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鳥兒發出一聲高亢的啼叫,寬闊的羽翼鼓起風暴,從它身上落下來的羽毛紛紛化成鋒利的光箭四下迸射。蝙蝠俠一卷披風從車上翻了下去躲在車子後面,那些光箭輕而易舉地把車子扎得全是窟窿,激起一陣飛揚的塵土。
【b?你那邊發生了什麼事?】
夜翼的聲音從耳機之中傳了過來,蝙蝠俠一邊躲避着鳥兒狂暴的攻擊一邊仔細的觀察着她的舉動,回復道:「之前我和你說過的那個魔法生物出現在這裏。她好像受到了稻草人恐懼毒氣的影響,現在正處於失去理智的狀態之中,形態也從之前半人半鳥的形態變成了全是鳥的形態。」
「父親。」
羅賓一個翻滾來到蝙蝠俠身邊,伏低了身子皺着眉頭對蝙蝠俠說道:「我見過那輛車,那是那家寵物店的車。」
「是那個店員?」
「多半是她。」
「夜翼,聯絡扎塔娜和美國巫師協會。」
【沒問題。b,你那裏需要我幫忙嗎?】
「不需要。」
青色的巨鳥腦袋邊上蜷縮着的耳翼舒張了開來,顯得相當的焦躁不安。她一邊不斷發出啼叫,一邊鼓動着翅膀,但是卻沒有飛起來的傾向,僅僅只是盤踞在那輛破損的車子邊上不斷向周圍發起攻擊,逼得人無處可藏。
「她現在應該是恐懼毒氣引起的狀況,如果解除她身上的恐懼毒氣應該可以讓她恢復原狀。」
羅賓一矮身躲過從自己頭上飛過去的金屬碎片這麼說道。
「這是最新的恐懼毒氣,製造出解藥還需要一段時間。稻草人呢?」
「交給戈登他們去處理了,我找到他的時候稻草人已經昏迷不醒了。」
羅賓從自己的萬能腰帶裏面摸出了高濃度的鎮靜劑,用望遠鏡遠遠地觀察着發狂的青色巨鳥。突然間幾個脆弱的毛團闖進了他的視野之中,讓他的目光不由得一凝。
「她在保護那幾隻幼崽。」
羅賓將手中的高倍望遠鏡遞給蝙蝠俠,蝙蝠俠接過望遠鏡朝羅賓指示的方向看過去,果然看見了幾隻蜷縮在青鳥腿邊的毛團。
「或許我們可以用鎮靜劑。」
「太危險了,我們不知道她對於鎮靜劑會有什麼樣的反應,在她造成更多的破壞之前不要輕舉妄動。」
巫師和魔法對於蝙蝠俠這種普通人來說是太過遙遠的詞彙。算他在巫師界和魔法師們之間有不少屬於自己的勢力,但是這個詞彙對於他來說依舊是太過遙遠了。這不像是外星人或者什麼奇怪的科學技術一樣有理可尋,魔法本身是一種讓人難以理解的超自然現象,算他嘗試過破解一些魔法,但是這到底超出了他能力的範圍之外,也讓他對於魔法引起的現象更加的慎重。
【扎塔娜和美國巫師協會的人馬上到。我通知了小翅膀過來,你們需要支援,b,而且神奇女俠和烏鴉也會趕過來,既然你這麼忌諱她,不應該自己一個人去面對。】
「這是哥譚的事情。」
【也是我的事情,我也在哥譚長大這你不能否認,所以我也會用我的方法解決這件事情,我馬上過來。】
作為父親和兄弟們之間的粘合劑以及第一位陪伴在蝙蝠俠身邊的神奇小子,夜翼在蝙蝠俠身邊陪伴的時間最長。他陪伴他經歷過失去第二位神奇小子和第五位羅賓的痛苦,也陪伴他經歷過死去的鳥兒重新復生的喜悅與陣痛,他知道怎麼做才能讓自己這位頑固的有時候讓人討厭的老搭檔「屈服」,尤其是在他對他們不像是以前那樣油鹽不進的時候。
