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良?阿良你能聽見嗎?」
「別喊了,這小子又昏過去了。」
「唉」
「二哥,你嘆什麼氣啊?這小子一死,他家的東西可就是咱們幾家的了!」
「三弟,你伱怎麼能這麼說?要不是為了救我們幾家的孩子,阿良也不會傷成這樣!」
「這小子自己要衝上去救的,我又沒求他。」
「」
恍惚之間,楚良聽到了兩個男子的聲音。
他有些茫然。
這是哪兒?
自己不是在公司肝項目嗎?
還沒等他想明白,一股熟悉又陌生的記憶忽然湧入他的腦海。
片刻後,楚良明白了。
他到了另一個世界!
準確說是轉世,如今才覺醒前世宿慧。
這一世,他生在大梁皇朝的青石村楚家,名字與前世相同,也叫楚良。
他的父親在幾年前因病去世,母親憂傷成疾,很快也去世了。
「父母雙亡,真是標準開局。」
楚良默默想着。
「這個世界有武道,有妖魔,動盪不安,好在這個小村子還算安穩。」
「村里人靠山吃山,農忙時耕作,農閒時就進山打獵我竟是全村最厲害的幾個獵人之一」
父母死後,他拜了村里一位老獵人為師,學了一身狩獵的本事。
普通村民打獵都靠運氣,但楚良卻懂得追蹤、尋路、各種誘餌及陷阱的製作等等技巧,而且老獵人死前把幾條趕山犬都給了他。
憑着這身本事,楚良的生活漸漸富足。
他經常把獵物分一些給楚家的親戚們,拉近彼此關係。
這些親戚也對楚良笑臉相迎,表現得十分熱絡。
直到今天
傍晚時分,一頭熊瞎子忽然下山,沖向村子!
當時,楚家的一群小孩都在村口嬉鬧玩耍。
楚良正好看到這一幕。
情況緊急,他來不及多想,只覺頭腦一熱,帶着幾頭趕山犬就沖向了那頭熊瞎子。
最後,小孩都被救了下來。
他那幾條忠心的趕山犬卻都死在了纏鬥中。
他自己也被熊瞎子拍了好幾掌,撐着一口氣回到家中,剛回家就吐血倒下了。
「這次重傷,讓我覺醒了前世記憶,也幫我看清了這群親戚。」
楚良默默躺在床榻上。
耳畔,幾個親戚爭執的聲音一直沒停過。
「要不是為了救孩子,阿良怎麼會傷得這麼重?你們居然都盼着他死,只想分他的家財,還有沒有良心?」
說這話的是楚良的二叔,他的聲音裏帶着明顯的憤怒。
「二哥,阿良這傷勢,明顯是活不成了!」三叔開口說道。
「是啊,二哥,就算買來吊命的湯藥,也頂多只能給阿良續幾天的命。」
「吊命的藥可不便宜,二哥你想想」
「想什麼?」
二叔怒氣沖沖,吼道:「湯藥是不便宜,可用的都是阿良自己的錢,又沒用你們的!」
三叔卻說:「現在確實是阿良的錢,可阿良一死,他的錢不就是我們的錢嗎?」
「二哥,阿良用得越多,我們能分到的就越少。」
「二哥」
一群親戚輪番開口,勸說楚良的二叔。
在楚家,楚良的父親是上一輩最大的。
他父親死後,就屬二叔最大。
楚家的族譜就在二叔手裏。
「你們你們」
聽着這些人的話,二叔氣得直哆嗦,聲音都在發顫。
楚良也氣憤,同時還感到了一陣心寒。
為了救這些親戚的小孩,自己都豁出性命了。
可這些親戚呢?
他們竟然都盼着自己早點斷氣!
自己死了,他們才能分自己的財物。
要是早知道會落得現在的結局,他還會衝上去救人嗎?
正想着,楚良的腦海中忽然閃過一道青光。
咦?
楚良心神一定,只見腦海里出現了一面青綠色的銅鏡。
「這銅鏡是我前世在崑崙山腳下撿到的那個?」
銅鏡表面佈滿青綠鏽跡,正面斑駁不堪,背面隱約可見一些模糊的花鳥魚蟲紋路,古樸原始,看不清原本的模樣。
【進化寶鑑】
一行信息出現,讓楚良愣了半晌。
這是
金手指?
沒有多的信息,楚良一頭霧水。
房間內,眾多親戚還在說個沒完。
「二哥,現在年景不好,大家都過得艱難。」
「阿良這小子有錢,只要分了他的錢,咱們每家都能過上好日子。」
這些聲音里,夾雜着藏不住的貪婪。
眾多親戚都盯着床榻上楚良,目光熾熱,像是看見了一個即將爆金幣的寶箱。
如果楚良身體正常,他們自然不敢說這些,可楚良已經重傷瀕死,說不定下一秒就會斷氣。
「你們都說的什麼混賬話?!」
二叔怒不可遏,指着眾人說:「阿良每次打到多的獵物都會分給你們,你們就這麼報答他?」
「二哥,話不能這麼說。」三叔擺着手說。
「去年他打的那頭野豬,兩百來斤咧,才給我們每家分了十幾斤。」
「二哥,你看看,這小子房樑上掛滿了熏肉。」
「是啊,他一個人哪裏吃得完這麼多肉,都不肯給我們多分點!」
「這小子根本沒把我們當親戚啊!」
「」
眾親戚盯着房樑上掛着的一塊塊熏肉,止不住咽着口水。
砰!
二叔忽然猛地一拍桌子,大手一揮:「滾!都滾回去!」
他臉色難看,氣得發抖,直接把眾人趕出了屋子。
很快,房間裏就只剩下了他和楚良。
安靜了。
「唉」
二叔忍不住一嘆,聲音里滿是疲憊。
楚良慢慢睜開眼睛。
房間與他記憶中一樣,青瓦木樑黃泥牆,房間中擺放着老舊的木桌與木凳。
床邊多了個熬藥的小爐子,爐子上的瓦罐冒着熱氣,一股難聞的藥味在房間裏瀰漫。
爐子旁還放着幾包用草紙包裹的藥物。
他看着那幾包藥,一段信息忽然浮現在腦海中。
【跌打散:可進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