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
很快!
轉瞬即逝!
......
「我靠。」
這是古蒙在昏迷前的最後一句話,他還清晰的記着他眼皮合上的那一剎那,那兩道從天而下的身影。
「劍無痕,交出來吧,三十天了,你終於源氣不足了。我還以為你有多能打,亦不過是世人吹噓而已。哇哈哈!」
單手臥刀,左手遙指。
這是一個五十多歲的年紀的老者,血紅色的頭髮猶如獅子髮型,粗狂的面龐下一張大嘴,直可以用血盆大口形容。
「血老鬼,哼!不得不佩服你血魔族雖然行為無恥,但在源氣回復一道,還是頗有成就。」
「住口。」
那被稱作血老鬼的老者憤然打斷劍無痕的話,此時的劍無痕白衣似雪,尺長的鬍鬚飄動,劍眉斜立,一副仙家道谷的模樣。
血老鬼豈能讓他繼續嘚瑟下去,何況他對那物勢在必得,決不允許意外情況發生。
換了一口長氣,血老鬼嘖嘖陰笑。
「劍無痕,你不用耍這等把戲,你以為你誇贊兩句,我便會放了你?我血魔族秘法自然是無上功法,還用你說。三十天了,你也算這天地間唯一與我抗衡如此之久的人物,交出起源珠,我便讓你死的痛快些。」
血老鬼單刀一揮,氣定神閒,此時他已勝券在握,關於結局,早已瞭然於胸。
「哼!」
那名叫劍無痕的老者也是五十左右年紀,風起衣動,此時他體內源氣早已空空如也,冷哼一聲,亦是悲涼出聲。
「血老鬼,起源珠乃禁忌之物,機緣巧合之下被我得到,又豈能交給你這等喪心病狂之輩。」
微閉的眼睛陡然睜開,右手劍引,左手起印,天地間瞬間激射出萬千紋路。
「死陣!你!」
血老鬼斗大的雙目猛然瞪圓,看着身邊顯現而出又漸漸隱匿於天地間的紋路,冷汗倒流。
鐺的一聲,右手大刀不由豎插地下。
「不錯,死陣。今日就算同歸於盡,我也絕不會讓這起源珠落入你血魔族手中。」
噗!
劍無痕噴出一口鮮血,將胸前染紅了一片。
嗡!
就在此時,死陣已然成型,隱約之間,在劍無痕和血老鬼周圍。天地能量連接成了一個神秘的陣法,將劍無痕和血老鬼層層包裹。
死陣,是陣道大師終其一生都不願施展的一種陣法。這種陣法以佈陣者本人精血為引,修為為輔。布出天地絕強大陣,此陣一旦成型,佈陣者絕無生還可能,而目標也亦殞命陪葬。這樣一種兩敗俱傷的陣法,如若不是最後時刻,是誰也不會施展的。
而這死陣,也是陣法一道的禁忌大陣。
「哈哈,好。果然是人稱劍道第一,陣道第二的陣神弟子。只是你我死後,這起源珠必然還會落入別人之手,我已通知魔徒,看來你還是少算一步。哈哈哈!」
血老鬼雙目猙獰,揚天狂笑。臨死不懼,除了這天下第一魔頭,血魔老鬼之外,恐怕這普天之下也難以找出第二個如此視死如歸之人。
嗡!
此時死陣收縮,血老鬼只覺的自己身體五臟六腑似要離體而去,而劍無痕亦七竅流血,慘然的望了一眼天空。
「劍無痕,你枉為陣神弟子,居然布下如此陰毒之陣。」
血老鬼森然大吼,臉上的癲狂難掩他內心的恐懼。果然世間沒有怕死之人,何況這天地間第一魔頭,怎會輕生。
「能為世間除一大惡,死我一人又算如何。死陣,滅!」
伴隨着天地間的陣陣氣流聲,劍無痕和血老鬼又廝殺在一起。
嘭!
盞茶功夫過後,天地間一片寂靜。
此時天地間哪裏還有劍無痕和血老鬼的影子,死陣覆蓋範圍內空留一片血霧,仔細看去,就會發現這些血霧都緩緩向倒在一邊的一道人影身上而去。
古蒙。
此時古蒙還處於昏迷之中,只是古蒙的腦海里卻迴響着陣陣話語。
「死陣,陣死人滅。然死之極盡便是生,生死相依,死生輪迴。世人稱我為陣神,然我自認為從沒有打到陣法最高成就。今日我便以我之名,成就與你,從此,世間便再無陣神......」
縹緲的話語在古蒙腦海里迴蕩,古蒙的思緒飛轉,但此刻他好像處於一片異樣的空間內,看不到自己的身體,睜不開眼,朦朧的像一場夢境。
「死陣已成,身死道消。天地永存,以為陣基。集天下兩大頂尖修行者為輔,起源珠為陣引,今日便成就與你。但願你一生向善,浩然坦蕩。吾殤,陣存......」
縹緲的話語逐漸消失在古蒙的腦海之中,古蒙覺得自己的腦海好似要炸裂。無數的信息如潮水般湧來,似要衝破他的腦海。
終於,古蒙再也堅持不住,嗡的一下,連意識也一片模糊。
隴源國!
位於蒼茫大陸東域偏西之地,方圓足有幾十萬公里,凡人窮其一生也難窺其究竟。
隴西!
位於隴源國西南,隴西最大的城市名為天幕。
天幕城三面環山,一面朝東。而此時古蒙就躺在天幕城四面的一座山脈半山腰處。
「我靠,好痛。」
雙手揉着自己的太陽穴,古蒙罵罵咧咧站起。
他的腦海里如驚鳥過溪,烏雲遮月。各種雜亂無章的信息充斥着他的腦海,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古蒙轉目四望。
「我靠,那兩個老不死的跑哪裏去了,無緣無故將小爺我打昏,也不說聲抱歉......「
嘴裏一直在罵罵咧咧,要不是他現在頭痛欲裂,他絕對以為那是幻覺。可是除了他倒在地上有些痕跡之外,這裏的一切都如他剛來那般,沒有半分異樣。
嗚!
一陣山風吹過,除了古蒙漸行漸遠的身影,天幕城這西山里再無半道人影。
「你個臭小子,又跑哪裏去了,從早上一直到現在,知不知道都到吃下午飯了。」
古蒙剛跨進大門,院子裏就傳來了一個婦人的怒吼。
這是天幕城西門裏的一處宅院,整座宅院戰地頗大,裝修考究,院落整潔。一看就是大戶人家,古蒙便是這大戶人家的小公子。
「娘,你也算天生麗質,窈窕淑女,怎麼可以天天罵人,不知道我爹當初是怎麼看上你的。」
咬了一口桌上的蘋果,古蒙白了一眼那個婦人。
那婦人四十上下年紀,皮膚白皙,身材高挑,既不消瘦也不雍仲。落落大方,頗有一家女主人的風範,若是不開口,哪裏有半分潑婦的氣質。
「咳咳!」
此時坐在桌旁的一個四十出頭的中年人乾咳一聲,低聲說道。
「你還是涉世未深,等你去過媳婦你就知道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