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什麼。除了他自己。
力量,無比龐大的力量。正從身體的最深處急劇湧來。飛快散發到渾身各處。潛埋在肌肉、骨胳之中,迅速膨脹。
從皮膚表面浸透直入的「衣服」。分解成為一點點互不連貫的最基本粒子。它們攀附在每一個細胞的表面,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再次形成一張密佈體內地繁雜之網。將所有感知到地信息,以無比迅捷的速度,瞬間抵達大腦。分析、歸類之後,即刻形成新地信息,分散到各個身體器官。
這實在一種無法用語言表述地可怕能力。
雷震覺得:現在的自己,就好像一台異狀地人形電腦。而且,運算能力只能以天文數字可計。投射在腦部的思維面上,最終成為無比敏捷的反應能力。
這哪裏是什麼普通的衣服啊!
根本就是一件強效戰鬥增幅器。
這,就是前代人類科技的力量嗎?
如果不是親身感受,雷震根本不會相信:那些已經埋骨成灰的古人,竟然擁有如此神奇的造詣。
不知為什麼,距離最近的林鐘,只覺得自己的身體正在搖晃,正在顫抖。
他忍不住想要有種跪下膜拜的衝動。
感覺,站在面前的雷震,根本不是曾經熟悉的「母體」。而是一尊神,一尊強大無比,只能仰望的殘酷殺神。
這,就是力量的威懾?
這,就是實力的象徵?
「撲嗵————」
雙膝跪倒在堅硬水泥地面的聲音,沉悶無比。卻能清晰入耳,明確可辨。
林鐘在顫抖。
豆大的汗珠,從額角密集湧出、匯聚、滾落在地。
他想喊叫,卻無法發出絲毫聲音。
最終,只能翕張着嘴唇,帶着無比敬畏的思維。雙手杵地,將自己的頭顱,重重磕倒在冰冷的地表。
在他的身後,是近百名同樣動作的「子體」。
他們的眼中,同樣充滿了對雷震畏懼。當然,也有對於力量的渴望,對於強大的希冀,對於未來的憧憬。。。。
靜靜地站在環跪的人群間。雷震只覺得:內心深處有種說不出的傲然。
那是一種不需要任何語言表述的氣勢。更是強者睨視一切的資本。
「拯救人類?哼!哼!哼!真是無比偉大的目標啊。。。。。。只不過,誰又能夠拯救我呢?」
自嘲地冷笑,使得雷震的面容看起來越發顯得殘忍:「想不到,紅區里竟然還隱藏着如此之多的秘密。當真是不虛此行。。。。嘿嘿嘿嘿!人,都是自私的。讓那些該死的任務見鬼去吧!老子的命,由我不由天!只要我能活下去,即便地球徹底毀滅,又與我何干。。。。。
瘋狂的慘笑,在空曠的地下城市裏迴蕩。巨大的回音,攙雜着巨大的「嗡嗡」聲,使得所有聽者震耳欲聾。似乎,想要把那在冰川作用下,凝固在城市上空的厚實土層生生衝破。將所有前代文明無法承受的災難,全部釋放出地表。讓所有活着的人們一起承擔。。。。
就在這個時候,遠在別墅的老者,忽然發現一件非常奇怪,也無法理解的事情。
一直都在監控之中的一百九十六號實驗體,竟然從衛星的控測畫面中失去了信號。
「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對着寬大的屏幕,他足足看了近十分鐘。這才如同夢噩般驚聲連連:「他,他究竟跑哪兒去了?為什麼會沒有信號?為什麼?」
之所以能夠隨時掌握實驗體的一舉一動,那是因為被監控對象的體內,有着預先注入的納米信號發射器。也就是說,無論在任何時間,任何地點,隱藏在一百九十六號體內的機件,總會不斷發射引導信號,使衛星能夠對之全天侯進行監控。即便是在觀測鏡頭無法穿透的地下深處,仍然可以通過信號的所在位置,對其活動進行推測。
信號突然失蹤。只有兩種可能。
第一:一百九十六號已經死亡。一旦生物能量供應完全斷絕,納米機件自然也就喪失了固有的作用。
第二:被監控體已經發現了自己身體的異常。利用某種技術,將埋藏的信號發射器從體內取出、毀滅。
無論是從理論或者邏輯方面來看,老者都更加傾向於第一種可能。
他並非不相信第二種可能存在的概率。只不過,想要做到如此地步,以一百九十六號的身份,實在非常困難。何況,就目前所知,能夠進行此類手術的機構,全部集中在藍區。至於黃區與紅區。。。。。。一群連飯都吃不飽的人,還有什麼心思進行科學研究?
那麼,究竟是什麼樣的生物襲擊了他?而且,戰鬥能力居然遠遠高於自己培養的最強實驗人類?
老者相信,在這個世界上,最強悍的生物,只可能是被自己所創造的基因複製物。換句話說,除了自己,沒人能動得了一百九十六號絲毫。
現在,他居然死了?
沒有信號,也就意味着死亡。
一陣忙亂的查詢之後,面對電腦作出「該試驗體已被不可抗力銷毀」的結論。老者只能搖頭嘆息。隨即,在標註雷震名字的一百九十六號試驗檔案上,重重按下了「已毀」字樣。。。。
藍區,華盛頓。
熟悉維爾根的人都知道:這位聯邦總統的城府極深。如果不是遇到令他憤怒到極點的事情,想要從他的臉上看出情緒的變化。實在是無比的困難。
現在,他的面色已經一片鐵青。甚至,雙手捏成的拳頭,已經緊繃的連最細末的骨節,也能夠透過薄薄的皮膚,清晰顯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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