巔頂

第1章 死爹


    冬天的阿吉利王國被一層冰雪覆蓋着,最北面的凌冬城也不例外。

    這些白皚皚的雪渣子就撒在教堂、哨塔、城堡和一排排的居民樓上。

    郊外,空蕩蕩的街道上不時有馬車碾在雪地上揚起一層白霧,這是通往其他城堡的方向。

    那些雙馬車都是拉着木箱子和皮箱子的貨車,車架上有商隊或者某位貴族的旗幟。但這些每天都能在這裏出現,不足為奇。

    「嘿!老兄,你可悠着點。被他撞着可沒得賠。」一個壯漢子邁開大步踩得雪咯咯響,幾步就跨過覆蓋着白雪的街面,扯着在馬路邊上燒水的黃髮青年進屋。

    轉眼木架子下的篝火和上面的鋁合金盆子便被撞出去六七米。

    這節骨眼,馬車已疾馳過去了,高高揚起一層白色的雪浪。

    要達到這樣的效果就需要六匹馬拉的車,這是力量和速度的結合。這輛馬車的車軸上鑲着西部矮人挖的五角藍金石,被白雪襯托着,顯得很是豪華寶貴。

    車架上是一面白頭鷹旗幟,彰顯着自己的貴族的身份。

    被扯過來的青年回過神望了一眼「嘖嘖,可真是有錢,六匹阿維利普獨角馬加上用金線縫的白頭鷹旗幟。這應該是本城最有錢,最有權的阿卡丹伯爵吧?嘿,如果哪天我也能坐這樣的馬車,我一定給老父親墓上鑲上幾顆綠寶石!」

    這個青年人是凌冬城城門口的藥材販子,他自然認識那面象徵着凌冬城統治者的旗幟。

    旁邊的壯漢子看了一眼滿臉驚訝的青年,搖了搖頭。裹緊身上的皮襖子,沿着馬路就走了。

    你妹的!都要被撞死了,還他娘的羨慕來羨慕去。早知道讓你被撞死得了。

    壯漢子看着走遠的馬車,聽着掛在車蓋上的金色鈴鐺,微微愣神「那是貧民窟的方向吧?可真不敢想像,阿卡丹伯爵竟然會親臨地獄。這可是個不小的消息。在酒館,至少值3杯葡萄酒。」

    沒錯,只要沿着這條小而窄的路就可以去郊外的貧民窟。

    這裏清一色的白牆壁黑瓦房,多是只有一層的小平房,零零星的幾棟二層閣樓顯得鶴立雞群。

    黃小曉出神的望着窗外射進來的陽光不發一語,這是父親在前線戰死後的第七天,也是凌冬城被白雪覆蓋的第七天,同時也是自己穿越後的第七天。

    這三件事本來毫不相干,但在黃小曉眼裏卻已經默認為這是上天對於他穿越後死爹的慰藉。

    話說下雪怎麼成了慰藉???

    「咔咔咔」敲門聲在樓下響起。

    黃小曉被敲門的聲音扯出思緒。從二樓的白帳床上坐了起來,往窗外一望。

    穿越歸穿越,可記憶還是被他接收了。

    門外的是阿卡丹叔叔。他來幹什麼?難道便宜老爹的死和他有關?他該是找我有事吧。生前老爹就與他交好,還在唯哈的酒館裏拜了把子,那是他們年輕時候的事。現在連老爹都變的老奸巨猾了,何況這個在政界混的風生水起的叔叔。

    人們被馬車的嘶鳴聲吸引,他們排在街道上,議論紛紛的站在黃家的破宅子前面。要不是那七個三米多高的巨人手持着長槍,人群大概還要再像前移動幾米。


    「這該是個煙草商人。這麼大的金煙斗,除了買煙草的,可不見得有人願意這樣破費來彰顯身份。你再看看他身上的金色皮襖子,裹的可真像根巴隆雪茄。」這是個滿頭白髮的中年人,手上夾着一根剛卷好的煙,酒糟鼻嗅了又嗅像是在思考是否要把煙點着。

