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先生,復婚請排隊

5、那個男人承諾你什麼?


    一小時後。

    傅誠深回到車上,靠在真皮座椅上假寐。熟悉的車載薰香氣味又讓他想起昨晚的瘋狂。

    他試圖在腦海里描繪陳芸的容貌,卻不知道怎麼搞的,腦海里浮現的,是洛希獨自站在夜色中的小小身軀。

    心情莫名煩躁起來,他隨手扯了扯領帶,問司機:「幾點了?」

    「8點半了,傅總。」

    8點半,也就是說,那個叫洛希的女人,跟着那隻白皮豬到酒店客房裏,已經快一個小時了。

    傅誠深面無表情地看着車外,並沒有吩咐司機開車。

    五分鐘過去,司機顫巍巍請示他:「傅總,要開車嗎?」

    「開車。」男人語氣森冷,眉間的冷色愈發凝重。

    司機不敢耽擱,立刻發動車子。遠光燈剛一照射出去,一抹纖細的身影踉蹌着跌進光暈里,險些撞上車頭

    「傅總,是太是洛小姐。」

    司機認出來是洛希。

    傅誠深眉間驟冷,視線掃過窗外,果然看到了他的新婚妻子,像一隻迷路的小兔,跌跌撞撞,毫無方向感地走着。高跟鞋被她提在手裏,姿態很狼狽,衣衫卻是完整的,妝容也沒有花。

    男人眉心擰得更緊。

    「這裏不好打車,傅總,要捎她一段路嗎?」

    「不管她。」

    話音剛落,旁邊疾馳的汽車發出刺耳的剎車聲,車主探出頭,沖迷路的小兔破口大罵:「大晚上的,你找死啊。」

    女孩眼裏一片迷茫,只是一個勁的彎腰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傅誠深挪開視線不看她,可那罵聲一個勁地往他耳朵里鑽,聒噪得很實在聒噪。

    「讓她上車。」他咬牙切齒。她還有利用價值,他並不希望她死在這裏。

    豪車停在洛希身旁,車門打開,露出傅誠深輪廓分明的臉。

    他掀着眼皮子看那車主:「滾。」

    對方瞅了眼車牌,確定是自己惹不起的人物,麻溜開車跑了。

    洛希並不想上車。自從出了那晚的事後,她就莫名對車後座有了排斥的心情。

    可容不得她拒絕,傅誠深直接拽着她的手腕把她拖上了車。

    「開車。」

    「是。」

    汽車疾馳起來。

    洛希臉色蒼白,雙頰泛着不自然地潮紅,兩眼直直盯着窗外,牙關緊咬。她胃不舒服,火燒火燎的疼。

    她一手捂着胃,另一隻手去摸包里,想要確認文件還在。誰知剛巧遇上個急轉彎,手一抖,文件袋落在地上,露出白紙黑字的訂單驗收確認函,上面還有麥森的親筆簽名。

    她趕緊彎腰去撿。

    傅誠深已經看到了,語氣淡淡,不無嘲諷道:「這就是你今晚的目的?和那白皮豬上床,就為了讓他簽下確認函?你真是恬不知恥」

    「啪!」

    車廂里響起清脆的巴掌聲。


    司機嚇得手抖,險些握不住方向盤。他一時不知道自己是該踩剎車,還是該繼續踩油門還好?腦子一抽,升起隔板,把後排的一切杜絕在外。

    竟然膽大包天到敢打傅總,這位洛小姐怕是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希望她死的不要太難看。

    後排。

    傅誠深冷着眼,凝視着對面慘白到幾近透明的小臉,意外發現她的睫毛又長又密,像兩把毛茸茸的小扇子,一雙眼睛因為氣憤,反而分外晶亮。

    臉頰有點疼,但,他有了點興趣,想知道她接下來會怎麼和他道歉,乞求他的原諒。

    「傅先生,我不是出來賣的那種女人,出賣尊嚴的事,一次就夠了。是的,我是用自己和你做了交易,我也知道你討厭我。可你肯和我交易,說明你也需要我,不是嗎?我會扮演好您妻子的角色。但是請你對我,您的現任妻子,給予最起碼的尊重!」

    「尊重?你配嗎?」傅誠深摸着自己的臉頰,玩味笑起來,「你現在頂撞我,是因為那個白皮豬在床上承諾了你什麼嗎?讓你有底氣終止和我的交易了?」

    「我沒有和麥森先生上床。」洛希氣得不行,胸口起起伏伏,半天平息不下來,「我喝了很多酒,終於把他灌醉了。」

    傅誠深幾不可察地挑了下眉,狹眸微眯,等着她往下說。

    「麥森先生醉得很厲害,簽完字就倒下了,我也趁機溜了。傅先生,我受過良好的教育,甚至可以說,我也是被人捧在手心裏長大的。我有真心疼愛我的長輩,即便是為了她,我也不會墮落到輕易就出賣自己的身體。」

    她眼裏噙着淚,臉色悽然。路過車輛打出來的燈光晃到她臉上,忽明忽暗地交錯,像極了黑白電影的畫面,朦朧又令人印象深刻。

    傅誠深盯着她的眼睛看了一會兒,嘴角勾笑:「演技不錯。」

    洛希忽然就生出了無力感。

    算了,和這個男人有什麼好解釋的?即便解釋了,他也不會相信她。

    他對她的厭惡,只會越來越多。

    靜寂席捲車內,只有窗外的景色走馬燈似的變換。

    車速逐漸加快,攪得洛希胃裏越發難受。

    她是很能喝酒沒錯,那都是被逼出來的。姑姑維繫客戶不容易,酒局是在所難免的,可姑姑年紀大,喝不了幾杯就犯頭疼,她就自告奮勇頂上,一杯接着一杯不要命似的喝,喝多了,也就練出來了。

    她喝酒有一個絕招——吐。喝進去多少就吐出來多少,雖然這種做法很傷胃,但能讓她把酒桌上所有人都喝趴下,能幫姑姑談成生意。

    就值了。

    路上燈光漸漸多起來,傅誠深讓司機停下車。

    洛希猜測,他是想趕她下車。

    正好,她也不想和他繼續共乘一輛車。

    她伸手去夠車門,胃痛突然加劇,疼得她眼前一片金星,只能用雙手壓着胃來緩解疼痛。

    傅誠深瞥見她捂着胃部的手,諷刺她:「又準備演什麼戲?」

    「沒」

    洛希想說自己沒空演戲,話沒說完,人已經疼得昏了過去。

    身體不受控制地往傅誠深懷裏栽去。

    傅誠深面無表情地往旁邊避讓開,洛希便重重倒在了座椅上。

    倒下去的時候,肩膀撞到座椅角,她咕噥了一聲:「疼——」

    聲音弱的像一隻淋了雨的小奶貓似的。

    傅誠深伸手敲了敲隔板,吩咐司機:「停車。」

    車子停下來,司機過來拉開車門,請示他:「傅總。」

    「把這個醉酒的女人從車上弄下去。」

    傅誠深冷聲吩咐完,從另一側車門下車。他不喜歡車裏有酒味,哪怕那酒味並不讓他討厭。

    司機有些尷尬。車後排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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