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戰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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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

    金碧輝煌的椒房殿內

    「娘娘，不過一個歌伎而已，縱使是被陛下給幸了，也絕對越不過您去啊。」

    凝香瞥了自家娘娘一眼，忍不住開口道。

    見她家娘娘不言語，凝香又道：

    「娘娘，您若真看不慣那個叫做魏雲英的歌伎，奴婢這便去稟了益陽長公主殿下，讓長公主殿下將她給滅了。不過一個賤婢罷了，值當什麼。」

    原本一直默默不語，任由着身邊掌事大宮女聒噪的皇后顧毓嬅聞言，不由得好氣又好笑：

    「滅了？今天滅了一個歌伎魏雲英，明天陛下還可以帶回一個李雲英，後天又能帶回一個王雲英、張雲英難道本宮也要不停的將這些人一一除去？本宮滅得過來麼？」

    聞言，凝香不由有些語塞，半晌，才訥訥道：

    「那娘娘，接下來，咱們該如何是好？」

    顯然，此時此刻，她是全然沒了主意。

    顧毓嬅卻並不接凝香的話，而是嗔了她一眼：

    「說這些有的沒的幹嘛？還不趕緊給本宮梳妝。本宮還趕着去給太皇太后她老人家請安呢。」

    見自家主子如此，凝香也不敢再說其他，當即恭聲應諾，手下兀自加快了動作，專心給顧毓嬅梳妝起來。

    簡單的拾掇了一番，顧毓嬅便在宮人們的簇擁下，去了太皇太后的寢宮——長樂宮。

    *

    「毓嬅給皇祖母請安。」

    長樂宮中，顧毓嬅衝着周太皇太后盈盈下拜，嬌聲道。

    「祖母的乖孫，快過來坐。」

    見得來人，周太皇太后一迭聲的道。一邊說，一邊連連沖顧毓嬅招手，示意她趕緊過來自己身邊安坐。

    「諾。」

    顧毓嬅甜甜的應了一聲，便毫不客氣的走上前去，坐在了太皇太后身邊。

    「你這孩子怎麼回事？昨天受了那麼重的傷，今兒個一大清早的就往我這兒跑，真真是個不讓人省心的小東西！」

    太皇太后虛點了點顧毓嬅的額頭，復又一臉關切的詢問道：

    「我的兒，你今天感覺如何？有沒有覺得哪兒不舒服？讓哀家好生瞧瞧。」

    說着，又細細端詳了毓嬅一番，見其無礙，方才長吁了一口氣：

    「你這丫頭，都長這麼大了，怎的還是一副跳脫性子？昨兒個又受罪了不是？難道不知道皇祖母我擔心你？你娘近來在甘泉宮小憩，離得遠，沒能第一時間過來看你這個寶貝女兒。我估摸着啊，她只要一得了信，立馬就會風風火火的奔回來。」

    顧毓嬅的母親，益陽長公主，乃周太皇太后與明文皇帝所出之嫡長女。也就是說，這位周太皇太后，是顧毓嬅的親外祖母。

    而這位外祖母兼祖婆婆，對顧毓嬅這個唯一的外孫女，一向也是諸多疼寵。這也是整個皇宮、乃至上京，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事兒。

    「我就知道祖母您老人家擔心我，所以我更要過來給您瞧瞧。怎麼着也得讓您知道毓嬅安然無恙啊。老讓您這麼記掛着，那可就是毓嬅的罪過了。」

    顧毓嬅甜甜一笑，露出一抹嬌憨的笑容，衝着周太皇太后嗔道。

    太皇太后被逗得哈哈大笑，正欲再說些什麼，卻忽聞殿外宮人通報：

    「啟稟太皇太后，皇太后娘娘向您請安來了。」

    聞言，周太皇太后收起了慈祥的笑容，衝着門外擺了擺手：

    「知道了，讓她進來吧。」

    「諾。」

    宮人恭聲應諾。不過須臾，自殿外緩緩走進來一名年約四十多歲的婦人。

    此婦人樣貌端莊，雖已有了歲數，卻依稀可以窺出其年輕時，也是一名難得一見的美人。她衣着簡樸、卻又不失莊重雅致，整個人顯得端莊謙和、溫馴守禮。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當今皇上蕭宸的生母，大胤朝的皇太后娘娘孫氏。

    孫太后一走進殿內，便衝着周太皇太后恭敬的深施一禮：

    「兒臣給母后請安，願母后長樂未央。」

    見狀，太皇太后只是神色淡淡，隨意的揮了揮手：

    「起磕吧，過來坐。」

    說着，隨手指了指不遠處的空座。

    孫太后恭聲應諾，徐徐來到座位上坐好。

    「兒媳給母后請安。」

    待到孫太后安坐好，顧毓嬅便起身恭聲沖孫太后施禮問安。

    孫太后剛才進大殿時，為了表示對太皇太后的恭敬，一直保持着低頭躬身垂目的模樣，並沒有留意到顧毓嬅此時也在此處，聞言不由一楞，抬首望了眼顧毓嬅，忙頷首道：

    「我兒快起，你昨天剛受了傷，還是快快安坐吧。」

    「是啊，毓嬅，你母后一向最是體貼，她知你有傷在身，不會見怪的。你且只管安坐便是。」

    聽到孫太后的話，周太皇太后忙就坡下驢，吩咐顧毓嬅繼續挨着她坐下。

    忽略掉孫太后面上，那一閃而過的僵硬表情，顧毓嬅極坦然的坐回到周太皇太后身邊。

    「毓嬅，你今天感覺如何？」

    頓了頓，孫太后狀似十分關心的詢問顧毓嬅。

    「謝母后關心，兒媳已是無礙了。」顧毓嬅嬌聲回道。

    「唉，毓嬅，不是母后我說你。陛下不過是幸了一個歌伎而已，你又何必還為此而氣惱得摔倒昏厥。你是皇后，當賢惠大度才是啊。」

    孫太后嘆了口氣，循循善誘般道。

    她還欲再說，卻迎上周太皇太后瞥過來的目光，遂訕訕的住了嘴。

    顧毓嬅卻好似沒有聽到孫太后的這番訓誡一般，只是倏然起身，衝着周太皇太后盈盈一拜：

    「啟稟太皇太后，孫媳有一事請奏，還望太皇太后准奏。」

    「哦？毓嬅，你有事要請奏？你且說說看。哀家聽着呢。」

    見顧毓嬅行止如此莊重，太皇太后不由挑了挑眉頭，微微頷首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見狀，顧毓嬅忙繼續低眉斂目，恭聲道：

    「臣妾叩請太皇太后恩准，遣使者赴民間遴選良家女充實後宮。」

    聞言，周太皇太后還未曾有何表示，孫太后便頭一個訝然出聲。不可置信的望向此時，正斂目而拜的顧毓嬅：

    「什麼？毓嬅，你要給皇兒擴充後宮？」

    周太皇太后的面上，也閃過一絲詫異：

    「給皇帝充實後宮？毓嬅，你可想好了？」

    *

    有讀者問女主名字怎麼讀，女主叫顧毓嬅（跟我念gu 玉 h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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