    鼻樑上架着半塊鏡片的青年反駁道「李岩你可真該去配副眼鏡。沒看到人家身上的寶石嗎?六個色的,數下來總共四十七塊!這分明是個珠寶商!」

    「……這該是個皮鞋商,這雙三彩鹿皮靴,值600金幣哩!」

    「……手飾商,東方的翡翠、南方的鑽石、中部的黃金可都戴在身上呢。還有他胸前的銀環是矮人的做工。」

    ……人們議論着,這不足兩分鐘的邂逅,他們給對方得出了四十多種職業。

    誰也沒有想起統治者阿卡丹伯爵,也沒有人議論他為何站在黃家的大門前。

    阿卡丹對於黃小曉的久久不至好像沒有表現出不高興。慢條斯理的從用藍寶石打造的空間戒指里取出一個破包袱,又等了一會。

    「咔」

    破舊的黑漆大門被拉了開來,是個黑頭髮的年輕人,身材削瘦只有一米六幾,穿着補過的寬大衣服和褲子,臉上還有燒劣質煤導致的熏黑。

    「阿卡丹叔叔,你怎麼來了。是為了我父親的事嗎?」

    阿卡丹對於自己兄弟的兒子這幅裝扮似乎早有準備,咧了嘞嘴,精修的鬍子上戴着的金環被太陽折射出一道光。像是在諷刺兄弟在民間的善舉。

    「給,這是你父親臨死托我給你的。十年前,不,準確的說應該是九年前,他救了我一命。他矯健的身姿還時常出現在我的腦海,致命的一劍,整個大營除了他大概沒有人能擋住吧?可真是懷念。哦,對了,我希望你也不要過度的悲傷,帝國會給他一個符合身份的名號。」阿卡丹把破包袱遞丟黃小曉。一邊又感慨的加上幾句。

    他可不想碰到了黃小曉髒兮兮的手。

    黃小曉接着包袱,不發一語。

    「你父親的死和軍方是沒有關係的,你要相信帝國。他確實是在戰場上被敵人的箭……箭矢刺穿了咽喉!這一切都是該死的,該死的失血過多!是營地牧師發現晚了,他們的治療術是從血族得來的次品!你要明白,上了戰場就會有意外的,意外,你懂嗎?孩子!」阿卡丹摸了摸修理整齊的大背頭,轉身就要走。

    「我母親呢?她說什麼沒?」黃小曉並不死心,追問道。

    其實他再想,便宜老爹怎麼說也是當了十幾年僱傭兵,而且聽起來還是個高手,怎麼說死了也要給自己繼承個百八十萬金幣吧。

    「莎曼絲候爵什麼也沒說,只是安排人把屍體運去了龍城。」阿卡丹頭也不回的上了馬車。

    傻孩子。鬼才管你呢。你母親現在可是卡魯親王的妻子,她要是敢給你一個銅子,誰也不敢保證什麼時候她就會暴死街頭,拿着卡魯親王送的貂皮包死在九匹馬拉的王車上,一個女人,想想就不寒而慄呦。

    「哦,我知道了。謝謝你,阿卡丹叔叔,麻煩你跑一趟。其實你可以叫我來拿的,去你的府邸。或者約我到某個酒管,只要一杯綠葡萄酒就行。」

    黃小曉可知道這個吝嗇的叔叔有多麼不想自己去他家。但客套話還是要說的。

    看着遠去的馬車和散去的人群。黃小曉內心毫無波瀾,他慢慢把門關上,準備上樓去。

    老爹身前是帝國的僱傭軍的統領,掌管着近萬實力強悍的自由傭兵團團員。

    就在不久前,帝國準備把僱傭兵改建成國王親衛兵,同時給做統領的父親侯爵的身份,封給他圖塔城和烈火城兩座大城,卻被父親一口回絕。

    又以自由女神的名義,斥責了整個皇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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