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解釋

默默地目送羽涵消失在自己的視野盡頭，嘯天不清楚自己應該說些什麼；因為他看到了，羽涵轉身時抹的眼淚。沉吟了一下，嘯天還是打算要跟羽涵解釋一下，剛一抬頭就見到一副令自己哭笑不得的一幕：軒轅，凝霜與藍翎組成的「專職掐架三人組」正站在自己面前默默地盯着着自己，眼神中似乎充滿了鄙視：

「龍公子，這一回您做得可是有些荒謬了，如此行為真是……」軒轅一開口便是將矛頭直指嘯天。

「吾主，此次行為，略有不妥。」凝霜也是輕一俯身說道。

「對啊對啊，瞧你幹的好事！」藍翎亦是插嘴道。

「我……」嘯天正打算辯解，但凝霜臉上滿滿的唇印、藍翎脖子上的密密麻麻的齒痕以及二者一身的髒亂卻是引起了他的興趣，「你們這是……被他給弄的啊？」說着，伸手指了指軒轅。

「龍公子，在下乃一介書生，何至如此行為？但實情也是很難讓人相信，這些痕跡是她們自己弄的。」

「這頭笨鳥，變成人形了還是只懂用嘴啄人。」

「我叫藍翎，是冰鸞，你這蠢麒麟不還是只懂咬我？」

「吾乃光麒麟，凝霜，笨鳥。」

「你還說！」倆畜生再度揪着頭髮，滾到地上，而畜生不如的軒轅則是恬不知恥的湊上前去流口水玩。

「竟然想要向他們解釋，我真是太蠢了。」扶着額頭嘆了口氣，心神一動，龍炎突然從天而降，「砰」的一聲重重的插在地面上；在如牆一般碩大古樸的劍身之前，或說是在巨大的威懾力之下，三人都老實的安靜下來。「儘管你們幹了那麼多蠢事，我還是要說，這件事跟我沒關係，明白嗎？」

「是，我們明白。」

今天的時間過得很快，等到嘯天找到羽涵時，淡淡的月光早已溫柔的灑下，這是在禪院後的一片樹林中；在一小塊空地上，羽涵正默默的坐在一塊石頭上。皓月之下，銀白色的月光將其襯托的猶如月光仙子一般不可方物，聖潔明亮令人不可靠近；可偏偏就有些不是人的敢靠過去。

「咻」，一簇火苗如煙花般飛上天際，一聲輕響後，散落的光點有如滿天晨星般璀璨；一粒粒光點並未就此消失，反倒是隨風飄搖，聚集到羽涵的周圍，隨風而舞，如同一片銀河散落人間。似螢火蟲般的光點，在羽涵周圍飄散，一陣輕柔的聲音隨風而來：

「早些時候，有個女孩告訴過我一個有關螢火蟲的故事，她說她很喜歡螢火蟲，因為見到螢火蟲後，就像見到自己的親人在自己身邊一樣；如果說你在因為我而傷心的話，相信我會被螢火蟲給咬死的吧。」羽涵回過頭，映入眼帘的正是那一對神秘的藍眸以及那張熟悉的張狂面貌。

「如花美眷誰人顧，人生無你卻虛度。每個女孩從小都夢想會有個王子騎着白馬來接自己去做公主，後來有個男孩用泥做了一座城堡，你們就能守候着一座小小的永恆直到永遠，對吧？」嘯天伸手揉了揉羽涵的腦袋，再將其臉頰上乾涸的淚痕抹去，「從遇到你開始，我為你擦過幾次眼淚了？」

「我……」

「唉，很可惜，雖然我不是什麼薄情寡義的人，但我還是不能給你任何的承諾，因為我也不清楚，我今後會有怎樣的生活；誰知道我會遇到怎樣的女孩？她們又會不會愛上我呢？這你能怪我人格太偉大嗎？」嘯天一臉的邪笑，「而我能做的，就是不再讓你流淚，或是在別人流淚後，你能為她擦盡淚水。」說罷，逃一般的離開樹林，邊逃還邊想，「我在編什麼愚蠢的理由啊？」

「偶爾我想當個自私的小女人，讓你只為我一人擦淚水。」輕嘆了口氣，羽涵默默地用手指將身邊的光點一顆顆的撥開。

「龍公子真是不會勸人啊，越勸越麻煩了不是嗎？」突然，一道聲音傳入羽涵的耳中，來者竟是軒轅，「南宮小姐，有時間聽我說幾句嗎？」

「軒轅公子，你請說吧。」羽涵微微躬身道。

「我愛南柯小姐，因為她不把我當個下等人看待，她給了我溫暖；所以我想盡我的一切去守護她、保護她。但我不像龍公子那樣，擁有如此卓越的力量，他可以保護更多的人，但我只能守護着我的唯一，即便是這樣我也很滿足了。我看得出來，南宮小姐關心別人勝過自己，甚至是自己的敵人也一樣，如此而來，讓龍公子多情一些又有何妨？」

「這……我……」明明是很扯的道理，讓一個女孩為自己深愛的男孩身上去考慮，卻是複雜了許多。

「因為他，青史絕唱於千古，自古多情總被無情誤；如果真的到了三生路上、三生石前，到了下輩子，握着傳世的信物，讀着前世訣別的一紙書，卻不知對方身在何處，輪迴在哪一戶，那不是太可憐了嗎？誰說莫把伊人負？誰說莫把青春誤？一切只是虛度，是是非非、恩恩怨怨一場醉。」言罷，軒轅則是一搖二擺的離開樹林，只留下羽涵在那沉思軒轅所說的謬論。

「唉，這種話我可是說不出來啊。」軒轅離開後，在禪院的屋頂上，嘯天亦是緩緩的坐了下來，剛剛就一直踮着腳在偷聽軒轅與羽涵的對話，腳早麻的不行，現在終於能坐下來了，「可惡，為什麼別人收**可以那麼的光明正大？我卻要思考這麼多的顧慮？對，現實就是現實，太殘酷了。唉，想讓一個女人接受她心愛的男人花心多情，還真沒什麼好招啊，只能用這種謬論了。」

「小友似乎很煩惱啊，老和尚為剛剛的事向小友陪個不是。」突然，一道聲音在嘯天耳邊響起，回頭一看，碧峰禪師正笑吟吟的看着自己。

「大師，你……怎麼來這了？」

「小友坐在這，就是說這裏是個坐處；既然小友坐得，為何老和尚坐不得？」碧峰禪師看來也是一位得道高僧，如此反常的行為的確令人不太適應。

「不是這個，大師您是來……」

「老衲自覺有錯，想向那位姑娘解釋一番，現在看來不用了。」

「對羽涵也許不用，但還有一個人啊。大師，你也發現了吧？」嘯天朝身後做了個眼色。

「我佛常曰：不可說，不可說。所以老衲亦不可說。」碧峰禪師雙手合十說道。

「那我說，慕容千雪，你給我出來。」聲音剛落下，突然從天而降一道白色的倩影，正是慕容千雪。

「你怎麼知道是我？」千雪直接坐到了嘯天對面說道。

「因為，我認得到你。」嘯天攤了攤手說道。

「那你為什麼要打暈我？」千雪指了指自己的脖子，「我現在還疼着呢。」

「疼死你活該，想知道原因是嗎？」嘯天瞥了一眼碧峰禪師後說道，「現在告訴你，你從小出生、生活在這，因為你是這禪院中某人的私生女；後來有壞蛋，你就被人拐走了，被人賣了幾次，就成了邪靈山莊的人了。話說你被賣了那麼多次，你的身子還是清白的麼？難道說……」嘯天故意做了一個懷疑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