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衙前的寬闊青石板小廣場前。
一個與正常人一般大小的木人,被豎立在所有武生學子面前。
「陸亭舟,你第一個!」
伴隨着教習王典的聲音,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陸亭舟的身上。
「是。」
陸亭舟簡單施禮之後,上前幾步走向了木人。
一時之間,學衙前的氣氛和情緒都有些異樣起來。
「陸亭舟,居然是三科成績第一?」
許多武生十分意外。
這個結果讓他們有些詫異,畢竟這個人整天都不好好在大理寺內待着,而是像那些紈絝弟子一樣,去什麼古玩字畫街上,做『玩鳥遛狗』的行當。
這樣,居然還可以三科第一。
「好啊,亭舟。」只有沈康表現出了驚喜,揮拳恭喜。
他早就知道亭舟的偵破、情報等才能不低。
青年之中,蕭飛宇和陳冰雁這兩個最天才的青年,也都神色微微意外。
長相漂亮,身材高挑的陳冰雁眉宇之間有一些不服氣。
雖然她的三科成績不算最好,但怎麼樣不理解這樣一個平日『不務正業』的人,居然成績比她還好。
但轉眼一看。
卻發現蕭飛宇面色淡然,似乎對於陸亭舟的三科成績不以為意。
她很快就懂了。
無言才是最大的輕蔑。
現在進行的武試才是考核大理寺人最重要的一關,前三科都不甚重要。
陸亭舟的武功是什麼層次,他們都清楚不已。
陳冰雁雙手抱胸,靜靜看着陸亭舟走向了木人:「考了三科第一,在武試里卻要第一個被刷走,從此再與大理寺核心無緣,這對他來說,倒也是諷刺……」
這番念頭轉過來之後,眼神裏帶着一些憐憫,連方才的不服氣都消失了。
看着陸亭舟已經站在了木人面前。
王典面無表情道:
「出拳攻擊木人!」
他甚至都沒有去看陸亭舟,因為已經看到了結果。
陸亭舟看着面前的木人,跟自己一般高,木頭紋理清晰,也不只是什麼木頭材質,深深呼吸了一口氣,讓面色化為平靜。
而後,腳步後撤,展開手臂,五指捏緊,直直的一拳正朝着木人的胸膛轟了過去!
這一刻。
無人能夠看見的是,伴隨着這一拳轟出,陸亭舟衣衫之下的全身肌肉,緊繃而起,全身的筋骨都擰成了一張大弓,拳頭就好似射出去的一支箭!
沒有正眼去看陸亭舟的王典,隻眼睛餘光看到了陸亭舟揮拳的動作:
「今日之後,便再也不會見到此子……」
卻是這個念頭才升起來。
呼!
他的耳旁便炸開了一道勁風,迴旋了開來,吹到了他的頭髮和衣衫上面。
一瞬間。
王典表情凝固了:
「什麼?這是……拳勁……」
他一生之中從未如此之快的轉動頭顱,立即看向了剛才不願去看,也不想去看的陸亭舟和木人。
下一瞬。
正好看見了陸亭舟的一拳砸在了木人之上的瞬間。
轟!
先是陸亭舟的右腳之下青石地板在這一下發力之中裂開了,同時砸在了木人胸膛處的拳頭那裏,好似一團火藥在那裏剛猛的炸開!
庭院內的空氣都在這一拳下為之狠狠一炸。
砰砰!
連續兩聲爆響,一聲來自於空氣被拳風帶動。
一聲來自於那被陸亭舟一拳砸在木人胸膛處,木人胸膛木屑炸開,出現了一個木頭大坑,拳頭穿胸而過!
木屑翻飛!
呼!
一拳之下,全場安靜,只看着衣袖舞動下,陸亭舟呼出了一口氣靜靜收拳,轉而看向了教習:
「回稟教習,學生一拳已畢。」
迎面而去,看見的卻是王典震驚,不可置信之中又帶着濃厚驚喜的表情。
王典在原地定了足有一個呼吸。
然後,第一時間沒有去回答陸亭舟的話語,而是三個大踏步來到了被一拳穿胸,原地木屑紛飛的木人面前。
仔細查看。
用手撫摸木人,喃喃道:
「木人沒有任何問題,一拳穿過的位置,木屑炸向四方,的的確確是煉成了第一重剛猛的拳勁。」
他再次看向了被一拳穿過的木人,驚嘆道:
「合格,完全合格!」
拳勁!
陸亭舟居然真的打出了拳勁!
他瞪大了眼睛看向陸亭舟。
「你……」
王典教習此刻不顧在如此多人的面前,直接上前幾步,幾乎貼到了陸亭舟面前,不敢置信的問道:
「什麼時候煉出的內勁!!」
全場安靜。
只有王典的聲音帶着濃烈的驚喜在迴蕩。
遠處,出席的寺長此刻也是驚喜不已,沒想到這個已經被陳敬德放棄的武生學子,竟然在大考的今天,打出了內勁,成為了武道中人。
「去通知陳老此事。」
寺長給旁邊的一個黑衣使了一個眼色,臉上帶着是喜悅。
不只是因為「失而復得」的意外之喜,更重要的是,陸亭舟前三科都是第一,現在武試同樣通過,這說明這是一個真正的天才!
天才,不,是全才!
如何能夠不驚喜。
而面對王典的又驚又喜的質問。
「不知教習還是否記得學生月前曾告假兩天。」陸亭舟面不改色的回道。
王典眼內眸光一閃,立即驚道:
「你是說你跟我告假,要進山打獵那次?」
「你當真去山裏與猛獸決鬥了?」
他眼睛裏驚訝不已。
陸亭舟抱拳回道:「正是,在山中學生遇到了大型猛獸,經過了一場艱難的廝殺,在廝殺之中,終於讓學生抓住到了內勁的門檻,得此經驗,終於在大考之前兩三天內,險之又險的踏入了這一門檻。」
他面不改色一本正經,說的話真假混雜。
王典卻是聽着眼睛越來越亮:
「與猛獸決鬥,練出了內勁……」
他此刻的情緒似乎火山爆發一樣,實在是難以形容。
而學衙前紅木椅子上的寺長大人,此刻捋須讚嘆道:
「人類武學的起源,本就是古代先民與天地自然,各種猛獸搏鬥之中發掘而出的法門,你能在幾乎不可能加入大理寺的絕望環境下,發狠入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