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夢之馭靈記

第4章 噬骨


    彭程答應一聲,一面抹着藥膏,心中不禁一陣激動,抬眼偷偷打量那女郎,未料到那女郎也正望着自己,眼神幽幽,深不可測。彭程被她看得心怦怦急跳,一時似乎整個身上都癢了起來,忙低頭繼續塗抹藥膏,他身上傷口不少,待得每一處都抹下來,藥膏已所剩無幾,傷口也再沒了燒灼之感。

    再過了一盞茶時分,彭程感覺各處傷口漸漸癢了起來,接着越來越癢,到後來,額頭汗水不禁涔涔而下,他只當藥性該當如此,想要抓撓,又苦於傷口遍佈無法下手,只得強自忍住。

    那女郎望着他,冷峻的臉上漸漸露出笑意,問道:「現下覺得怎麼樣?」彭程長出一口氣,咬牙說道:「還好。」那女郎笑道:「現在是還好,一會還會更好呢,到時候便會如萬蟻噬身,這便是藥膏的另一項妙處。」見彭程疑惑不解,接着又道:「這藥膏叫做噬骨膏,其實並不是什麼治傷的藥物,反而是以奇毒的蟲蛙的蛙油所制,人若服下,毒性每兩個時辰發作一次,到時必定奇癢難耐,生不如死,如不得解藥,七日後必將慘死,至於你嗎,雖只是抹在傷口上,但想來藥效也差不了多少。」

    彭程直聽得驚駭不已,略加思索方才明白過來,原來她竟是通過藥膏給自己下了毒。他本來也不會如此輕易上當,只是先前自己性命都是她所救,實在想不到她竟會再反過來加害自己。

    此時蛙毒的毒性本已開始發作,聽她一說仿佛癢得更加厲害了,想要動手將身上的藥膏擦去,但那藥膏卻早已由傷口盡數融入他體內。

    側頭見到那女郎幸災樂禍的笑意,彭程不禁又驚又怒,心中思量:「她如此暗算於我,必有緣由。」想到此處,反而平靜下來,問道:「姑娘,咱們素不相識,你到底為何要下此毒手?」那女郎冷哼一聲,說道:「這是你咎由自取,我最後再問你一遍,你招還是不招?」彭程強抑心中怒火,說道:「彭某所說並無虛言,在下當真是不記得了,還請姑娘體諒。」那女郎聽他如此說,不禁更加惱怒,冷笑一聲道:「好,好,你還真是嘴硬,我倒要看看是你說謊的本事厲害還是本姑娘的手段厲害,你現在不說,一會我非要讓你求着跟我說不可。」

    彭程再也忍耐不住,怒道:「要我求你,你做夢去吧。」說罷,坐倒在地,想要運使內力逼出毒性,但卻毫無效用,這蛙毒的毒性當真了得,五臟六腑癢得厲害,外面卻絲毫無異狀,讓人根本無處抓撓,當下只是硬挺,片刻間虛汗已將衣衫盡數濕透。無奈之下,只得動念:「眼前只有先將她制服,才能逼她交出解藥。」


    當下假意在地下翻滾,漸漸靠近那女郎,猛然身形竄起,雙手齊出,扣向那女郎脈門。那女郎冷笑一聲,身形一錯,右腳連踢,出招輕盈,彭程閃避不及登時摔在地上,吼叫聲中,四虎便欲撲上,那女郎出聲喝止,老虎口中嗚嗚低吼着慢慢退開。

    彭程倒在火堆旁,想要再起身,卻癢得連挪開身體的力氣都沒了,心道:「她身法如此靈動,就是未受傷,我也未必是她對手,唉!」長嘆一聲,只能任她宰割了。

    此時他與火堆近在咫尺,火星迸面,火焰炙烤的得面上熾熱難當,但難以動彈,仍是強忍着一聲不吭,女走近身來,幸災樂禍望着彭程,見他眼中始終憤恨不屈的神色,終於嘆一口氣,從懷中取出一支瓷瓶,開口道:「看不出你這人倒真是硬骨頭,唉,何苦呢?只要你如實交代,這便是解藥。」說着將小瓶在彭程眼前晃晃,見彭程轉過眼睛看也不看,揚手擲在一邊地下,笑道:「這便是解藥了,你自己去拿啊。」彭程乾脆閉住眼睛不去理他,女郎見他不為所動,不禁怒火中燒,猛然抬腳,踩在彭程臉上,腳下發力,鹿皮靴在他臉上來回輾動,彭程怒不可以,吼道:「士可殺不可辱,你…快殺了我吧。」女郎卻不理他,腳下兀自不停。彭程怒吼一聲,奮力抬頭撞向火堆,欲求一死,但渾身無力,只摔在了火堆邊緣,臉上一燙,頭髮立時被燎着了一片。

    女郎料不到他如此,一驚之下,抬腳將他踢開,說道:「你...想死?哪有這等便宜。」說歸說,本來還要再折磨他一番,但見他如此烈性,只怕真的會一死了之,也就不敢再逼。但一時又心有不甘,氣呼呼地在火堆旁坐下。見那架在火堆上的鹿腿已然烤熟,當下從靴筒一側抽出一把匕首,割着鹿肉吃了起來。

    彭程鼻中聞到一陣陣肉香,肚子禁不住不爭氣的「咕咕嚕嚕」叫了起來,猛然間啪的一聲,一隻熱騰騰烤得焦黃的鹿腿已落在了他跟前。彭程早已是飢腸轆轆,此時肉香撲鼻,他只要湊湊頭便能夠到,但一想到她剛才折磨自己,心中仍是忿恨不已,賭氣不去吃,何況癢得牙根都麻了,便是真想吃也吃不下。

    那女郎一撇嘴,冷冷地道:「哎呦,挺有志氣啊,快吃吧,別餓死了,一會姑娘還要好好收拾你,倒要看看你熬不熬得住。」

    彭程扭頭不去理她,此時已經癢得麻木了,只是咬牙苦苦支撐,也不知過了多久,麻癢才終於停了下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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