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浪子錄

第二十九章【鷹襲】


    肖徐行道:「我不僅對你們的魁手幫了解不算少,對你的了解也同樣不算少。」

    莫明琪突然笑了起來:「為什麼你對什麼好像都很了解?」

    肖徐行道:「因為我不想死,更不想死的不明不白。」

    莫明琪道:「所以如果能多了解一些東西,那麼至少你死的時候也不會因為死的不明不白而永不瞑目。」

    對面的富貴公子冷笑一聲,道:「既然如此,我就讓你們死的明明白白。你剛才說對我很了解,你都了解什麼?」

    肖徐行道:「像龍門八拳陣這種精妙高深的陣法必然不是一般人能夠掌握的,同樣的,這四位在地上打滾的壯士在魁手幫中肯定不可能是地位不高的普通幫眾。」

    富貴公子不屑道:「那是自然,龍門八拳陣怎麼可能是一些腌臢潑才能駕馭的了的。但這四個廢物與我有什麼關係?」

    肖徐行道:「這四位在你面前好似家僕一般,你在魁手幫中的地位想必更高。」

    富貴公子道:「能有多高?」

    肖徐行道:「魁手幫共有五大首領,由上至下分別為大指頭、二指頭、三指頭、四指頭和小指頭。我如果猜的沒有錯,你應該是這五大首領之一。」

    富貴公子眉間一皺,並未言語。只是其面上難色,其身份不言自明。

    肖徐行笑了一笑:「看來確實如此。」

    富貴公子冷哼一聲,道:「不錯,我就是魁手幫小指頭崔小信。你這個賊廝確實沒白長兩隻眼睛!」

    聽到他是小指頭崔小信,莫明琪突然驚道:「崔小信……他竟然是崔小信!」

    肖徐行答道:「看樣子你很吃驚。」

    莫明琪道:「我實在沒有想到被魁手幫派來這裏的竟然會是他。」

    肖徐行道:「是他又如何?」

    莫明琪道:「難道你不知道他?」

    肖徐行道:「我只知道魁手幫有五大首領,至於這五大首領的底細我並沒有太大興趣。」

    莫明琪道:「你不是說你不想死麼?」

    肖徐行道:「是的,我說過。」

    莫明琪道:「如果你真的不想死,那麼你就不應該不知道他。」

    肖徐行道:「為什麼?難道他的武功很高?」

    莫明琪道:「至少比你高。」

    肖徐行道:「是的,我本就不會殺人的武功,任誰都會比我高。」

    莫明琪白他一眼,繼續道:「這個崔小信擅長一種叫做『鷹喙手』的獨門武功。他曾憑藉此功在四年前隻身一人滅掉了舒州一個小幫派滿門五十餘人,手段陰險毒辣,很難對付。」

    對面的崔小信狷狂一笑,目中滿是不屑:「現在知道難對付已經晚了,你們兩個不知死活的東西偏要管我魁手幫的閒事,今天我崔小信就要好好管教一下你們!」

    他沒有說空話,此時已拉開架勢,全身真氣翻湧,雙袖無風自鼓,下身長衫飄蕩如練。雙手舉於胸前,十指彎曲好似鷹鷲利喙。他催動內力湧上十指,十指竟緩緩由肉色轉黑,直教人心顫連連。

    「穿喪衣的那個!」崔小信忽地喊向肖徐行,「你方才使的輕功有點意思,很像我知道的一位江湖中人的輕功身法,你那招是和誰學的?叫什麼名字?」

    肖徐行微微一笑,道:「我的這招並不是多麼高深的武學,應該和你所說的那位大俠沒有什麼關係。」

    「好,很好!」崔小信現下鬚髮橫飛,眼中凶光外露,恨意難平,「既然你不肯說,我也便不再問了,你就把話都留給閻王爺說罷!」

    崔小信雙腿猛然發力,只見其身後激盪起一陣煙塵,而其人卻已朝肖徐行飛馳而去。


    莫明琪大呼一聲:「不好!」

    崔小信化作一個黑團在她眼前一閃而過,身形仿佛黑霧,真也如長鷹掠空般迅猛凶戾!

    不過他畢竟沒有對莫明琪出手,因為如果你能看到他的眼睛,你就會明白他此時的眼睛裏只有一人,只有肖徐行一人!

    他的雙手已經完全變黑,如同剛從一壇黑漆中撈出的那般。

    那漆黑如墨的雙手,是一道象徵死亡的黑色閃電劃破了天際,劃向肖徐行的咽喉。

    霎時間,只聽得崔小信大喝一聲:「受死罷!」

    陰風呼嘯,砂石亂舞。

    一直黑手正死死抓着肖徐行的脖子。

    但是,此時崔小信的眼中卻沒有一絲喜悅。

    那兩個眸子裏只有不解與恐懼。

    只是一件很奇怪的事,但卻也是很尋常的事。

    有時你總會以為自己已經扼住了命運的咽喉,但清醒過來才發現,其實你的手中空無一物。

    崔小信愕然動了動手指。

    面前的肖徐行仍然清晰,但他的手中卻什麼也沒有。

    忽然,一道微風吹過,肖徐行的身體隨風消散,化為雲煙。

    崔小信大感不妙,方知身前的肖徐行不過只是他留下的殘影,但為時已晚。

    崔小信只感到自己後腰微微一痛,似乎被什麼東西抵住,反應過來後立即向前踏出兩步,而後轉身一看,那人正是真正的肖徐行。

    那一襲白衫獨立於瑟瑟秋風中,恍如一柄被霜雪吹打的寒鐵寶劍,矗立在天地間,卻使任何人不敢親近。

    那仞出生便註定長久孤寂的寒鋒,即使不怒不慍,卻也自有鋒芒,生人勿近。

    肖徐行正低着頭。

    更準確的說,他實際上正垂着眼。

    他垂着眼,並非是在看地面,畢竟即使是詠芳街的地面上也並不會時時刻刻都有銅板。

    他真正在看的是一隻手。

    是他自己的右手。

    而此時在看他右手的人並不止他一人。

    不遠處的崔小信也在看。

    這是一隻怎樣的手?

    這隻手為何如此吸引人?

    其實吸引人的從不是手。

    而是死亡。

    是的,像崔小信這樣的亡命之徒,只有死亡才能吸引他。

    肖徐行的右手並沒有什麼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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