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咔嚓。
羅勝咬斷了一根粗大的樹枝,伴隨着刺啦一聲,黑煙冒起。
哈人,太哈人了!
趙長河看得一愣一愣的,木匠幫羅勝鋸掉了被捏爛的腿,鐵匠拿烙鐵止血。
看着這場真物理醫療,趙長河嘖嘴道。
「羅法爺,厲害啊!」
羅勝氣息微弱的愣起頭,咧嘴喘息。
「本法爺.......豈會......因區區一點疼,哎喲......」
大夫剛給羅勝包腳,他再也扛不住,昏死過去。
旁邊敲敲打打,工人正在修破屋,剛把大石頭扔上來的赤膊大漢正吆喝着。
「手腳都給老子麻溜點,天黑之前必須給老子蓋好。」
大漢叫劉三娃,是這鎮子裏的武教頭。
怪不得力氣那麼大!
叫陳晶的胖官吏始終在趙長河身邊候着,諂媚的笑着。
「陳大人,以後該怎麼樣還怎麼樣,你不用問我的。」
「哎呀,趙法爺,叫我小陳就好。」
趙長河一瞅。
你特麼的大老子起碼十歲!是你讓我叫的啊。
「那小陳,我這個人喜歡清淨,以後沒重要事別來找我。」
「好好,趙法爺!小人已差人回去設宴,還望陳法爺賞臉,今後這長河鎮,有陳法爺管理,必定青雲直上,魚躍龍門啊!」
這馬屁水平挺好!
這種人趙長河見得多了,見風使舵的本事那叫一個好,對領導比親爹好,對下頭的人那叫一個狠。
果然哪個世界都一樣,家裏沒礦,上頭沒人,不會當狗,基本發家致富與你沒啥緣分。
所以大部分人沒得選啊,只能當個完美的牛馬嘍。
吃的差住的差有病自個抗,有苦自個吞,還能創造財富神話。
「狗日啊,你們幹嘛?用這破玩意能糊住這破洞?」
劉三娃走過去,抬腳就把幾個工人踢得人仰馬翻。
趙長河走了過去,原本神情高傲,一臉得意的劉三娃頓時躬身搓手。
「趙法爺,他們就是欠收拾。」
幾個工人戰戰兢兢,趙長河笑道。
「只要不漏風就好了。」
「聽見沒,不漏風,要是漏一丁點風,老子弄死你們,弄死你們的手段老子多得是,起碼有一百種。」
這傢伙不對勁啊,應該和這幫工人有什麼過節吧!公報私仇。
「看什麼看?趕緊給老子做。」
劉三娃說完直接一腳踹倒一工人,他哆嗦着轉身糊牆。
我這嘴真欠!
趙長河剛剛問有沒有工人,結果這傢伙就殷勤過來,說什麼事都包在他身上,趙長河就說讓他幫忙。
這傢伙直接順坡下驢,秒變工頭,升級助理。
「對了這工錢多少?」
趙長河問了一句,一個個工人臉色鐵青。
算了,知道你們不敢要!
隨後趙長河騎着哞哞,跟着陳晶走了。
來到府衙內院,鶯鶯燕燕便迎了上來,趙長河有些侷促,畢竟活了35年都還沒碰過真貨。
要不......
「哎呀,趙法爺,你看小柔漂亮麼?」
趙長河看過去,一小小巧巧,身着淡雅薄紗衣,低首含眉,臉蛋可愛,容顏靚麗的女人。
「挺好看的。」
陳晶眼珠子一轉,摟着趙長河到一旁。
「趙法爺,那樓子裏的女子不乾淨,我這小妾還算乾淨,而且.......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如何?」
陳晶擠眉弄眼,趙長河當然懂。
好像......還不錯,要不還是......早點吃完回家睡覺!
「不必了,吃飯。」
一頓飯,趙長河這輩子聽到了數量最多的彩虹屁。
豪紳敬酒,美女陪吃,官吏諂媚。
「趙法爺,奴家幫你擦擦。」
一股香粉味撲鼻而來,趙長河暈暈乎乎,這酥麻軟糯的聲音,挺夠勁的。
小柔美目含情脈脈的盯着趙長河,往趙長河肩膀靠。
這就是上層人的生活啊!挺好的。
不過趙長河奇怪,陳晶剛剛急匆匆出去了,他起身端酒,小柔嚇了一跳。
「吃飽了,我敬諸位一杯。」
喝完酒,趙長河轉身就走,來到門口說道。
「以後沒什麼事,別過來,我喜歡清淨。」
趙長河踏出門檻,一想到羅勝那乾癟樣,趙長河就清醒了。
腦海中浮現出那荒村廢院,自己親手種出來的鮮花蔬菜,以及那一張雖小確舒服自在的木床,那一個練手的娃娃,那一片山林。
陳晶?還是和他說一聲。
趙長河瞅見陳晶在隔壁院子,他走了過去。
咕咕咕。
「小陳,我先......」
陳晶臉色驟變,手裏捧着一隻鴿子,一旁的下人癱軟在地。
「哎呀,趙法爺,你不是在喝酒?小人只是覺着這鴿子最近太肥膩,想要讓它們晚上鍛煉下,這樣做乳鴿清瘦些好吃。」
飛鴿傳書,你這編筐的水平,也太次了,好歹說要吃乳鴿嘛!
就在陳晶還要解釋時,噗通一聲陳晶跪地求饒,鴿子落地上,咕咕的叫着走了過來。
一隻乾癟白皙,指甲漆黑的手,抓住鴿子,從腳上取下了一捲紙。
這......一直跟着我呢!
莫婉玲並未生氣。
打開卷着的紙,趙長河把頭湊過去,原來是求救的書信。
咚咚咚。
磕頭聲四起,趙長河轉過頭,之前還在歡愉的一堆人此時已經全跪下了,不斷磕頭求饒。
你們就那麼怕的?也對,好像確實婉玲姐挺哈人的。
「你,過來。」
陳晶雙膝挪動,幾乎是爬過來的。
「哎呀,祖宗奶奶饒命啊......」
「明早多放些鴿子出去,把這裏的情況上報,聽清楚了吧。」
趙長河愣住,疑惑的看着莫婉玲。
「婉玲姐,你這是......」
嗖。
趙長河人在空中,尿已漏了一滴。
「我鬆開手,你可就摔死了。」
趙長河吸了吸鼻子。
靠!她這是要幹嘛啊?
「是啊,婉玲姐,那麼高,我掉下去肯定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