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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刃很關心北戎王舊事,??想從這位被俘虜的北戎右副將口中多挖些隱秘出來。
據大周的軍機情報可知,北戎王身邊的這兩位副將,都是他在原部族兀朮族稱王后從族中男兒里遴選的親兵護衛。
跟隨他二十年,??必是知道北戎王不少隱秘。
至於北戎王年少未成名之時,父親兄弟之謎,哪怕這位右副將不知內情,衛刃覺得,從他這裏也可以問出不少線索。
雖說北戎王這些年在北戎大搞各種個人崇拜造勢,??將自己推上了神壇,??不少人稱他一聲『神王』,??但他肯定是有不少反對者和敵人的——起碼第一個被他奪了部落王位的兀朮族內,??那些舊王族舊臣子們必是恨死了他。
而他們也一定知道這北戎王的生父,??以及他到底有沒有弟弟。
這件事終要有個了局,衛刃深知,??自己不可能背負着這種嫌疑回到京城。
現在是兩國大戰,自己作為先鋒將還是不可或缺,只要皇上信任,朝中說話的人就也少:主要是怕皇上一個生氣,讓他們跟黃御史似的被發送到西北。
但這是一根隱形的刺,必須徹底的拔除。否則將來在朝中,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北戎血統,就是旁人攻訐他最好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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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衛刃發現,??要撬開一個固執的將領的嘴,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北戎王能任由這位右副將被俘虜,??而不是在他被抓的時候,??就一箭射死他,??正是相信這位右副將的表現。
當然,??不是相信他的腦子,而是相信他的忠誠。
這樣的人,就算刀斧加身,也絕不會透露北戎的機密軍情。
北戎王相信自己身邊這位忠誠且固執如牛的右副將會因不肯招供一字,而被大周的人很快打死,或者送入京城當成高級戰利品獻給大周皇帝。
且說衛刃原本想的『以情動人』的法子大方向倒是沒錯,那位右副將對他沒有一點排斥,甚至還每天都翹首以盼他過去『審訊』。
無奈這位實在是太執拗的人:接連幾天,衛刃只要出現,無論問他什麼話,那右副將都似乎聽不見也聽不懂似的,只是瞪着大眼睛,甚至還飽含着熱淚看着衛刃,不斷重複懇求一句話:「小王爺,求求您回去吧。」
聰明人在很多事情上是干不過固執的人的。
愚公移山精神也不過如此了。
衛刃這些日子腦子都嗡嗡的,就是因為被這右副將的話洗腦了:這右副將會說大周話,但語調有點兒古怪,特別洗腦。
以至於衛刃每回從關押的牢房出來,都覺得餘音繞耳,一兩個時辰腦子中都還迴響着這個聲音。
最難的是,他沒法跟這右副將耗時間:為了自身清白,他不可能整日私下跟北戎王副將呆在一起,每次過去審訊都要請一位參將以上的官員同行——旁人也有事做啊,衛刃當然不好耽誤太久。
於是這日,待再次無功而返回到自己營房後,衛刃提筆準備寫一份家書。
想問問媳婦兒,有沒有什麼讓人自然招供的法子。面對右副將這種執拗忠誠的人,衛刃也不想用什麼太過陰狠的折磨法子。
他正在奮筆疾書,忽然聽見營帳外面一陣喧譁。
還不及站起身,就見他所在的營房上的門帘,被人一把掀開,略有些刺眼的陽光『刷』的照進來。
衛刃不由蹙眉。
這整個大周營地,還有人敢直接這樣闖他營房的?便是理國公等高級將領,也不會如此行事,彼此都十分客氣。
然而在衛刃看清來人時,也就又驚訝又瞭然:驚訝的是來人居然是該在京城的高齊宇!瞭然也的也是如此,高齊宇行動素來如風卷一般,當年在皇城中,直接上門也是常事。
衛刃立時起身相迎,哪怕親眼見到他,仍舊有些不可置信:「你竟然真的說動了太后娘娘與長公主,到這西北來了?」高齊宇想到西北來的心情,通過一封封厚厚書信就可以得知。
但衛刃做龍禁尉久了,更知道皇家之事,知曉太后和長公主對他的疼愛保護之情。當時能留在福建是高齊宇先斬後奏,這回他想離京到西北,衛刃本以為他只能想想了。
沒想到他真的來了!
高齊宇一身戎裝,口角帶笑,好似這西北不是戰場,而是什麼溫柔鄉似的,帶着得償所願的滿足笑意走進來。
「衛刃,你要大謝我。」高齊宇一進門,也不答衛刃的話,也不寒暄,就指着自己向衛刃要謝禮。
他這話說的沒頭沒尾,衛刃卻猜了個大概:「是不是內子請你帶了東西來,所以要我謝你?」
高齊宇嘴邊的笑容更熱烈的,如同驕陽一般:「哈,你猜的有些眉目了,但卻不對。我給你送來的,可是一份重的不能再重的禮了!」
衛刃與他相熟多年,雖不如與周黎蘅那般熟絡,但也深知高齊宇的心性跳脫,說話總是帶着些誇張和故意唬人玩的意味,就淡然道:「哦,那是什麼?」
高齊宇這才對着門口道:「快將重禮送進來。」
衛刃原是漫不經心看向營帳門口,這一看,卻連心都險些跳出來。
只見一身太醫院院正青色官袍的林姜,正笑眯眯站在門口看他。
「我來了。」
這一瞬間,衛刃簡直以為自己在做夢。
不過很快,他就知道自己不是,因為高齊宇迅猛無比伸手掐了他的手臂一把:「我知道,你肯定懷疑自己在做夢,我掐你一把,替你清醒一下。」
鮮明的疼痛,提醒衛刃,這果然是真的。
他有太多話要問,以至於不知怎麼出口,只能看着林姜。
林姜最是了解他的心情,走進來道:「過來坐,我告訴你,我是怎麼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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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還要從一月前說起。
那一日,林姜正在用戥子細細稱量貴如黃金的藥粉,就聽見外頭高齊宇的聲音響起,爽朗嘹亮:「咦,你怎麼跟門神似的在門口站着,你師父呢?」
「師父在忙要緊事呢,勞煩小侯爺且等等。」
林姜心道:這會子讓姜卻在門口看門,實在是明智之舉。否則若是高齊宇直接進門,一陣風過來,這藥末可就要浪費了。
她先小心翼翼放下戥子,又將玻璃瓶裝着的藥粉好生收起來,這才命請。
高齊宇進來的時候,手臂下還夾着一卷厚厚的羊皮。一進門他就嚴肅宣稱:「我想明白怎麼打贏北戎了。」
林姜充耳不聞,心平氣和道:「小侯爺請坐,今日我這裏喝白茶,小侯爺喝的慣吧。」
高齊宇奇道;「我知道怎麼打退北戎了!你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