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屬樓,二樓。
樓梯口。
傅紅雪停下了腳步。
為了防止嚇到傅紅英,他特地扯着嗓子站在門口喊了一句:「妹妹,我帶你朋友來看你了。」
門是開着的。
所以聲音裏面應該能聽得清楚。
片刻後,裏面就傳來了腳步聲,還有一聲好聽的疑惑聲:「朋友?哥你是不是又出去幹壞事了,我現在病成這樣,哪還有什麼朋友?」
話音剛落。
就看到一個個子高挑,面色蠟黃的女孩出現在門口。
這個女孩穿着打着補丁的棉衣,扎着一條長辮子,眼神有些乾澀無神。
她不是別人,真是傅紅雪的妹妹傅紅英。
此時的容貌讓劉星看在眼裏。
那是驚在了心上。
因為他記憶中的傅紅英,那可是很漂亮的。
然而現在,被病痛折磨的,差點讓他認不出來了。
傅紅英看着高個子的劉星也是有些懵逼:「你是?」
「他說他在東英溜冰場認識的你啊!你不記得了?」傅紅雪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哦……我好像有那麼一點點印象,只是你的個子沒有這樣高吧?」傅紅英為了不讓劉星難堪,當下敷衍了傅紅雪一句。
畢竟以往她在東英溜冰場認識的朋友。
尤其是男性朋友。
全都被他哥哥傅紅雪給趕走了。
現在居然帶上一個上門來看她,說實話,除了驚訝,更多的是驚喜了。
因為她真的沒有幾個朋友了,就是能聯繫上的,因為她的病,早就躲得遠遠的了。
劉星看出了傅紅英的心思,笑了笑忍不住調侃了一句:「你真是貴人多忘事,居然都快要不記得我了,幸虧我這次路過中益酒廠來看看你,要不然在晚些過來,你只怕會直接趕我走了。」
「那不會的。」傅紅英訕笑了一聲。
「不會的話,為什麼不讓我進去坐坐?」劉星攤了攤手。
「這個……」傅紅英看了一眼傅紅雪。
「坐坐當然可以。」傅紅雪領着劉星就走進了屋內。
屋內因為光線昏暗的緣故,已經點起了照明燈。
但就算是這樣,也看不清陰暗的角落。
在廚房的門口。
劉星看到了一堆待洗的衣服。
絕對不是傅紅雪跟傅紅英兩個人的。
也絕對不是他們父母的,因為一家四口,只怕沒有這麼多要洗的衣服。
但卻是出現了,這說明書麼,說了明傅紅英為了生計,在給周圍的居民洗衣服賺錢。
從她那雙粗糙開裂的雙手,就可以看得出來。
不知道為什麼,劉星看到這一幕居然有些難過。
之所以會這樣,那是因為在重生前傅紅英總是跟在她後面喊哥哥。
那個時候傅紅英還沒有生病,就像一個小精靈一樣能讓人快樂。
他不否認,那段時間喜歡上了傅紅英。
但卻是沒有表白。
因為當時他是一個窮小子。
傅紅雪是不會答應的。
所以這段暗戀就藏在了心裏面。
一直到現在他都沒有跟任何人提起。
不是不想提,而是自從離開中益酒廠後。
他就去外地打拼去了。
在回到hy市,已經是二十多歲的人。
已經過了情竇初開的年紀。
也知道什麼叫做責任。
什麼叫**情。
既然給不了傅紅雪想要的生活。
那自然是要永遠的當做秘密給掩藏起來。
而現在,他再次看到了傅紅雪。
雖然心中情難自掩。
但也不想在跟傅紅英有什麼了。
因為重生的經歷,已經讓他看開了許多事情。
傅紅英哪裏知道這裏面的內幕,眼見劉星看着廚房門口一堆要洗的衣服怔怔出神,那是尷尬的連忙跑過去抱起藏了起來。
但她住的房子只有這樣大,藏又能藏到哪裏去。
最後只能不了了之了。
傅紅雪見狀,有些心酸的輕嘆了一聲:「英子,我之前在中益酒廠把人給打了,現在要陪醫藥費,你身上還有錢嗎?有的話就都拿出來。」
「我哪還有錢,昨天不是剛給了你兩塊錢嗎?」傅紅英一聽到傅紅雪又闖禍了,那是急的眼睛都紅了,而且還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你沒事吧?」傅紅雪連忙上前伸手給傅紅英拍了拍後背。
「我沒事,家裏面總共只有七塊錢了,這還是爸媽在外面打零工辛苦賺回來的,本來想打算買米呢!」傅紅英一把推開了傅紅雪:「我不要你狗哭耗子假慈悲,只要不給這個家惹事就行。」
「我沒有……」傅紅雪看着傅紅英,難過的一時間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傅紅英沒有在理會傅紅雪,轉身走進她住的小房間拿錢去了。
片刻後,拿出了一疊厚厚的分票,紅着眼睛遞給了傅紅雪。
這些錢不用想就是平日裏省吃儉用攢起來的。
傅紅雪拿在手裏面,只感覺重若千鈞。
劉星全程看着這一幕,在等傅紅雪打算將錢遞給了他的那一剎那,輕嘆一聲說道:「你把人打成了那樣,七塊錢你認為能了結嗎?」
「那你的意思是?」傅紅雪皺眉看向了劉星。
因為傅紅英在場,他並沒有做什麼過激的動作。
只是那樣靜靜的看着,但是傻子都看的出來。
只要劉星在傅紅英面前刁難他。
只怕立馬就會暴起打人。
「我馬上帶你妹妹,還有那兩個被打的匠人去集市上看病,至於醫藥費的問題,你先欠着,但可不許不還。」劉星說完這話,轉身就走了出去。
傅紅雪聽到這話,那是傻眼在原地。
傅紅英更是詫異的看向了走出去的劉星:「哥,這個人到底什麼來頭,為什麼說要帶我去看病,為什麼這樣幫助咱們?」
「他不是你的朋友嗎?」傅紅雪回過神來,攤了攤手苦笑道。
「是我的朋友沒錯,但是也沒有好到這種程度啊!」傅紅英實在有些疑惑了。
要是她能有這樣的朋友,那只怕日子不會過的這樣悽苦了。
「那不管了,英子你看病要緊。」傅紅雪將手中的錢收好:「這小子要是敢對你有非分之想,等你病好了我廢了他。」
「你說什麼呢!」傅紅英白了一眼傅紅雪,轉身回房間換衣服去了。
她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