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來好了!」
一名7科的女性科員走了進來,這裏是位於酒廠對面的一家旅店的3樓的一個房間,李昂靜靜的坐在一張桌子前,兩名女性科員,一名5科一名7科,準備開始對李昂進行審訊。
璀璨城無論長幼,只要犯罪都會被一視同仁,就算是孩子犯罪,也依然會被處罰,只不過會進行適度的調整刑期,以及勞作的地點。
「小弟弟,你是俊傑學校里的學生吧,為什麼會做出這種事來。」
李昂嗯了一聲,開始說了起來,自己是怎麼樣和街坊鄰里們在酒水的問題上謀利的,也說出了大部分街坊鄰里的名字,兩名女性科員都在認真的聽着。
兩名女性科員一開始有些懷疑,畢竟這只是個12歲的孩子,但從他在俊傑學院裏的學習成績來看,他是個腦袋很好的孩子。
李昂思路清晰的供述着罪行,他多少知道,這樣的犯罪,自己有可能被判10年到15年的刑法,只不過李昂想到的更多的是自己雙腿殘疾的父親,以及體弱多病的母親,他不可能讓兩人去坐牢。
雖然之前隱約就察覺到了,這幾年家裏越來越有錢,父親甚至買了高級的轎車,母親也接受到了更好的治療,只要自己能夠攬下一些罪名,交代出犯罪所獲得的金錢,家裏的一切還能夠保住,父母的生活還是可以繼續下去的。
「你說的是真的嗎小弟弟!」
5科的女性科員開口問道,李昂點點頭,始終聳拉着腦袋,此時旁邊的7科科員推了推這名5科的女性科員,兩人離開了房間,到了門口。
「要不少寫一點好了,這個孩子才12歲。」
最終兩人都點頭了,兩人進屋後,又詢問了一些東西後,最後問到了那些黑色收入的所在地。
「在我家裏!我父親知道藏在哪裏。」
李昂不慌不忙的說着,很快兩人便聯絡了在李昂家正在搜查的科員們。
咔嗒
房間門被推開了,兩名女性科員急忙起身敬禮。
「李鑫大人。」
「你們出去吧,關掉監控,我想要和這個孩子談談。」
李鑫靜靜的看着李昂的認罪記錄,一陣後他按着腦門。
「你想清楚了嗎?最少都是10年。」
李昂嗯了一聲,嘴角微微咧着,看向了李鑫。
「我不像你這樣懦弱,李鑫哥。」
李鑫瞪大了眼睛,李昂站起身來,個頭已經將近1米6,他站直了身子,此時滿腦袋想到的都是妮雅,她也曾經為不少人承擔過罪責,她確實比自己堅強太多了。
在院子裏的時候李鑫就想過很多問題,最後還是選擇了承擔一切。
「的確!」
李鑫有些懊惱的按着腦門。
「一開始如果你處理的話,不會如此的,李鑫哥,但你卻什麼都沒有做吧!」
李鑫點點頭,李昂微笑着走了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如果是我的話,我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的,今晚死人了!」
李昂表情悲傷的蹲在了地上,一時間再也抑制不住的哭了起來,李鑫靜靜的坐着,他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因為不單單是李昂這麼幹了,區域裏的一些人也主動的承認下了罪行,幫他人攬下了一部分罪行。
很多人從小在這裏長大,接受到的都是整個街區內,李姓之人應該相互幫助,互敬互愛,大家是一家人之類的價值觀,很多人也確實是這麼做的。
此時李昂站起身來,舉着手擦拭着眼淚,咳嗽了幾聲,他仰着頭。
「我可以打個電話嗎?」
李鑫把手機遞給了李昂。
「睡了沒妮雅!」
「怎麼可能睡啊,今天過年耶,你這個混蛋,竟然不接老娘的電話,要不讓你那個哥哥李鑫開起降機去接你,你到我家來,好多同學都在。」
李昂哽咽了一陣後說道。
「我就不去了,妮雅以後可能沒辦法和你聯絡了,我要搬家了。」
「去哪?」
李昂微笑着搖了搖頭。
「總之就是這樣好了,我們的這段孽緣,到此為止了,我也不希望你再跑到我家來了,聽好了沒!」
李昂直接掛掉了電話,而後把電話交給了李鑫。
「你為什麼不肯告訴我們一聲!」
李昂問了一句,李鑫沒有回答,只是苦澀的笑着搖了搖頭。
「這裏是你的家,李鑫哥,現在這裏已經不存在了,我是不會變成你這樣的人的,膽小而懦弱。」
李昂走向了旅店的門口,李鑫站起身來。
「抱歉了!」
李昂已經走了出去,兩名女性科員押解着他離開了。
李鑫靜靜的坐在旅店的房間裏,此時電話響了起來,0008的號碼。
「科長!」
電話里傳來了希斯科特的笑聲。
「曾經我也遇到過和你一樣的問題吧李鑫,我也沒有勇氣去處理一些事,畢竟對方是我的父親,他所代表的究竟是什麼,我曾經無數次的思考過這個問題,但沒有答案李鑫,這件事你不要參與,當一個盤觀者就行,這不是誰的錯,因為人心都是肉長的。」
李鑫瞪大了眼睛,回想起父親被帶走的時候,極力的撇親和自己的關係,不斷的臭罵着自己的無情,李鑫有些動容的按着電話。
「再怎麼樣那都是你的父親,我會想辦法的,給他們一些特赦權,只要問題交代清楚了就行,今晚雖然有傷亡,但這算是最妥善的處理方法,沒有提前告知,激起其他區的連鎖反應,把危害控制到了最小,要過來嗎,我陪你喝一杯!」
李鑫嗯了一聲,掛掉了電話,燈光下他的影子斜長的拉升到了門口的地方,此時的李鑫已經淚流滿面。
凌晨3點整
阿爾法靜靜的坐在指揮部里,正在和旁邊的理事官們一起處理着文件,城內現如今已經完全沸騰了起來,鋪天蓋地的關於58區的新聞,已經佔據了各大媒體的板面。
「不行,不管是誰都不行,根據事實證據來定罪。」
阿爾法有些懊惱的看着很多已經完成的審訊口供,以及大量對應的證物,很多都不匹配,很明顯這些人在相互間袒護頂罪。
指揮部里的人都沉默了,大部分都是男人,他們完全攬下了一切罪名,極力的和自己的親人撇親關係。
如何處理現如今成為了5科的難題,如果根據證據的話,一些家庭的夫妻雙方都參與到了犯罪中來,而很多家庭還有孩子,甚至一些十多歲的孩子們也參與了進來。
現如今擺在眾人面前的問題是兩難,如果按照律法來處理的話,很多人都會因此而入獄,而一些家庭里的孩子將會無人照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