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吒出生後,大興城連續下了十天的小雨。
此刻正值初秋,被雨洗滌後,空氣吹來的風竟夾雜了絲絲寒意。
楊聰坐在萬達商會二樓的廳堂內,翹着二郎腿,享受人生中。
花魁雪姬、阿布等人都搬去了越國公府,幫助紅拂女帶娃,這商會裏竟然透露着一絲冷清。
楊聰翻看着錦瑟親自記錄的『張仲堅財產清單』。
「哎呦,不錯哦!」
「本公子竟然沒想到,這大鬍子購置了相當多的大興城資產。」
「果然不愧是前首富,大興周邊就有幾萬畝田,還有各種各樣的民宅地契。」
可以說張仲堅的資金主要就是購置了大興城周邊和揚州周邊的不動產。
「原來這大鬍子早就將發展重心,從江南伸向了大興城。」
王伯當在一旁為楊聰斟茶添水:「師父,江南再富碩也不是帝都,這正是人往高處走,誰往低處流。」
這王八湯當初也是為了尋宇文成都報仇,從遙遠的烏山郡奔波到大興城。
僅僅一年的時間,從一個不怕死的小混混,儼然成長成一個靠譜的助手。
楊聰再次回憶着《隋唐英雄傳》電視劇的劇情,嘴裏喃喃道:
「現在是開皇十八年秋,距離楊廣成為太子還有一年多的時間。」
「大決戰的日子快到了。」
......
「聰哥,聰哥大新聞~~~~」
窗外的徐世績正興高采烈的沖向萬達商會。
「有趣,本郡公倒是想聽聽看,能有多大?」楊聰淡淡一笑,「都進來喝茶了!」
李世民、徐世績陸續進了廳堂。
徐世績卻是賣了一個關子,竟然再次吊起楊聰的胃口:「聰哥,這次可是出了兩件大事,事關一男一女,你看先選?」
「女士優先!」楊聰不假思索道。
徐世績喝了一口茶壓壓驚,然後有條不紊道:「凶女人,啊不,是李秀寧大姐今天上午在朱雀大街被人抓走了。」
『啪』~~~
李世民聽到消息後,手中的茶杯瞬間落地摔得粉碎。
「李二,你砸的這支『侍女羊脂玉杯』是薩珊波斯的商人帶來的。」
「此種花紋世間僅有四支,若是流傳到二十一世紀,起拍價就是一個億......為何如此慌張?」楊聰盯着地上的茶杯痕跡,稍稍有些肉疼。
「楊大哥,我家二姐被歹人抓走,世民豈能不慌張?」
楊聰輕輕搖頭,李二這個歷史上最著名的家族內卷大佬,竟然對親人如此在乎,難道歷史被改寫了?
「捉拿凶女人的是何方人馬?有多少人馬?死傷又如何?」楊聰問道。
「聰哥,不知是何方人馬,只有一個隊人馬,並且無死傷!」徐世績果斷回道。
「哦,呵呵,那就沒事了!」楊聰心曠神怡,並且笑出了聲音。
這一笑不打緊,卻緊張了李世民。
「實不相瞞,我二姐雖然性格暴戾,卻心系楊大哥,如今家姐遇襲,楊大哥為何還要譏笑於她?」
小奶狗般的李世民,竟然憤怒了。
楊聰也懶得安撫小奶狗,直接甩了一句:「就李秀寧的功夫,咱們商會的人傾巢而出,你確定能抓住她?而且還沒有傷亡?」
「楊大哥,我會賠你羊脂白玉杯的!」楊聰短短几句話,瞬間抓回了李世民的魂。
「陪你妹!」楊聰哭笑不得,「你這個傻李二!不出意外,你爹李淵來了,直接帶走了李秀寧這個逃婚女。」
「唐國公應該就在太子府周圍,都是關隴老親戚,要不要我陪你去見一見令尊?」
李世民沉默了片刻道:「不去了吧,父親沒有通知我,就是不想見我,既然家姐沒事,那我忙去了。」
李世民匆匆下樓,顯然在大興做質子,還是令他耿耿於懷。
徐世績繼續匯報着大新聞:「聰哥,關於男人的新聞,是郭通。」
「快點說,別在這裏墨墨跡跡的!」楊聰抽出紙扇就要敲徐世績的腦袋。
「郭守一死了!!!」徐世績一邊躲着楊聰的扇柄,破口而出。
楊聰沒想到,短短半個月的時間,天下第一富豪張仲堅自廢家業,將財產繼承給乾兒子,自己跑了。
天下第二富豪的郭守一,四海商會的創始人,天下礦藏的操刀人,竟然就這麼簡單去見了閻羅王......
「啊?哈哈哈,郭通肯定很高興啊!他終於熬出頭了!」
楊聰笑了幾聲後,忽然忍住,畢竟死者為大,自己這般有點過分了。
「郭守一是被殺死的,殺人者是郭通,現在被關在大理寺里。」
徐世績的表情終於恢復了冷靜,楊聰也是從歡樂的氣氛中走了出來。
「又是大理寺,只要聽到大理寺這三個字,准晦氣。」楊聰啐了一口。
「楊大哥,家父大理寺卿,奔自幼在大理寺長大,正所謂孔曰成仁,孟曰取義,背後談論兄弟之故,豈為大丈夫?」
趙奔念着『經』進入了廳堂,臉上頂着兩個大黑眼圈。
錦瑟不在這幾天,趙奔接手整個萬達商會的財務,工作量巨大。
按照楊聰對趙奔的理解,趙奔萬萬不會百忙之中『塵世閒遊』,定是有要事匯報。
「大奔,剛才只是說着玩的,你這裏是不是發生了什麼?」楊聰示意道。
趙奔從袖中掏出一張紙條,交給楊聰道:
「楊大哥,這是大理寺丞交給在下的,說是郭通的口信,必須交給楊大哥本人。」
楊聰將紙條鋪開,只發現了四個大字,簡簡單單,板板正正。
『聰哥救我』......
楊聰看完後,直接將信給撕成粉碎,「這麼直白,看來這郭通也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了。」
徐世績不解道:「郭通不是太子的人嗎?為什麼會來求聰哥?」
楊聰淡淡一笑:「郭通作為郭守一的嫡長子,繼承家產是早晚的事,你們認為他有弒父的必要嗎?」
「沒有!」趙奔、王伯當、徐世績異口同聲道。
「顯然是太子放棄了郭通,郭通已經沒有了價值,所以只能灰溜溜來求我!」楊聰眼神逐漸變得無情冷漠。
「你們覺得我應該去救一個太子的棄子嗎?」楊聰再次試探道。
「不應該!」趙奔、王伯當、徐世績再次異口同聲道。
......
「錯!這郭通......必須救!」楊聰凝視着地上的羊脂白玉杯碎片,再次肉疼一秒鐘:
「屎沒有任何價值,可攪屎棍卻是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