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熙寧

第二十一章 油坊莊上白縞門 鐵棍稱雄退傅氏


    過了戌時,王盛攜古贊麗才進了油坊莊,莊內各家已然點上燈火,王盛便憑着年幼時所記朱富戶家住址尋了過去,果然還在。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待到門前,王盛使勁敲了敲門環,門內有人回應:「這般時分了,不知是哪位啊?」

    王盛回道:「在下王盛,路過此處,與你家朱公子幼時有些交情,便過來投宿一晚,叨擾了。」

    不多時,院門打開,開門的正是朱家公子朱彤,身後還有一個長工打着燈籠。朱彤一見王盛,兩步邁到近前,雙手攬住王盛腕子,「果真是我王盛哥哥,哥哥快請,多年不見,想煞兄弟我了!」

    朱彤領着王盛、古贊麗進到院內自己房中,便吩咐人到廚房生火做飯,又拿出家中自釀的一壇好酒,多掌了幾盞燈,三人便坐下敘舊。

    剛剛坐定,朱彤便問道:「這位娘子可是嫂嫂?」

    王盛臉上一紅,並未作答,倒是古贊麗,起身萬福,「見過叔叔。」

    朱彤馬上還禮,「恭喜哥哥,這等大喜事,為何不早早告知,小弟我自當備下一份大禮相賀。」

    「咱們都是自家兄弟,何必如此客套。今日你請我吃酒,便做賀禮吧!」王盛看了看那壇酒,「這便是當年那『雪釀』不成?」

    「正是,正是!」

    「酒便是好酒,只是這名字取得文文縐縐。」

    「哥哥只管吃便是。」朱彤說罷啟開壇封,屋中頓時胡麻香氣四溢。

    「怎會有這胡麻香氣?待我先飲上一碗。」王盛也不客氣,便自顧自先倒了一碗一飲而盡。「果然好酒,比當年更勝一籌!」

    「哥哥喜歡便好。」

    待佐酒菜餚上齊,三人便推杯換盞起來,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朱彤便貼近王盛道:「不知哥哥可還有甚要緊事?不然在此處住上幾日可好?小弟便有一事相求。」

    「有甚要緊事!朱彤兄弟不必扭捏,便撿緊要的說。」

    「哥哥也知小弟槍幫拳腳便在這境內無人匹敵,一則依仗這身本事,二則有五六十人隨我學藝,便在莊上開了間分茶店鋪,名為店鋪,實則盡數將周遭腳店、賭坊、兌坊收至麾下。這許多去處,每朝每日都有閒錢,月中也有一二百兩銀子尋覓。京兆府內有一白縞門,掌門乃是提舉弓箭手傅義炳,常時便稱他傅提舉。這傅提舉平日裏使得一手好棍法,見小弟這裏如此賺錢,便命門人前來奪小弟的道路,被我一頓拳腳打發了,那傅提舉便親自帶人前來。交手之中,小弟處處被他壓制,還險些打斷臂膀,從此公然奪了小弟去處。哥哥現在朝中為官,小弟正欲着人前去汴京求助哥哥,未曾想在這裏遇上。」

    王盛聽罷不禁怒火中燒,連忙問道:「現下這傅提舉人在何處?」

    「每月十五便來莊上一次,將銀兩收去,哥哥再等兩日便可。」

    「這如何等得?今夜你便領我去那白縞門,咱們兄弟踏平那廝的住處!」

    古贊麗在一旁拉了一下王盛:「夫君這般痛醉,怕是中酒了,說得什麼胡話?」

    王盛方才想起古贊麗還在身旁,急忙放下酒盞,似是驚醒了幾分,「娘子有所不知,這朱彤兄弟乃是我幼年至交,必要讓他出了這口怨氣方可。」


    古贊麗又把王盛放下的酒盞捧起遞到王盛面前:「夫君莫急,出氣便也不是什麼難事,需那傅提舉來到莊上,才好行事。」

    「如此說來,娘子可有什麼計策?」

    「妾身敢問夫君,這提舉是幾品官職?」

    「正八品。」

    「那夫君呢?」

    「致果副尉,正七品。」說罷王盛摘下腰間魚袋放在桌上,臉上頗為得意。

    古贊麗拾起魚袋,「此物貴重,夫君不可大意。」說罷便又從新系回王盛玉帶之上,然後輕輕拉了一下王盛手臂,耳語道:「今日也就罷了,明日可不能這般深飲。若有突發之事,看你如何護我周全!」

