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鍥子

    1996年農曆大年三十，東部縣城某村，時間剛過八點，村民們吃完晚飯或者待在家看春晚聊家常，或者錯在一起打打麻將，等待着一起跨年，孩子們都穿着新衣服在家門口打鬧着，或者聚在一起放鞭炮和煙花，一派熱鬧和諧的景象。

    村口的老王頭家就顯得比較冷清，兒子閨女都在外地打工，今年因為沒有搶到票，就不回來過年了，要到年後才能回來。老王頭簡單的做了幾個菜就算是自己的年夜飯了，他一邊喝着酒一邊看着春晚，心裏想着兒子閨女在外面的春節過得怎麼樣。

    「再來一杯！喝完好睡覺。」有點微醺的老王頭又給自己斟了一杯。

    「砰……」，「啊……」，「噗通、噗通」，「哐啷、哐啷……」突然從前面的公路上傳來一連串的噪聲，剛準備喝酒的老王頭嚇得一哆嗦，酒灑了一褲子。他趕忙起身來到廚房，透過窗戶向外望去，只見馬路上隱隱約約散落着一堆什麼東西。

    「不行，我得出去看看！」借着酒勁和好奇心，老王頭打着手電往外走，剛來到公路邊上他就知道不好了，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撲鼻而來，他趕緊往四處照了照，發現左側地上一前一後躺着兩個人，血順着他們身下早就流成了一個大血泊，地上到處散落着摩托車零件。

    老王頭的酒一下子就醒了，他感覺有點頭皮發麻，愣了幾秒，轉身往村子裏跑去。

    不大一會，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從村子裏傳出來，村長帶着一群人打着手電跑了過來，幾個膽大的村民，過來查看地上兩人的情況，他們把兩人翻過身來，發現是一男一女，女的懷裏還緊緊抱着個孩子，這兩個大人都已經死了，但是懷裏的孩子卻一點沒事，正在熟睡，應該是那位母親用身體緊緊護住了他。

    「哎呀，真慘啊！這大過年的！」「可不是嘛！你看摩托車都撞散架了！」「我估計啊，這麼慘，這肯定是仇殺！」一旁圍觀的村民們紛紛議論着。

    「好了！都別吵吵了！大家趕緊來看看，有沒有人認識這兩個人的，黨員幹部們幫忙維持現場持續，保護好現場，我打電話給鎮派出所！」村長下完命令，轉身回家打電話了。

    這時有熱心的村民找了條毛巾，給這兩人擦拭乾淨臉上的血，借着微弱的手電光，大家都前來辨認。

    「哎呀，這不是石老五嘛！」一個眼尖的小伙驚叫道。

    「還真是，這是他媳婦妮子啊！」

    人群立刻一陣哄亂，大家都搖頭為兩口子惋惜，一些腿腳快的已經跑回村里告訴石老五的父親。

    老石頭此時正和其他四個兒子等石老五一家回來吃年夜飯，聽到這個消息，真是五雷轟頂，直接背過氣去了，大家趕緊搶救，過了好一會兒老石頭才甦醒過來，石老大和石老三剛才已經去了現場，老二和石老四拗不過老石頭，也扶着他到了現場，一家人失聲痛哭，悲痛不已，老石頭又傷心的哭暈了，大傢伙七手八腳幫忙把老頭抬着送到醫院。

    鎮上的派出所趕到現場進行了勘察，給目擊者做了筆錄，並對周圍進行了走訪，村民們也被組織起來幫忙在現場周圍尋找證物。

    遠處的樹林裏，一個黑影一閃而過。

    一個月過去了，三個月過去了，一年、兩年……時間在慢慢地流逝，案子卻一直沒有進展，主要是一點有價值的線索都沒有，而且其中的蹊蹺讓辦案民警都百思不得其解。

    老石頭在給兒子和兒媳辦完葬禮之後，把他們留下的孩子接到自己身邊扶養，雖然很辛苦，但是這也許是他告慰兒子兒媳在天之靈的最好的方法。

    「石波啊！石波！你一定要健康的成長，希望將來能成為一個人才，這樣你的爹娘才放心啊！」老石頭看着蹣跚學步的孫子喃喃自語道，眼眶不自覺的濕潤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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