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夜市裡的鄰家女孩

    張俊手提着編織袋，在京城繁華的街區中穿行，遇到行乞的乞丐，或是拿着募捐箱的愛心志願者，張俊都停下來多看兩眼。

    這個世界什麼都有假的，就如剛才遇到的一個乞丐，滿嘴油膩，估計剛飽餐一頓。

    其實，張俊可是個富二代，張俊父親年輕時候就秉承閩海人愛拼敢贏的精神，做服裝起家，如今掌管的「稻峽服飾」在華夏國，也躋身一流品牌。

    然而，到了張俊這輩，簡直就是不思上進的典範。

    要怪就怪張俊有個俠盜師傅，張俊師傅與張俊爺爺那是拜把子兄弟，兩人的感情還要從張俊爺爺年輕的時候說起。

    張俊爺爺年輕時候乾的是不用本錢的買賣，一把螺絲刀撬開通往財富的大門，只不過那扇大門是別人家的房門。

    張俊爺爺不知何為俠盜，只認錢財，不分貧富，只要有錢就偷。

    張俊爺爺的年代正值抗戰時期，一日，張俊爺爺撬開倭寇軍官的大門，失手被抓，差點就要被槍斃。

    張俊師傅碰巧路過，救下張俊爺爺，兩人年紀相仿，興趣相同，聊了一夜，相見恨晚，隔日便在關二爺面前喝了血酒，拜了把子，做起異性兄弟。

    張俊爺爺聽聞當小偷還能當成俠盜，對自己以前所作所為羞愧難當，當即金盆洗手。

    張俊爺爺後來才知道，原來自己拜把子兄弟就是大名鼎鼎的拜三手拜爺。

    拜爺是個名副其實的俠盜，師承不詳，但是為人仗義灑脫，入倭寇軍營盜過機密，進火車站偷過藥品抗生素，為抗戰獻出不小力量。

    拜爺此人喜好結交各種異性好友，傳聞拜爺睡過倭寇女人，與青樓紅牌關係不清，貴族名媛曖昧……此等小道傳聞不知是真是假，也就暫且不論。

    不過，拜爺經常引來貴族軍統追殺倒是真的，拜爺最後常年投靠張俊爺爺家中避難。

    原本拜爺打算收張俊的父親為徒，可惜張俊父親中規中矩，為人處世按部就班，拜爺見了不喜，收徒一事也就擱置下來。

    直到張俊十歲出頭的時候，拜爺終於眼睛一亮，這孩子太討人喜歡了。

    往井裏撒尿，女廁所扔火柴炮，趴女澡堂偷衣服，這些都算輕的。

    記得有一次，調皮的張俊，在隔壁家的菜園裏找到一個老南瓜，在老南瓜身上切了個口子，然後把大便拉在老南瓜里，南瓜出油竟然把口子連上，隔壁婦人在菜板上切開的時候，那銷魂的氣息……至今讓人記憶猶新。

    氣得隔壁當家拿着擀麵杖追了張俊三里路，最後還是拜爺出面，張俊爺爺賠了錢，事情才算過去。

    拜爺大喜，張俊這孩子與自己小時候太像了。

    不！

    比自己年少的時候還要聰明，就拿女澡堂偷衣服這件事說吧，拜爺年少時候，頂多偷看，而張俊不同，直接偷衣服。

    幾個露着白花花屁股的小姑娘跑出來，看來張俊早就領悟了獨樂樂不如眾樂樂的道理。

    還有張俊身子好，能跑啊！隔壁當家一個成年人，都追不上十來歲的張俊。

    做賊先學跑，張俊天分可人，拜爺收張俊為徒，當晚欣慰感慨：我採花門終於後續有人……不對，是我俠盜門終於後續有人。

    張俊果然不出拜爺期望，沒過幾年，偷盜這門非物質文化傳承，便被張俊學得透徹，拜爺如今也自嘆不如。

    可是這個年代，哪裏需要俠盜這種東西，張俊身懷絕技，卻在父親眼中就是一個好吃懶做的敗家子。

    張俊父親不知從哪裏得知，利堅國的孩子，無論你是生在富貴人家，還是貧困的家庭，18歲一律獨立養活自己。

    看着都二十好幾還無所事事的兒子，氣不打一處來，一過完年，扔了2000塊錢還有一個編織袋，讓張俊滾出家門，年底再回來。

    張俊爺爺心痛孫子，本想讓拜爺出面說句好話，拜爺卻推辭：小張俊學了我一身本事，也該出師了，出去走走，也好弘揚我採花門俠盜精神……不對，我說的是俠盜門……

    就這樣，張俊提着個編織袋，隻身來到了京城。

    這是張俊長這麼大，第一次離家的夜晚，京城雖然繁華，卻讓張俊心情有些低落。

    張俊從小就沒有了母親，母親姓甚名誰，死了還是活着，就如同家裏的禁忌，沒人提起。

    「小晴，你媽不是病了嗎？再沒錢醫治就要死了，你陪我一個晚上，本少爺給你1000塊錢，怎麼樣？」

    一個不和諧的聲音，打斷了張俊對母親的沉思，只見夜市小街一個擺攤的女孩，被幾個花花公子哥圍住。

    那女孩一臉厭惡，卻也不敢出言得罪，帶頭的那個公子哥越說越離譜，什麼污言穢語都說了出來。

    那個叫小晴的小女孩約摸十七八歲，剛過完年的京城還算冷，小晴穿着一件老舊的羽絨服，衣服里的鴨毛早就干扁了。

    小晴卻給人一種鄰居女孩的親切感，那是一種素顏美，不會讓人一眼就感覺美得震撼，但是卻天生有種親和力。

    「不行，我不做那種事情。」小晴只希望這幾個公子哥快些離開，今天烤玉米還剩很多，小晴生怕公子哥再糾纏下去，今天生意可就要泡湯了。

    「你這是不孝……」公子哥指着小晴鼻子罵道，「你媽都病成這樣了，你還不懂委曲求全，多賺些錢給你媽看病。」

    「大少，這個理由……太他媽完美了。」

    「對對對，你這個不孝女，還不知錯就改，1000塊錢你要賣多少烤玉米才能賺到。」

    「大少心地善良，果真是我輩學習典範。」

    幾個公子哥起鬨着，夜市其他攤位老闆也看不慣，可是人家有錢有勢，不是自己這種小商小販能夠得罪得起的。

    張俊一句「臥槽」脫口而出，長這麼大，還是頭一回聽人耍流氓，還能夠和孝道扯上關係。

    張俊看着大少腰間掛着路虎車鑰匙，回想起剛才經過夜市路口，還看見路口停放着一輛路虎攬勝，當時張俊還奇怪，難道京城有錢人也喜歡逛夜市嗎？

    現在看來，那輛路虎攬勝想必就是眼前這位大少的，這大少來夜市泡妞還敢開路虎，真不知道當今仇富的人很多嗎？難道就不怕有人劃車嗎？

    張俊默默地提着裝行李的編織袋，朝路口的路虎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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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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