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我是舊時代的殘黨

    「別做蠢事，斯庫亞德！」

    「快回來，你這是想去送死嗎？」

    地面上，其他的海賊大聲叫了起來，都是白鬍子海賊團的下屬海賊團，他們可不能眼睜睜的自己的同伴前去送死。

    斯庫亞德的臉沉了下來，他的心裏很不好受，一時間竟然就那樣直言不諱的答了出來。

    「沒錯，誰叫我對老爹做了那種事呢？即使不能贖罪，我也唯有如此才能心安，你們快逃吧，這裏的一切都交給我。」

    地面上，馬爾科整個人都快瘋了，他是白鬍子海賊團的一番隊隊長，在整個白鬍子海賊團，他就是當之無愧的大哥，他有責任照顧好其他弟弟。

    「斯庫亞德那個笨蛋，他這是選了最愚蠢的一條路。」

    還未等馬爾科處理好自己身前的事，突然間，整條巨輪轟然一震，像是在海底撞到了礁石。

    甲板上，海賊們一個啷嗆。

    「怎麼回事，船怎麼停下來了？」

    低下頭，白鬍子一隻手按在了船上面，低着腦袋，眼睛腫充滿了疲倦。

    「老爹！」斯庫亞德大叫了起來。

    「兒子先於老子死，這可是大不孝啊，你還不明白嗎？斯庫亞德。別自以為是了，你那一劍是刺不死我的，生死有命，今天我們可能是救不回艾斯了，但是你們還不能死在這裏。」

    說着，白鬍子的腦袋昂了起來，額上青筋暴露，眼中充滿了堅定。

    「現在我下達最後的船長命令，聽好了，白鬍子海賊團，你們和我要在此告別了，大家一定要平安無事的返回新世界！」

    「什麼呀，老爹，等等，什麼最後，可別說這種不吉利的話。」

    「我們不要聽這個，我們不是說好了一起回新世界的嗎？」

    「老爹，你想死在這裏嗎？」

    底下的海賊們開始躁動了起來，就算是他們中最不敏感的存在，在這一刻都感受到了白鬍子身上的死意。

    白鬍子並沒有直接答話，只是鼓起了臂上的肌肉，猛地一拳向着馬林梵多打去。

    剎那間，整個馬林梵多地動山搖，就連象徵着海軍威嚴的海軍大樓都咔咔作響，在攻擊中搖搖欲墜。

    白鬍子一個人攔住了整個海軍的追擊。

    右手緊捏着刀柄，西斯的手心上滲出了細汗，肌肉在止不住的顫慄。

    這就是世界最強全力出手的模樣嗎？

    「老爹。」

    底下的海賊仍在嚎叫，可白鬍子依舊充耳不聞。

    「我是舊時代的殘黨，新時代沒有我乘坐的船，去吧，小子們！」

    他仰着頭，大吼一聲，海浪倒卷，像是掀起了一場巨大的風暴。

    酷似加勒比海盜中傑克船長的白鬍子海賊團七番隊隊長癱軟在地上，他的一隻手伸向白鬍子，身為白鬍子海賊團元老的他無法接受這個結果，豆大的眼淚如泄洪的流水，嘩嘩的往下落。

    「不要啊，老爹。」

    十番隊隊長庫利艾爾架住了他的兩手，拖着他往後退，他也很憤怒，他也很無奈，但他知道，只有先保存住自身，才有復仇的希望。

    「走吧！這是船長的命令。」

    為麾下海賊們打開一條生路的白鬍子抬起頭，正好與暴怒着的佛之戰國四目相對，過去的一切如同走馬燈一般在眼中浮現。

    年輕時的船長，年輕時的同伴，年輕時的一切，以及年老無力的他，這個時代終究不再是他的時代，他的時代早就過去了。

    「我已經旅行很久了，該做了結了，海軍。」

    他的聲音低沉，卻又無比的威嚴，像是狂風在低吼。

    佛之戰國揪緊了眉頭，牙齒咬得死緊，莫非他沒感受到時代的感召嗎？不，他只是想讓下一個時代是海軍的時代。

    「白鬍子！」

    一刀落下，馬林梵多抖動的更厲害了，海水不斷侵襲着地面，像是要將整個馬林梵多都拉進大海的深淵。

    「這個傢伙，他是想把整座島都摧毀嗎？」

    海軍中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頓時，不論是將校也好，還是普通海軍也好，他們通通變了臉色，開始四處嘶叫。

    「快阻止他！」

    「炮擊，炮擊，他已經不行了。」

    炮火不斷打在白鬍子的身上，濺起一片血花，就算是世界最強，到了現在，也不過是頭病魔纏身，奄奄一息的老龍，生命與力量正逐漸從他身上脫離，死亡漸漸籠罩在他的上空。

    「老爹，不行，我們絕不能把老爹一個人留在這裏。」

    四周的海賊盡數停在白鬍子身後，戰無不勝的白鬍子海賊團敗了，這好像已經成了無法爭辯的事實，他們沒能把艾斯帶回來，也沒有在與海軍的戰爭中取得壓倒性的勝利，但他們不應該將白鬍子一個人留在這裏。

    船員怎麼能丟下船長一個人逃走呢？兒子怎麼能拋棄父親？

    他們已經失去了太多太多，不應該再失去他們心愛的老爹。

    擋在身前，白鬍子微微回過腦袋，眼神無比的凌厲。

    「你們莫非想違抗船長的命令嗎？快走，你們這群傻兒子！」

    他大聲吼着，整個人無比的疲憊。

    他的生命已經走到了盡頭，但新世界可埋葬不了他這種傳奇人物，馬林梵多，這裏才是他為自己選擇的墳場。

    海賊們沉默着，他們沒法反駁，他們實在是太弱了。

    就算在新世界能夠呼風喚雨又任何？

    在大將面前，在海軍，在這個四海之上最強的暴力機關面前，他們實在是太弱了。

    如果他們再強一點兒，如果他們再兇狠一點，又怎會讓照顧了他們幾十年的老爹獨自走上死亡？

    他已經很老了，本該躺在船上享受天倫之樂的。

    白鬍子海賊團情緒低沉，可海軍卻要瘋了，這撒歡的地方可是海軍本部，他們怎麼可能任由自己為海賊陪葬。

    「殺了他，快殺了他。」

    海軍的攻擊越來越猛烈，火拳艾斯開始在處刑台上瘋狂的掙扎，額頭上爬滿了青筋。

    他這個罪人，這個不孝子，終究還是將老爹引上死亡。

    「老爹，快放開我，我要去救老爹。」

    佛之戰國冰冷的眼神掃了過來。

    「準備好，即刻行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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