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數月前,燕南突發動亂,六王爺領軍抗敵。大筆趣 m.dabiqu.com
回程途中卻被人追殺至下落不明。
「六王爺失蹤了!」
消息傳回都城,一時間城內等着用最新一波退敵故事來激發創作靈感的作者們慌亂不已,總不好用將將已故之人的名聲作文罷。
皇宮裏頭那位皇帝陛下本就臥床,聞訊後更是一病不起。
六王爺的噩耗可謂一聲驚雷轟隆隆震盪了燕國上下。
朝廷沿途翻了整整一月,一無所獲。
邊角茶館裏喝茶鬥牌的閒漢們都忍不住要對這事感嘆幾句:
「這六王爺啊,定是被那荒蠻的黔人分屍解體了。」
「六王爺雖然兇殘,倒是我們燕國棟樑啊。」
「那可不。說是到了邊境五日便退了黔人大軍!」
「咳,真是天妒英才。」
「這麼富貴,兒女都沒留一個,慘。」
「……」
這消失的六王爺並非如傳言所說一命嗚呼,而是命大福大被人救了。
說來也巧,那日他偏偏就昏迷在成州泉溪鎮的白雲山山腳。
這山腳下恰恰好住着泉溪鎮最出名的一戶運勢極佳的人家——泉溪鎮第一位狀元、當朝禮部尚書老家,章家。
這章家不僅出了狀元郎,幫助泉溪鎮得了個人傑地靈的名聲,那已故的章老爺生前還是成州學府德高望重的教書先生。
可以說方圓幾十里有出息的兒郎皆或多或少受過他的照應。
當地的官老爺們即便不是自個受過恩惠,那家裏七姑八姨家的人總是曾有求於章老爺的。
如此一來官官場場都對章家禮敬三分。
加上章尚書舉家皆在皇城,這章宅橙園不過是個空殼子,搜查什麼的也就自然被自動忽略了去。
那日六王爺躺在血泊之中,被一隻見樹就嗅恨不得每顆樹都撒尿圈地的雪犬發現。
雪犬或許以為天生掉了個難得一見的龐大獵物下來,極度開心,興奮地無比大聲地向自家主人炫耀。
這才召來正帶着侍婢在樹林摘櫻桃的章一玥。
章一玥也不是冷漠的人,查看一番見人還活着,心想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就跟侍婢將人拖回了橙園醫治。
章一玥把人安置在三進院,吩咐芙蓉去前院將管家叫進來,再去廚房叫人準備一些清粥。
見管家一瘸一拐進院,忙走上前講道:「李叔,我救了一個受傷男子,現在安置在西廂房。」
「你着個腳程快的人去請謝大夫,就說我上山受了傷破了口子,請他多帶些藥來。」
「另外,再準備兩身衣裳給人換洗。」
李管家一瞧,人被安排在章一玥居住的三進院,便猜想主子不想人多口雜生出事端。
明白了輕重,得了便令馬不停蹄去辦事。
章一玥對李管家這種辦事利落又拎的清的作風十分喜歡。
他身體雖是個殘疾的,腦子卻是非常靈活。
李管家能來章家有一個故事:
早年香爐山盤踞一窩極其兇殘的山匪,常常下山奪財,成州刺史派兵剿匪數次都無成效。
無數山下的鄉戶深受其害,反抗不成慘遭滅門之家不計其數。
買賣布匹生意的李家便是其中一戶。
章家祖父驅車去府城教課時路見他倒在雪中,將人救起送醫,這才保了李管家一命。
他沒有子女親人,章祖父便將他留於章家,又幫他娶妻成家,這才有了現在李家一家血脈。
章一玥母親的陪嫁鋪子也交他管理,祖父母去世以後,每年章一玥還從他手裏收到不少銀兩,某種意義上這李管家也算章一玥的半個財神。
李管家沒走多久,昏迷的男人艱難睜開了眼。
他抬眼環視一圈,發現自己躺在某家的榻上,屋裏不奢華卻也寬敞明亮,看陳設還是富裕人家。
他正準備開口說話,腹部突然傳來一陣後知後覺的巨痛,令他不禁咬緊牙,倒吸了一大口冷氣。
章一玥給他清理腹部、大腿、胳膊上的血口子。
心下琢磨:「這人是被多少個仇家追殺?傷得如此體無完膚。」
「幸好這傷口沒在俊美的臉上,不然這疤得嚇退多少姑娘。」
瞧人有了動靜,章一玥的眉頭自然而然就鬆了幾分。
抬頭湊近他的面部,看着他輕快地說道:「哎,你醒啦?醒了就好,我讓人請大夫去了,你先忍忍,先不要動,傷口剛止住。」
「恭喜你死不了啦,捉你去閻王殿的小鬼被我打發走了。」
男人聞言瞧了瞧她,眼見面前是一張嬌美的臉,臉上還帶着盈盈一笑,不太適應。
身體還不太能動,短暫的睜眼就好像用完了男人所有的力氣,他鼻腔里只微不可查地嗯了一聲,接着又閉眼休息了。
章一玥知曉人還很虛弱,也不再講話打擾他,繼續用剪刀輕輕剪開衣裳,跟芙蓉二人把各個傷口周邊仔細清潔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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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謝大夫被管家領進院內。
他身後提着藥箱的白衣男子急急問道:「一玥妹妹哪裏受傷?」
章一玥起身迎出房門。
一看來人竟是小時候捉魚抓蝦的小夥伴謝二公子,如今又是翩翩公子溫潤模樣,心裏頓時親切友好起來。
笑着說道:「世安哥哥,你怎麼來啦?受傷的不是我,是我在小樹林裏發現的一個人,看他情況不好才去請的謝伯。」
又向謝大夫見禮。
「謝伯,世安哥哥現在身份貴重,我也知道您已經久不問診。」
「但這個人渾身是傷,看起來很嚴重,請他人我又不放心,只能派管家去叨擾您啦。」
「您反正也被我騙來了,就幫忙進屋瞧瞧吧,人剛剛才醒來,昏迷很久了。」
謝大夫那張慈眉善目的面上一派淡然,一看就是早已見慣生死。
八字略微胡動了動,講道:「玥兒你沒事就好,我這就進去看看。」
講完抬步進了廂房。
少頃後,謝大夫經過仔細望聞問切心裏對病情已經了如指掌。
見病人已睜眼,收回把脈的手,開口道:「閣下這傷口本無大礙,只是中了毒需要好好解決。」
章一玥看了一眼榻上的病人,心想之前她與他講話也沒得個回復。
理解他還很虛弱。
便沒等病人回應,問道:「謝伯,他這是中了什麼毒?好解嗎?」
謝大夫微微皺眉,摸摸下巴回覆:「我觀這血色和味道,應是黔地之毒『雷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