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對話

    黑袍人似陷入回憶，悄然無聲。

    「……」另一邊，石沐雲裏霧裏，一頭霧水，頭一次，他對眼前，一無所知，沒有任何的把握。

    這突然冒出來的神秘人，自稱「暗黑者」，不僅能力強大，更似乎深知祖神系統，了解他的過去……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

    思慮片刻，石沐忍不住問道，他的封印，可謂是萬無一失，重活一世，石沐本來以為，只要不動用本源代碼，就能隱藏很久……

    卻萬萬不曾想到，這麼快就被這所謂的「暗黑者」發現！

    「呵呵……」黑袍人忽然一笑，「你太小看祖神了！」

    「若不是我當初，在塔爾法森林，布下隱匿大陣，你早就被找了出來！」

    石沐震驚，他臉色複雜，張口欲言，想要反駁，但是最終無話。

    黑袍人宛若未見，他繼續道：「後來，你破除封印，重新歸來，我就已經知曉！」

    「昨晚，我可是給你滴了一滴，『至寶液『……」

    驀然抬頭，直視對方，石沐醒悟，「原來是你……」

    「呵呵，明白就好……」黑袍人打斷道，「我知道你有太多疑問，但是時機未到，你現在太弱……」

    石沐默然，現在的他，的確是無能為力，甚至是無可奈何，「為何幫我？」

    昔日萬載，對抗祖神系統的路上，他都是孤身一人，從未獲得其他幫助，在這片祖神絕對掌控的世界，任何的NPC，都要受限於系統……

    「以後你就會知道……」黑袍人未正面回答，「這一次為你的出世，保駕護航，我也只能做到這一步。」

    「在這『下生界『，我沒有權限，無法長待，更無法給你其他任何的幫助。等你什麼時候，抵達『上聖界『，我再將一些真相，告知與你……」

    「祖神的企圖，你根本想像不到，天跡之主的野望，無從說起……」

    黑袍人語氣幽然，他似乎了解很多，有關《世界之巔》不為人知的秘密，這亦是石沐苦苦追尋的答案源泉。

    「生命的奧義，長生的神話，一直都在……」

    「世界並非唯一，傳奇亦可再造。光明的未來，從來都是誕生於過去的黑暗……」

    玄奧的話語，讓石沐隱隱約約間，似要抓住某種關鍵，但仍缺少一把叩開的鑰匙，他來不及多想，因為黑袍人的聲音，開始淡化，即將離去……

    「不管你是誰，他日我再臨『天巔峰『，會問個清楚！」望着黑袍人逐漸透明，石沐冷聲，語氣之堅，不容置疑。

    微微抬頭，黑袍人微露臉龐，卻籠罩着一層淡淡的黑霧，無法看清。他望向石沐，那是一雙亘古的眼睛，蘊含複雜，嘆息，悲傷，毀滅……

    黑袍人最終消失，他沒有再多言語，神秘地顯現，又神秘地離去，宛如一陣風般，似從未出現。

    對於石沐而言，前者帶來的衝擊，仿佛怒海狂瀾，驚濤駭浪，更是將他帶進了一個驚天迷宮裏，處於層層漩渦之中……

    雖然祖神系統並未察覺，但他的存在，從頭到尾，居然都被黑袍人所掌控，這讓他清醒的同時，危機感，也不可抑制地從心底湧出。

    「到底是誰……」

    不斷猜測，石沐苦苦回憶，腦海里裝有萬年的龐大記憶，幾乎都被他翻滾攪動，但一無所獲。

    「還有這樣的存在，同樣不受祖神系統的控制！」

    石沐只能推理，剛剛短暫的見面，短暫的對話，已經飽含了很多的信息。

    「他也有本源代碼，有着這片虛擬世界的某些權限！」

    「而且……能知曉我與祖神系統的萬載恩怨，甚至更多有關系統的秘密！」

    推測到最後，石沐愈加駭然，這黑袍人的來歷，定有神奇，還有詭異的驚悚……

    說不定，是跟他一樣的存在！

    更說不定，是系統派來，懷着未知的目的，假裝幫助，接近於他……

    石沐早就有所懷疑，當年神似生前暗戀對象的她，一代帝女，之所以出現，恐怕都是祖神系統的有意製造！

    因為一切，太過相似，太過巧合……

    而祖神系統要在這個世界，憑空造出一具NPC，易如反掌……

    「居然被一個虛擬智慧，玩弄於鼓掌之間！」

    石沐苦笑，最讓他驚恐的是，其實那祖神系統，本就是他！

    完完全全的複製，石沐的思維電波，被禁錮之後，拓印於虛擬，賦予了系統思想，加上科技的烙印，最終誕生出，人類意志的祖神系統……

    可以說，祖神系統就是曾經的石沐，了解他生前的一切，模擬他生前的性格，以及所有的判斷行為！

    但是石沐，對克隆的自己，除了恐懼，毫無所知……

    他就宛如被禁錮的傀儡，被無情的複製後，再被無情地拋棄，掙扎在虛擬的世界，沒有世人可知……

    石沐滯呆，他陷入了自己的內心世界，以至於後來胡婉玉上線，都沒有發現。

    「嗨？」一上線，見到站在一邊的石沐，胡婉玉忍不住想到昨晚的旖旎，這讓她臉龐微辣，急忙掐滅胡思亂想，但見到前者一動不動，似乎石化般，沒有看見自己，她只能首先打招呼道。

    但石沐似若未聞，他依舊呆然，這令胡婉玉驚愕，因為石沐給她的映像，無論言行舉止，向來都是如活生生的人類般。

    哪像現在，好似真的NPC，AI不高的它們，會有時發愣，更會頭腦一根筋……

    「他本就是NPC……」胡婉玉心中黯然，她有些失落，過去的一絲幻想，被她掐滅。

    那個初次見到她，就鬧出尷尬的少年，問了一大堆現實的問題，討要食物。再到後來的邂逅，助她解圍，與她一起戰鬥巔峰精英魔獸，而因此受了重傷的少年，信任般的感覺，如此美妙……

    這些的這些，都讓胡婉玉，拋棄了內心的明知，將石沐當成了真正的人類朋友，可以傾訴和信任的對象，而不是毫無感情，只按系統設定運轉的一組數據……

    她孤身一人，進入《世界之巔》，無依無靠，獨立自主，殺怪升級，為的就是出人頭地，擺脫現實的桎梏，擺脫醜惡的利益交易……

    「你來了……」驀然，耳邊響起熟悉的聲音，胡婉玉微愣。

    她輕輕抬頭，看到的，依舊是那熟悉的笑容，熟悉的臉龐，只是少年眼角……

    有些濕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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