡了兩杯咖啡。

    陳克難喝了一口，苦口入喉也覺得特精神，在一旁跪下說道：「委員長，這次重慶大轟炸101屬情報沒及時收集，致使重慶損失慘重，101屬失職請責罰！」

    委員長趕緊放下還在喝的咖啡上前去扶住：「克難起來，起來。這次空襲非101屬失職，自我們遷重慶後這裏就是被盯視的地方，重慶天然的地理位置已經是最好的防禦，這次打擊是日軍戰略性的規模性的，也是武漢淪陷後最有效的震懾影響手段，這樣的部署我軍也早有準備。」

    陳克難進入專車離開，綠茵的道路上黑色的車影開去很遠。路並不是很平整，司機和車上的人都跟隨這車搖晃，一路沉默後陳克難說處這漫長路上的第一句話：「黃鋒，你去香港把向學找回來，告訴這小子從此沒有假期了，戰時無福利！」

    香港從字面拆開香麗的港口，港口也是他繁榮的主要組成因素，貿易往來和當時工業文明經濟最先在中國啟蒙的地方。這裏每天貨物的吞吐量和海關流量隨着內陸局勢緊張和半開放狀態逐步增加，很多外國商人來香港開設公司分佈，這裏充斥着大量的物資金錢和交易。

    黃蜂抵達香港在過關時候不能明示身份，已經海關等待了兩天，這裏擠滿了人，黃蜂和同行三位在這麼耗下去要一個星期才能過關，再加上香港地大不用特別方法這麼能儘快完成任務。當晚一位回來耳邊細語，黃蜂和同事提着包裹走了，他們來到隔江的河對岸，這裏每天都有人偷渡過香港，由於河岸太寬水流湍急，每天凌晨香港的河岸邊都有浮屍，再者對岸一直有巡邏兵，被抓到了也不作遣返。直接用槍口對着胸膛，告訴偷渡者：「怎麼過來，怎麼回去。」大部分人都不能撐過第二次游回。

    幾人把包裹用木盆裝着，博郎寧手槍全發的子彈。每人套着輪胎從游過去，特工的素質很全面，到對岸後找了地方休整一刻鐘就體力恢復，四人博郎寧手槍都開關了保險放在小腿側，拉起褲腳就能拔出手槍。從行李中取出乾衣服（因為剛剛包裹都放在木盆中）和一袋子錢裝備好就往前出發了，過了一陣路程就看見前面有鐵絲網，6、7個探照燈不停的往這邊照射着，巡邏的士兵不多，背着開一槍要手動換一次卡殼的步槍。

    幾人隔着鐵絲網不遠向前走，找守衛薄弱的地方進去，繞了差不多2個小時才找到，這裏沒有圍欄也沒有守衛，幾人才趁着夜色過去。香港沒有太多的軍力駐守，各國勢力軍都有在這裏劃分經營勢力，黃蜂過了這一關下面就暢通了，本來留的錢準備是用作危難時「壁虎棄尾」。

    已然是清晨，飢腸轆轆的人們都路邊癱購買着早茶，雲吞麵、腸粉和皮蛋瘦肉粥賣的最火，這本是廣東人的飲食習慣，這裏也是一樣口味。這裏小店鋪早餐賣粥和腸粉中午就是煲仔飯和蒸飯，該有的生意不落下。

    黃蜂來香港第一件事情聯繫了這裏的基站和同志，詢問向學去向得知，整天泡在薄扶林道的香港大學。

    有這樣一個地方，他叫重慶。不怎麼氣候宜人，當地的女人卻像夏天熱辣妖冶，而在不是很早以前的重慶依然是山城和霧都的代名詞，更有趣的是重慶方面有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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