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蘇則的房子,接收他的財產,在王福看來是一件美差。
所以他是興沖沖的帶着人出去的。
在王福看來,他是代表着蘇家去的,是代表着夫人去的。
蘇則一介庶子而已,有了王氏這把尚方寶劍,他還不是的乖乖的聽話。
天地君親師,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
這就是規矩。
蘇家的當家人是王氏夫人,她代表着蘇家的最高權力,她的話對蘇家來說就是聖旨。
這些年打着夫人的旗號,王福作威作福慣了,在蘇家除了王氏和兩位少爺之外,他何曾將任何人看在眼中?
可是沒想到的是,蘇則已經不是那個任由他們揉捏的蘇則了。
他既然敢打蘇宏,自然不會將一個下人放在眼中。
於是乎,趾高氣昂的出去,然後被人抬回來的。
「夫人啊!你可要為老奴做主啊!」
見到了王氏,王福掙扎着爬了起來,一把鼻子一把淚道:「那個小狼崽子,他根本沒把夫人和蘇家放在眼裏啊!」
這老刁奴添油加醋的將蘇則怎麼打他怎麼蔑視王氏的事情說了出來。
望着遍體鱗傷的王福,王氏頓時勃然大怒,身子顫抖說不出話來。
居然毆打王福,蘇則這個孽種,他這是想造反嗎?
王氏咬牙切齒
王福是她年家人,那就是她的一條狗。
打狗還得看主人呢?
蘇則先是動手打她兒子,接着動手打她派去的管家,這個孽種絲毫沒有把她看在眼中。
蘇則這個賤種!
王氏眼中閃過一陣陰騖。
她是個控制欲很強的女人,喜歡將一切都抓在自己的手中,蘇則和他娘被她壓制了十幾年,一直抬去不起頭來。
想不到這個賤種出去半年之後翅膀便硬了,居然敢向她叫板了。
這個賤種當真以為他在外面,自己就拿他無能為力了。
哼!
不能留下這個賤種,否則將來他成長了,對自己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一定要將這個賤種扼殺在搖籃里。
王氏臉上閃過一陣猙獰,道:「宏兒,你先在以蘇家長子的身份去請蘇家的叔伯兄弟來咱們家議事。蘇則無法無天,以下犯上。出了這樣的敗類逆子,蘇家自然不能坐視不理。」
蘇宏早有此意,立即應了一聲,步履蹣跚的去找蘇家的家主了。
……
「公子,今天是小姐打擂的日子,你為什麼不去捧場啊!」
小丫頭朱紫怡噘着小嘴跟在蘇則的後面,
打擂台?
蘇則微微搖了搖頭,事情已經塵埃落定了,這個比賽也就是走個流程而已,看與不看已經不重要了。
其實無論什麼時候,後台運作都是存在的。
這就是權力的奧義。
聰明人喜歡掌控一切,愚人才喜歡寄託希望與虛無縹緲的鬼神身上。
這個花會就是大伙兒聯合起來一起圈錢的盛宴。
拿到外面的都是騙傻子的,真正的結果在開始的時候就決定了。
花魁已經是素問姑娘的囊中之物了。
這件事情,蘇則已經不想過問了。其實到現在也用不着他過問了。
秦淮四大老闆需要過問,張之問也需要過問。
因為蘇則已經成功的將大家的利益綁在了一條船上了。
朱紫怡是個合格的丫頭,她不厭其煩的一遍又一遍的勸說蘇則去給素問姑娘捧場。她認為這才是支持小姐應有的表現。
可是蘇則倒好,居然在比賽當天帶着她來毗盧寺院去遊玩。
朱紫怡一萬個不願意,她想留在素問姑娘的身邊,幫舊主出點力。
於是一路上這丫頭軟磨硬泡,為的就是要讓蘇則改變主意。
可惜蘇則一路上我行我素視而不見。
朱紫怡心中一動,忽然哎呦了一聲,蹲伏在地上。
「怎麼了?」
蘇則奇怪的問了一句。
剛才這丫頭還生龍活虎的勸說自己回去呢?這會兒怎麼蹲下了。
朱紫怡小聲道:「蘇公子,我有些肚子疼,要不我就不去了。」
她勸不動蘇則,心中立即改變主意打算自己悄悄的去秦淮河為小姐助威!
蘇則見這丫頭目光閃爍,哪裏不明白她的小心思,當下笑了笑道:「丫頭,你想不想素問獲勝啊?」
「當然想了!」
朱紫怡想也不想的說道。
蘇則神秘一笑,道:「想要她獲勝的話,你就乖乖的聽我的話,跟我去毗盧寺,否則的話我可不敢保證花魁會落在她的頭上哦?」
朱紫怡忽然自作聰明道:「公子,你是去寺院燒香保佑小姐獲勝嗎?」
燒香?
蘇則啞然而笑。
他才懶得跟這些神棍造出來的東西燒香。
你說人有的時候也怪,不去找活着的人爭取幫助,反而喜歡對着死人磕頭燒香。
活人沒準還能幫你一把。
死人拉你一把,你敢伸手嗎?
對於這些,蘇則一向是嗤之以鼻的。
狗屁的玩意,老子才不去燒香。
不過對於這個對前主人忠心耿耿的小蘿莉,蘇則也不願意讓她失去希望,當下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朱紫怡這才高興起來。
原來蘇公子心中還是想着小姐的。
這樣她就放心了。
做了一路馬車,二人終於來到了毗盧寺的大門前。
這就是毗盧寺嗎?
果然有些落敗啊!
蘇則微微搖頭,帶着小丫頭朱紫怡,緩緩的走進了廟門。
寺院裏面,零零散散的有兩三個和尚,無精打采的打掃着院落。
門前的香爐里也只是稀稀落落的插着幾根香。
見到有人進來,一名知客僧立即迎了上來。
「施主可是要上香!」
蘇則還沒有答話,朱紫怡立即搶着道:「是的,是的,我家公子是來上香的。」
知客僧大喜過望,急忙引着二人來到了大雄寶殿。
這裏的香火不旺,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人來上香了。
「公子,這裏的佛像怎麼怪怪的?以前沒有見過?」
小丫頭輕聲的對蘇則道。
蘇則微微皺眉,他對佛像也不怎麼了解,不過知道毗盧佛應該是藏傳佛教那邊的。
一個藏傳佛居然在中原腹地受香火,這當真是有些古怪呢?
不過這不是他關心的事情,他之所以來這裏是因為答應了張之問要給這座佛寺捐獻三十萬香火錢。
張之問自然不會平白無故的給一座破佛寺捐獻這麼多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