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不是一般的能

    李大柱臉色一變，這可咋辦吶！？此刻他還真他娘的後悔，這些年跑的地方太多，這個地方都能碰到熟人。

    這班長也是個老兵痞子，跟自己一樣當了十幾年的兵，就靠着這個吃飯呢！？是信陽兵，當初部隊打了敗仗散了，沒想到這老小子轉頭成了國軍了。

    「喲！這不是老李嗎？咱咋這在碰上啦……去去，滾一邊站崗去。」這老兵痞踹了手下這兵一腳。

    「是！長官。」這士兵立即一跺腳，打了個敬禮，麻利的跑了回去。

    「喲！老趙頭啊，可是嚇死我了，俺還以為碰見貪貨，要訛俺倆呢？」李大柱滿臉堆笑，趕緊把挑子放下，腰都彎了下來。

    郭小興看着李大柱這跟哈巴狗的樣子，簡直是佩服的五體投地，這李大柱簡直成了人精了。

    「瞧你這話說的，咱倆咋說都是生死弟兄！俺能幹這混賬事兒！？」老趙頭的臉色一板道。

    「那是那是！俺就說嗎？碰見恁，肯定照顧俺！瞧這兵荒馬亂的，俺不待招呼着嗎？玩意得罪了人，挨了槍子可不中啊。」李大柱慘笑着，趕緊往兜里摸煙，抽出一根遞給老趙頭。

    噗！

    李大柱劃着洋火，給老趙頭點上！老趙頭享受滴吐出眼圈，笑眯眯的拍了拍李大柱的肩膀說道：「李老弟啊，這些年恁弄啥類，咋沒有當兵類，老哥我可知道恁的本事，咱哥幾個可沒有誰比你打的准。」

    「俺啥也沒做，就是在家裏種地！俺這不是怕死嗎？恁也知道兩年前兒咱一起攪馬勺的時候，那一仗打下來死了多少弟兄，就剩下咱哥幾個！俺都當兵當的怕了，不賣這個命了。」李大柱自己也點了一根煙，唏噓道！這些話說的確實是他的心裏話。

    如果可以，但凡他還有別的本事兒！絕對不甘這腦袋別在褲腰帶的活兒。

    其實李大柱也聽得明白！這老趙頭有拉攏他的意思。

    可李大柱是什麼人！？本來就是惜命的人，這兵荒馬亂的，到處打仗！現在讓他投靠國軍，這可拉到吧。

    老子當兵為了混口飯吃，這賣命的檔口再投軍！除非腦子進水了。

    那就是傻球！

    老趙頭的眉頭一皺，他有意招攬李大柱！聽這個意思他是不想當兵了，不由心裏吐出一口氣！這也難怪，兩年前那一戰可是兇險的很，他也能理解。

    「那中！其它話俺也不說了，要不是忙着俺肯定留你喝兩盅。」老趙頭一臉惋惜的說道。

    「那可中！這碰到老趙哥咋的也請恁喝一頓，恁交代一聲就成。」李大柱邀請道。

    李大柱也是有想法的，這是給自己留條後路！說不定哪兒天自己再去當兵，要是碰到了也在部隊裏有個顧幫。

    李大柱相信老趙頭不會拒絕，這貨跟自己一樣好吃好喝，喜歡睡個娘們。

    男人，就應該這麼快活的才是真正的瀟灑。

    誰知老趙頭臉色突然一正道：「那可不行！俺可是有任務，知道紅黨嗎？咱也注意着，可不可怠慢！再說了，國軍不比咱以前的部隊，紀律嚴着呢。」

    「嗯！那，咱有空吧。」李大柱失望道。

    「嗯！這感情好，恁趕緊辦事兒去，有老哥在！在上蔡沒有誰敢欺負咱。」老趙頭拍着胸脯保證道，對於李大柱這份情誼，他心裏還是暖的！生死弟兄就是親啊。

    「老趙哥，要是俺趕明兒混不下去了，再去投奔恁！這檔口俺回家，不知道啥時候再見面兒，可惜的緊啊。」李大柱一臉惋惜道。

    「那沒事兒，以後咱肯定能見面，俺還不知道你小子那出息，到時候來找俺就是，俺跟着營長就駐紮在上蔡了。」老趙頭笑道，暗說：我還不了解你，在家種地能中的下去？弄不了幾年你就待來俺這。

    李大柱心中一喜，這事兒算是成了。

    「那中！老趙哥您忙吧。」說着李大柱挑起擔子，領着一聲不吭郭小興進了城。

    老趙頭看着李大柱的背影，又看了看跟在他身後的小孩兒，尋思着嘟囔道：「咿！？不對勁啊，這貨從那兒來的！？」

    老趙頭雖然這麼想着，也沒有再追上去問！對於這個兄弟他還是很信任的，絕對幹不了什麼大事兒。

    進了城，李大柱帶着郭小興走進一個燴麵攤子，兩人坐了下來。

    「老闆兒，來兩碗燴麵！餓死俺了都。」李大柱喊了一聲。

    一路上郭小興沒有說話，此刻好奇的問了起來：「大柱哥，恁還準備當兵啊？」

    李大柱奇怪的看了郭小興一眼，暗道：小五子真變能了啊！這都看出來了！？

    於是李大柱問道：「你咋看出來的，咱沒有本事！就會扛槍當個兵，混口飯吃。」

    「俺看恁想請那個傢伙喝酒，俺就想恁想留條路，趕明兒再回來投軍。」郭小興回答道。

    「嗯！中啊小子，越來是越能了，這都能的不是你了，趕明兒要是投軍，恁也要跟着俺！要是您這能勁用上，指不定能混個軍官噹噹，那可就出人頭地嘍，天天吃香的喝辣的。」李大柱說着就一臉的憧憬，一臉的艷羨。

    「俺看恁也不是當了班長，咋沒有看恁吃香的喝辣的！？」郭小興反駁道。

    「你懂個球，啥叫軍官，最少也要是個尉官，那才是官，起碼當個排長，班長算個球，就是個士，當了個下士，中士，還是上士！還不是個兵球兒。」李大柱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揚起手就照着郭小興的腦袋拍了一巴掌。

    這娃兒，咋一點野心都沒有！？這可不行，要不白白被老子帶出來，可惜了那一炮把他炸開了竅。

    他可是發現現在這小子能的很，比自個都能！光看就能看出來咱對老趙頭的目的，這眼力見要是用好嘍，在部隊肯定能混出個樣兒。

    部隊裏重來不缺能人兒，可都是瞎能！可沒有幾個能想這小子一樣兒，一下就能把事兒看透。

    這可不是一般的能！

    「俺也就說說，恁咋又打俺！」郭小興揉了揉腦袋。

    「面來嘍……」

    老婦扣着大瓷碗把燴麵端到李大柱的跟前，接着又端了另一碗放在郭小興的面前，轉身繼續忙活去了。

    這燴麵攤子擺了三張八仙桌，每張旁邊都放着四條長條板凳，吃麵的有七八個，另外兩桌都坐滿了食客。

    大瓷碗很大，在九十年代還能見到，叫做老瓷碗！碗口有腦袋那麼大。

    燴麵是羊湯熬製的，吃起來那叫一個香！一碗下去讓郭小興吃的肚子發脹，直接就撐着了。

    「咋！還想吃兩碗，還吃的下去不？」李大柱笑着，掏出四個銅板放在桌子上，挑起了擔子。

    「俺不是餓了嗎？大柱哥！咱啥時候能回家啊……」郭小興跟着李大柱的腳步跟了上去！這吃的飽飽的，此刻他渾身充滿了力氣，腳上也有了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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