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蛤蟆掠空速度最快,幾個呼吸越過一半的河面,眼看再有幾個呼吸他便能到達河流對岸。
結果出事了!
王七麟沒有看清發生了什麼事,只看到謝蛤蟆渾身忽然冒出火焰,他往前又沖了幾步,隨即快速往後退。
唐銘二話不說轉身就跑。
遇到危機王七麟沒有慌張,他先踩了個馬步在橋上站穩,然後問道:「道爺?」
謝蛤蟆喝道:「無量天尊,撤!」
他的習慣性唱喏這次壞了事,等到他的『撤』字出口,王七麟已經遭到攻擊!
他感覺幾根鐵絲一樣的東西纏到了小腿上,鐵絲冰冷,觸摸到他的皮膚後立馬將一道寒意送入他體內。
經脈之中真元涌動,陰陽大道神功發動,將寒意立馬吞噬熔煉。
同時還有一股大力從鐵絲上傳來,這東西想把他拖入水中!
還好他剛才先扎了個馬步,否則這一下子就能將他給拽翻掉!
王七麟運氣丹田使了個千斤墜,他扛住水下鐵絲往後退,但後撤的腳步非常吃力。
水下這東西力量大的驚人!
河水翻湧,四具渾身披紅掛綠的怪異屍體迅速的從中浮起,正好在水下浮橋盡頭的兩畔。
它們外表覆蓋着不知道是陶還是瓷的東西,如同兵將披着甲冑,顯得異常高大。
四具屍體低着頭雙手抱在胸前,身上刻滿了花花綠綠的符籙和咒語,看上去觸目驚心。
更讓人觸目驚心的是,這四個屍體的頭頂長着濃密的黑色長髮!
這些黑髮從它們頭頂一直能延伸到岸邊,水面下密密麻麻都是連在一起的黑髮,好像是人工編織的蜘蛛網,要多恐怖有多恐怖。
「她們肯定是進入河裏後就再也沒有理過發!」徐大目瞪口呆的說道。
四個浮屍出現,水下鐵絲傳來的力道猛的強化數倍。
王七麟一個趔趄沒站穩眼看要落入水中,於是他趁機跳起使了一個鷂子翻身將纏在腿上的東西給纏繞在了一起。
電光石火之間他低頭看去,看到腿上纏着的是赫然是幾條髮絲!
僅僅幾條髮絲便有如此厲害!
開門劍瞬發出擊,劍尖精準釘在了一條髮絲上,將那髮絲一舉繃斷!
接着它化作滾輪,劍身閃電般旋轉一圈將其他髮絲給絞在一起想要繃斷髮絲,結果幾條髮絲聯合在一起竟然堅韌,開門劍不但沒有斬斷髮絲反而被纏住了!
王七麟暗罵一聲『掉鏈子』,急忙御劍繼續出擊。
空氣門洞開,其他五把飛劍殺出,堅韌的髮絲發出『砰砰』的震盪聲這才被劈斷。
獲得自由他沒有多事,立馬翻身用手拍打河面往岸上竄去。
水下橋面上黑髮飛射,如同無數小蛇出現,這時候王七麟才意識到他剛才看到的橋上黑色痕跡全是纏在上面的黑髮!
黑髮瞬間竄起攔住他的去路,六把飛劍歸來他抬腳踏了上去,跟踩着風火輪似的騰空飛起。
結果黑髮跟着飛起!
簡直就是無數地對空導彈!
謝蛤蟆甩出符籙,河面上一時有火龍縱橫,但是黑髮絲卻不怕火焰,它們迅疾的穿過火焰繼續追逐王七麟。
還好王七麟飛的夠快,而且他隔着岸邊也不遠,總算是一口氣甩掉黑髮絲回到了岸上。
黑髮絲接着也回到水中。
水中還有人。
唐銘剛才跑的雖然快可是卻沒有髮絲快,或者說髮絲出現的突兀,它們覆蓋了橋面全部,所以剛才唐銘往後跑並沒有逃出生天,而是自投羅網!
王七麟被纏住他也被纏住了,但他很聰明,沒有盲目掙扎而是單純氣運丹田扎了馬步來穩住身形於橋面上等待救援。
謝蛤蟆看到王七麟沒事便飛向唐銘,唐銘叫道:「火焰沒用!」
用不着他指示謝蛤蟆也知道該怎麼做,他伸手從寬大的袖口裏甩出,一蓬烏黑的粉末落入水中。
粉末融入水中,緊繃的髮絲有所鬆軟。
說時遲那時快,唐銘一記箭步竄出水面!
地對空導彈群再度飛起!
還好謝蛤蟆已經趕到,他抓住唐銘手臂又甩出一蓬黑色粉末,借着粉末掩護拖着唐銘飛了回來。
王七麟眼睛一亮,問道:「道爺,你用的是什麼東西?」
謝蛤蟆說道:「無量天尊,尋常的辟邪粉罷了。」
唐銘識貨,他趕緊說道:「真人真是低調,這可不普通,我剛才嗅到了地狼的土腥氣和猴骨的清新氣,你撒出去的應當是五生粉吧?」
五生粉王七麟知道,這東西挺常見的,還真是謝蛤蟆說的那樣,是尋常的辟邪粉。
不過五生粉指的是一個總類,下面還有諸多分類,只要是用五種生命所做成的辟邪粉都可以這麼稱呼。
按照唐銘所說,謝蛤蟆所用的五生粉顯然非比尋常,它可是用了地狼和不知道什麼猴,而地狼是上古靈獸,那與之相匹配,其他四種生物肯定也不是凡品。
聽到唐銘的話,謝蛤蟆沒有過分的去謙虛,只是尋常的點了點頭。
唐銘頓時肅然起敬:「真人竟然能獵殺地狼取血,在下佩服!」
「你猜錯了,」謝蛤蟆說道:「老道當年走南闖北的時候碰到過一頭受傷的地狼。當時是雨夜,我們一人一狼待在一座破廟裏,老道為它包紮它給了老道流出的血,老道便用來烹製了五生粉。」
他們尋常的聊着天,渾濁的河水尋常的汩汩流淌。
一切與之前似乎毫無兩樣,只有對面橋頭兩側那四具古怪屍首的存在證明先前一切並非虛幻。
四具屍首垂頭立在水中,渾身上下包裹着五顏六色的陶瓷。
長而濃密的黑髮深入水中,很顯然剛才攻擊四人的正是它們。
謝蛤蟆和唐銘都認得這東西,王七麟也隱約猜出了它們身份,便問道:「這是燮胄?」
兩人一起點點頭:「不錯,燮胄!」
王七麟便罵了一句:「狗日的,沒想到這種東西真的存在,我還以為這是古人杜撰出來的邪物。」
燮是小火烹製之意,胄好理解,就是甲冑。
所以燮胄可以從字面理解為用小火烤了又烤製作出來的甲冑。
當然,事實上這東西不是字面理解的那麼簡單。
這是一種喪心病狂的邪物。
首先是製作方法很喪心病狂。
製作燮胄,首先要把陰年陰月陰日出生的女人包上一層黏土,黏土從脖頸糊到腳底一一包裹緊密,然後放入銅鼎里用小火慢烤。
這些女人嘴裏含着吸管,吸管另一端連着用冰塊鎮好的藥湯,這樣當小火開始燃起的時候,人會感覺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