    王盛倒也聽話,又放下了酒盞,對古贊麗唱了個喏,古贊麗倒被這醉態逗樂,繼續說道:「待那傅提舉來時,妾身喬裝一番,過去討他個霉頭,若是被我制住,便逼他交割,若是妾身不敵此人,那夫君便亮明身份,說是朱彤兄弟已將那分茶店抵給你,隨便尋個由頭制他,俗語講『官大一級壓死人』,料那傅提舉便也無計可施。」

    「如此說來,便依娘子之計行事。」「如此甚好,便依嫂嫂的計策。」

    三人又吃了一陣酒,待到子時,朱彤才為王盛、古贊麗安排一間廂房住下,各自睡去。

    轉天無事,便到了十五這天。這天一早,朱彤便命人備好了茶飯,三人吃罷,開始各自準備。所謂「布指知寸,布手知尺」,古贊麗身高七尺有餘,肩寬臂長,此時裹了一頂萬字頭巾,內襯一件土色布衫,套了件絳色罩衣,腰裏系了條藍搭膊,嘴上貼了幾縷鬍鬚,往那裏丁罡步一站,卻也看不出是女子樣貌,只道是個英姿颯爽的美男子。

    古贊麗先行出門,便往那分茶店走去,後面朱彤、王盛遠遠跟着。行不多時,便見到一個望子挑出屋檐,上面三個大字「仙不過」,朱彤低聲說道:「此處便是了,此時傅義炳應正在店中。」

    古贊麗回過頭去,見王盛打了手勢,便大步走了過去。見檐下撒開一把交椅,上坐一人,約莫不到四十的年紀,只是穿着藍色布衫,並未着官衣,手中捧着一本賬簿正在翻閱,身後立了一條六尺長的訶黎棒,正是傅義炳。

    古贊麗估了估此人膂力,心中有了些許把握,便邁步進了店中找了個正對此人的座位坐定,便變了男聲,喚酒保出來,酒保連忙過來招呼:「客官用點什麼?」

    「一碗臊子麵,精澆。」

    不多時,酒保端了面來,布好了筷子,又上了辣子、醋,說了聲:「客官自便。」便要退去。古贊麗一把拿住酒保手腕,厲聲問道:「過賣!這是什麼碗?」

    酒保一怔,回到:「便是個尋常用的粗瓷大碗。」

    「為何不用碧碗?!欺我是個外鄉之人不成!」

    「客官這是為難小人了,莫說這裏,便是到了長安城中,也未見得有哪家分茶店用那碧碗,小人只是聽聞,都未曾見過那碧碗是何樣子。」

    「你這過賣,如此巧舌如簧,更是可惡。」說罷手上一用力,那酒保便覺得腕子劇痛,連忙跪地求饒。

    此時店中三五個店伙見有人滋事,便圍攏過來,後廚兩個鐺頭也各自拎了菜刀出來,眾人將古贊麗圍了個半圈,一個鐺頭向前邁了一步,喝道:「哪裏來的潑才,敢在這裏撒潑,便不問問我家主人是誰?!」

    古贊麗也不理會,急速蹬出一腿,正中那鐺頭小腹,只見那鐺頭捂着小腹在地上滾作一團。眾人還在驚詫之時,古贊麗已然起身,照定另一個鐺頭又是一腿,那人飛出數尺,倒地不起。幾個店伙此時倒也沒了主意,個個都不做聲,一起向店外傅義炳望去。

    此時傅義炳已然見到店中一陣騷亂,起身一腳踢翻了交椅,右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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