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肖鋒銳的話音落下,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到季白身上。一筆閣 www.yibige.com
季白面前,懸浮框再次出現。
選項一:「一周前,藍廷聽說了黃繼穎的近況。」
選項二:「一周前,藍廷收到了黃繼穎的死訊。」
選項三:「一周前,藍廷發現了黃繼穎的行蹤。」
萬幸,系統還沒有到完全不做人的地步,至少還給了三個選項、一點提示。
這整個事件的開端顯然是在一周前,與一個叫做黃繼穎的人有關。
季白不知道如果選錯了,會帶來什麼後果。
這如果只是一個電子遊戲,選到錯誤答案的懲罰取決於遊戲的風格方向,有可能只是得不到某種獎勵,也有可能就是gae ver。
在上一次的選擇中,季白挑了一個最不容易出錯的答案,結合事後給出的「他」與林妙的關係,相信選第一個也不會出現問題。
但這一次的選項,卻讓季白有些為難。
從中庸的角度來說,選第一個是最不容易出錯的。「近況」的涵蓋範圍極大,可以覆蓋掉二、三選項,最容易自圓其說。
但肖鋒銳眼中的惡意讓他隱約覺得這一次不會那麼輕易過關。
留給季白的選擇時間有限,他最後還是選擇了最激進的選項二。
如果每一次都可以靠着中庸的選項過關,季白覺得這些選項的設置意義就不大了,肯定會有選錯即死的陷阱題,才配得上如此詭異的死人氣氛。
二、三比較,一個是說黃繼穎死了,一個是說找到了黃繼穎。可如果只是找到了一個失蹤的人,沒道理要把所有人都弄到這麼一個相對封閉的別墅中來。
更何況從胖魚的死狀來看,也實在不像是人力做得出來。畢竟還沒怎麼聽說過把人的整個頸椎骨都捏碎的死法。
季白有點懷疑,這整件事情是跟鬼神之類的東西有關。
季白:「一周前,藍廷收到了黃繼穎的死訊。」
「黃……繼穎?她死了?」有人發出疑惑的聲音。
「我好像也聽說了,好像是高考落榜之後,精神就有點問題還是怎麼的,前段時間抑鬱自殺了。不過畢業之後,我跟她就沒聯繫了。反正原本也不熟,你們有誰跟她還聯繫嗎?」
好多人都搖頭,頗有些面面相覷。
季白注意到,除了肖鋒銳外,只有兩個女生在這件事情上沒有表態。林妙似是對黃繼穎真地完全不感興趣,連探究一下的興趣也沒有。另一個女生則是明顯地露出一點譏誚,似對黃繼穎完全看不上眼,也根本不在乎她是死是活。
總體而言,季白實在是沒看出來,這個黃繼穎的死跟在場的人有什麼關係
好在,肖鋒銳只是讓他起了個頭,並沒有讓他把事情全部解釋清楚的意思。
見他只說了一句,便默不作聲地不再開口,肖鋒銳也只是譏誚地笑了一下,就接下去道:「黃繼穎確實是腦子有問題,她在死之前找過藍廷很多次,每次都胡言亂語,藍廷一開始並不信她。她總說什麼能夠看到吳曉敏的鬼魂啊什麼的,說自己不是瘋了,是有鬼魂在追她!」
肖鋒銳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臉上帶着一點漫不經心的不屑一顧,他的視線一一掃過在場眾人。
與提到黃繼穎的死時不同,在他說出吳曉敏三個字的瞬間,在場之人都或多或少地露出了一點心虛或恐懼。
林妙貼近季白,兩手緊緊地抱住他的胳膊,將臉埋在了他肩上。
一個男生哆哆嗦嗦地問:「什……什麼意思啊?還……還提吳曉敏幹嘛?她,她都死多少年了……」
肖鋒銳混不吝地掐指算了算,「高二死的,高三、大一、大二、大三……這滿打滿算不還沒到四年?說多少年,有點誇張了吧。」
被回應的男生有點氣急敗壞,「老肖,這都什麼時候了,你有意思嘛?」
肖鋒銳撇撇嘴,繼續道:「反正就是這麼回事吧。黃繼穎一直說吳曉敏的鬼魂在糾纏她,我們都覺得她就是被當時吳曉敏從樓上跳下來的情景嚇壞了。畢竟當年吳曉敏的屍體是正正好好砸在她眼前的,嚇瘋了也正常。
「但在她死之前,她來找藍廷,說吳曉敏已經找到了報復我們的辦法,她是第一個,藍廷是第二個,反正我們這些人,吳曉敏一個也不會放過。按她所說的,吳曉敏的所謂方法,就是附身在我們之中的某個人身上,以那個人的身份接近我們,然後逐個殺掉。
「藍廷一開始根本不信她說的,但她死之後,藍廷去看過。我沒跟去,具體怎麼回事不知道,藍廷不太願意回憶,我們也就沒仔細問,反正就是說黃繼穎對外說是抑鬱自殺的,但其實死狀有點不正常。
由此,藍廷就多少信了些她的話畢竟他被排在第二個嘛。所以呢,他就找我和季白商量,說把大家都湊到一起,先下手為強,找出可能被吳曉敏附身的那個人。誰知道……」
他停頓了一下,目光在所有人的身上依次掃過,「我們剛到這兒,藍廷就死了。」
直到這一刻,肖鋒銳的臉上才顯出一點脆弱的情緒,在他狠厲和淡漠的眸子中,多少摻雜了一點難過。
有一會兒,都沒有人說話。
這個故事太過匪夷所思,如果不是已經親眼見過兩具死狀詭異的屍體,誰也不會相信這麼不合邏輯的話是從一個腦子正常的人嘴裏說出來的。
之前去衛生間叫季白和林妙下來的男生低着頭,突然喃喃問:「就算找出來了,又怎麼處理呢?報警嗎?」
一直縮做一團的女生突然一臉諷刺地插嘴,「也可以找天師啊!你說呢,大志?」她扭頭,問不停地在她旁邊抽煙的男生。
大志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有些惱怒她把話題拋給自己。他小心地覷着肖鋒銳的反應,又求救似地看向季白,希望季白把話接過去,不要讓大家的目光停在自己身上。
可惜,季白比他更希望當個隱形人。因為他隱隱的,把握到這整個事件的坑在哪了。
作為一個連自己怎麼跑到這裏來的都搞不清楚的無關者,他對這件事一無所知,也完全沒有參與感。
他不知道這個事件中的「季白」是什麼性格,在團體中慣常扮演什麼樣的角色,跟這所有人又都有什麼微妙的愛恨情仇。
這已經不是單單地要扮演好一個他毫不了解的人,他是要在眾人有意識地互相找茬中扮演好自己的角色,確保不漏破綻。
一旦他被發現不是以前的「季白」,沒人會想要聽什麼亂七八糟的解釋,他們只會把他當做被鬼魂附身的那個人處理。
至於怎麼處理?偏遠的山間別墅、無法聯通的手機信號、顯然懷着共同的關於一個死人的秘密的一群人……
季白一點也不想繼續想像下去。
他活了二十年,除了吃吃喝喝以外,技能樹上只將將點亮了考試和玩遊戲兩項,再多的,就真是「臣妾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