當然布魯斯也同樣擅長這樣對付他是了。
「啊哦,」他們和那隻巨大的鳥兒僵持維持到紅頭罩的到來,「什麼時候哥譚也有這種東西了?這難道不應該是大都會的特產嗎?」
「>tt<」
年幼的羅賓皺緊了眉頭表達了自己的不悅,跟着紅頭罩一同到來的外星公主倒似乎對巨大的鳥兒相當好奇,躍動的燦爛火光焚毀飛過來的雜物,流動的火焰嘗試着靠近棲息在原地的鳥兒,卻像是被一層看不見的膜擋住了一樣被不容置疑的推開。
「我沒有來晚吧?」
穿着燕尾禮服的性感女人突兀的出現,在看見盤踞在廢墟之中的巨大鳥兒之後倒抽了一口冷氣。
「天吶,」漂亮的女魔法師這麼感慨道,「這簡直——不可思議——我是說,你是怎麼發現她的,蝙蝠俠?」
「這麼發現的,有什麼問題嗎?」
「我從來沒見過這種體系之下的魔法生物。她全身流動的魔力和我們使用魔力的方式完全不同,魔力是她的心臟、她的鮮血、她的呼吸和啼叫。她像是一個由純粹的魔力構成的生命,但是卻又超脫了魔力本身的意味……」
「說點我能聽懂的,扎塔娜。」
蝙蝠俠打斷了扎塔娜的感慨,扎塔娜這才像是把自己從那種驚嘆中剝離了出來一樣對着他解釋道:「簡而言之她自身運轉的魔法體系和我們這個世界都截然不同,我覺得她應該是來自別的世界的生物——我甚至都不確定她到底該不該歸屬到生物這一行列之中,不過可以確定的是人類的手段基本上都對她沒有效果。」
「但是她受到了恐懼毒氣的影響。」
「你和我說她還有人類的形態,那應該是在人類的形態之下受到影響,但是在她變成這種形態之後這種效果並不會消失。」
扎塔娜嘆了口氣,拿出自己的魔杖指向那隻巨大的青鳥:「我也不知道我的魔法能不能對她造成影響,不過我現在需要有人牽制住她的注意力,不然在她維護那層魔法屏障的時候,我的魔法無法對她造成影響。」
現在桑德拉暫時感覺不到外界對她的任何影響,她的意識被禁錮在了這個身軀之中被強迫性地接受一些破碎的記憶。
她像是一個即將溺亡的人一樣艱難地攀附着獨木面對掀起驚濤駭浪的海洋。苦澀的海水從她的口鼻之中灌了進來讓她幾乎窒息,她嗆咳着說不出話來,只能無助地任由洋流將自己拋起摁下,像是一根隨時會被連根拔起的枯草一樣。
【你太恐懼自己地力量了。】
模糊而又柔軟的女聲像是黎明時天邊模模糊糊的晨光,帶着一絲嘆息一般地輕輕響起。
【但是該被恐懼的不是力量本身,而是使用力量的那個人。】
桑德拉簡直憤怒地想對着個說話的人豎中指了。
你說的這麼容易你倒是來感受一下自己身體裏面埋着一個不受你控制隨時都可能爆炸的核彈的感受啊!!!!!!!
像是羽毛一般的觸感輕輕拂過她的肌膚。桑德拉微微打了個寒顫,才發現自己身後那對寬大的羽翼不知道什麼時候伸展了開來,那種溫柔的觸感從她的翅尖一直蔓延到翅根,像是在安撫着她一樣一點一點撫摸着敏感的翅翼。
而她出乎意料的在這種撫慰下一點一點放鬆了自己,連緊張的蜷縮在鬢髮中的耳翼也放鬆一般地輕輕舒展開來,隨着她的呼吸在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