諜海無名

第二章 臨時任務


    清冽銀輝映着屋頂積雪,透過房檐懸垂的冰柱,將黑白暈的五光十色,如同時局下冰城畸形的繁榮。

    隱約感受暖炕上目光灼灼。

    池硯舟雙臂枕於腦後出聲:「看不真切要不要我過去?」

    聲音饒是久聽仍不厭,本身的質感聲線是一方面,透出的真誠忠厚,讓人忍不住生出親切感。

    徐妙清聞言黑暗中噘嘴,想同昔日一樣玩鬧,卻板着臉回道:「你什麼時候從警察署離職,什麼時候才能上床。」

    「說的我好像上過一樣。」

    「上與不上在你。」徐妙清面色陀紅緩緩瀰漫開,好在夜色掩護無人得見,她不知自己現在這樣講算不算美人計。

    「那我來了。」

    「先離職。」

    「先上。」

    「無賴!」徐妙清氣呼呼的轉過身子不再看他。

    池硯舟卻望着橫臥也玲瓏有致的背影苦笑。

    離職!

    現在還不到時候。

    想找到組織將情報送上,卻幾次險象環生。

    以至於他認為這根本就是沒辦法完成的任務,可母親臨別遺願縈繞心頭,不敢忘懷。

    思來想去將目光放在警察署之上。

    誰能找到真正的反滿抗日誌士?

    那必然是偽滿的這些政權機構,他們每日都在搜查抓捕進步人士,通過這些爪牙機構或許能完成母親遺願。

    便是如此池硯舟瞞着徐南欽、徐妙清以及她母親倪鳳岐,報考就讀冰城地方警察學校。

    想通過加入警察署從而找到組織人員,完成母親最終遺願告慰在天之靈。

    劍走偏鋒實屬無奈之舉。

    打定主意完成遺願後便從警察署離職,加入隊伍反滿抗日。

    畢竟警察署黑皮狗!

    漢奸!

    若非為讓雙親瞑目池硯舟萬不願做漢奸,可情報拖了幾年未送達,每夜煎熬輾轉難眠。

    警察學校培訓順利,畢業分配崗南警察署。

    與此同時倪鳳岐惡疾纏身大夫示意準備後事,徐妙清整日以淚洗面,徐南欽戒掉許久的煙再不離手。

    倪鳳岐強打精神將池硯舟叫到床榻之前,幾年間倪鳳岐對他噓寒問暖,時常讓他想起母親最後的容顏。

    「結婚?」池硯舟本蹲在床邊猛地驚起。

    倪鳳岐讓他與徐妙清成婚!

    徐南欽與倪鳳岐僅有徐妙清這一個女兒,得知命不久矣唯獨放心不下女兒終身大事,幾年間也知女兒對池硯舟芳心暗許。

    且池硯舟做事學習能力出眾,前年貨隊還運貨時,徐南欽不必跟隨,池硯舟便可代勞。

    近年世道不太平路上難行,貨隊解散生意收縮,才給了池硯舟去警察學校培訓的時間。

    家業需人照料。

    僅有徐妙清一女兒。

    招婿乃是首選。

    貨隊眾人時常也調侃,徐南欽要選個什麼樣的,沒成想是自己。

    父母雙亡、儀表堂堂、老實忠厚、女兒心儀,招婿不二首選。

    幾年相伴正如倪鳳岐所言是兩情相悅。

    可心中埋藏秘密池硯舟有苦難言。

    偏倪鳳岐心愿如此,想起母親遺願至今未完成,不忍倪鳳岐抱憾而亡,池硯舟答應下這門婚事。


    貪慕家財!

    愛慕美色!

    贅婿之名謠言四起,池硯舟並未放在心上。

    倪鳳岐見他答應便讓完婚,她想參加女兒婚宴。

    也是擔心她撒手人寰按宗族禮制家中三年不得嫁娶,三年後徐妙清二十五歲成了長輩眼中的老姑娘,索性完婚了卻一樁心事。

    婚事從簡。

    大婚當夜心事放下的倪鳳岐緩緩合眼。

    自是沒了洞房花燭。

    忙婚禮、忙葬禮!

    好不容易得以喘口氣,池硯舟卻突然前去警署報道,此事家中掀起軒然大波。

    徐南欽半晌未吐出一個字來。

    徐妙清滿眼難以置信。

    那一刻池硯舟懷疑自己的選擇是否正確!

    病急亂投醫可能並非良策。

    可開弓沒有回頭箭,他只能走下去。

    漢奸!

    黑皮狗!

    賣國賊!

    父女二人萬萬沒能想到池硯舟會做警察,雖滿洲國成立幾年之久,多數人只覺改朝換代習以為常。

    皇帝由北平坐鎮新京!

    徐南欽做生意走南闖北明白背後含義,徐妙清學業有成更是知曉真理,對池硯舟之選擇大為不解。

    面對徐妙清質問池硯舟不能全盤托出,並非信任問題,實乃不想二人捲入這看不清前路的漩渦之中。

    唯有解釋家中生意縮減僅餘幾個皮貨鋪子,他不好白吃白喝想力所能及為家中盡力,警察署警察是一份好職業。

    『好職業』!

    池硯舟如此說也講得通,確實是所謂好職業。

    徐妙清痛訴偽滿政權與日本人狼狽為奸,種種惡行罄竹難書,池硯舟卻告誡她慎言,此話若是被旁人聽去,恐怕家宅不寧。

    從那日起家中氣氛便緊張起來。

    徐妙清先是弄壞了自行車,讓池硯舟上下班不便,後乾脆將自行車賣掉,想通過種種手段讓其知難而退。

    後見池硯舟坐人力車。

    索性連月俸全數要來,池硯舟說去警察署工作為家中盡力,那便都拿來吧。

    心知此舉傷了徐妙清的心,池硯舟便聽之任之。

    已經步行工作多日。

    原本倒不至於如此窘迫,可幾月前的『七七事變』日本人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徐妙清更是來氣才造成如今局面。

    裹緊身上被褥池硯舟閉目入睡。

    徐南欽披上大衣走出正廳,望着徐妙清、池硯舟的房間,無奈搖頭。

    早年皮貨品相受損自留做的大氅一穿竟也這麼些年,徐南欽不由想起年輕時光心中煩悶也削減不少,未進房間來到後院,從後門離開行至安平街。

    因寒冷導致街上行人甚少,伸手自大氅內掏出一封信,投入安平街與安埠街交匯處拐角信箱之中,再將信箱鎖頭由上自下顛倒放置。

    後繞路安心街,自安祥街上來,回到安吉街。

    依然由後門進入便直接回房間內休息。

    就在屋內眾人入睡,門房李老打盹之際,突如其來的拍門聲先是將李老驚醒。

    池硯舟立馬從羅漢床上起身。

    「你睡,我去看看。」穿上衣服對床榻之上徐妙清說道。

    「小心些。」徐妙清還是沒忍住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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