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手術室的隔壁,筒井和稻葉好好的吃了一頓「晚餐」。
可能是因為場地的問題,也可能是看到筒井那麼認真的去做事情,或者說稻葉準備認可自己和筒井的關係,反正這一次的「晚餐」,女人吃的很興奮。
在餐後的溫存中,稻葉依偎在筒井的身上,試探着問道:「我記得七人同行大人裏面,有一位的能力,在急救上面非常的有用。你知道嗎?」
稻葉抬頭看着筒井。
筒井低頭看着稻葉。
稻葉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筒井也知道稻葉在說什麼。
「不需要是你來說這個的。」
等了很久,筒井閉上了眼睛,沒有任何感情的說道。
不需要是你稻葉,來和我說這個問題的。
你明知道你說了這個,提起了這個話題,我們之間的感情就再也不可能單純,我也不希望是你來提這個話題,我一直在逃避。可以是另外某一個警察中的高官,或者任何其他的什麼,都可以。但是我不希望是你。
尤其是在我們共享過「晚餐」以後。
或者,這就是某些大人物認為的可以談論一些深刻話題的好時機和好人選。
七人同行的橫空出世,帶來的是一種無與倫比的震撼和衝擊。在那一個輝煌的夜晚之後,盛大的煙火表演落幕之後,是持久不斷的追索和探究。尤其是【拳】在劃成白骨櫻花消散之前留下的那句話,更是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自然,那八十八個金屬箱子,最後被證明只是一個荒唐的玩笑。那些箱子裏面,除了一些紙幣、文件、情報、合同、債券、雜物,就根本沒有任何有價值的東西。
自然,七人同行大人留下的那些能力,會通過什麼方式傳遞下去,傳遞給誰,會是什麼媒介,又會有什麼變化,就成為鋪在大家面前的難題。
筒井友和。
只是監視列表中微不足道的一個名字。
卻在短短的兩天中,一躍變成了可以直接送到首相面前的一個特別的符號。
如果不是風四郎的剛決霸道,不聞不問就乾脆殺掉了前面的三批登門主動提起筒井的信使,根本就不給外邊的人任何面子,筒井早就被鎮壓、麻醉、拘束、關押、注射、試驗、解剖,怎麼可能還會有通過稻葉來迂迴試探的方式?
「你說的那種能力,我知道,但是我沒有。我的能力只能用在我自己的身上,我能用來救人的,只有我的手術刀。」
筒井閉着眼睛。
稻葉緩緩的點頭,慢慢的流淚,俯身靠在筒井的胸前,吻着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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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戶田,我有一個問題,想了一天,我還是準備問出來。」
武田課長坐在戶田的辦公室里,很自然的坐在戶田的位置上。反而戶田卻只能坐在下面的沙發上,略微有些拘束不安。
「戶田,你一直在追那個叫小林長賢的學生,你的報告我也看過了。雖然異搜研那邊報給我的,說他是一個幻術非常強大的人,但是你的分析卻認為他是一個格鬥能力很強和治療能力很強的另類,所以才能造成那種幻術一樣的場景?」
戶田挑挑眉毛。
難得,有人能認真去看自己的報告。
「戶田,我有一個問題。你應該也是知道的,最近一段時間靈異事情爆發的很多,出現了很多情況,而且也有很多同事受傷甚至殉職。我們後面的那些醫生,很多都已經撐不住了,而且很多情況他們也處理不了。」
戶田很安靜,很安靜的在仔細的聽着,仿佛武田說的這些廢話都是真理一樣的在恭敬的聽着。
武田課長看着下面嚴肅非常的一張俏臉,心裏卻是塞滿了稻草。
武田知道,戶田肯定知道自己在說的是什麼,而且肯定能知道自己沒有說出來的那些更深層次的東西。如果戶田看不出來,她就不會是戶田了。但是戶田現在的這種反應,卻讓武田一下子沒有了繼續說下去的欲望。
「課長,說完了?」
戶田笑了一下。
「嗯,你為什麼不把那個男生徵召過來?哪怕就是我們付錢也好,也能看看他能救回我們幾個同事吧?」
「課長,上次我在新宿抓到的那個人,三個月前我在八王子抓到的那個人,還有去年我在伊豆抓到的那個人,他們還不夠用嗎?」
戶田笑的很真誠。
真誠的讓武田課長勃然變色,想要掀翻戶田的辦公桌,狠狠的抽上這個女人幾個耳光,但是戶田的那種淡漠的嘲諷卻也讓武田無地自容。
「戶田,你是知道的,我們後面有很多科研項目。異搜研那邊,阿美利堅那邊,里會那邊,夜行那邊,他們都有很多合作項目要借用那三個醫生的。」
武田說的很正經,很嚴肅,就像這個是一個事實一樣。
「呵···」
戶田明知道這個時候最好是什麼都不說才好,但是還是忍不住做了一個嗤之以鼻的表情。
有什麼好掩飾的呢?
不僅僅是自己找到的三個有治療特長的「醫生」,而且是九課在過去三年裏拉網普查搜捕到的一共十七位「醫生」,在被送去一個「安全的地方」後,全部都消失掉了。
前方的普通警察依然浴血戰鬥,以血肉之軀應對着黑暗中猙獰的鋒芒切割;前方的公安特警依然在面對着層出不窮的恐怖,用人命去堆,去做一些事情;前方的很多人,在那些突然爆裂的戰鬥中,面對超越了人體可以承受的傷害,只能在一系列的重複的過程,變成一個骨灰盒裏的塵埃。
「醫生」們在哪裏?
戶田記得,自己在抓捕到一個「醫生」的過程中,和同樣想要抓捕她的蒙面暴徒槍戰,死了七個同事,自己也被射中了十發子彈,五枚被防彈衣擋住,五枚射穿了身體。
當時,那個女人非常的感恩,一再的說以後一定會幫戶田治療,一定會讓戶田擁有最光滑的皮膚,最完善的肌肉組織,連骨骼上的傷痕都能抹掉。
然後,在病床上躺了整整兩個月的戶田想問,她又去哪裏了?
「戶田,你這是什麼態度?」
「不好意思,剛才有點冒犯了,課長。不過武田課長真的了解這個小林長賢治療救人的過程嗎?武田課長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