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炬之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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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他的病情,還有很多她的note,是她在國外就開始寫的,這些內容絕對不能被他看到,應寧立刻衝過去想要搶回本子。

    謝陸言手一揚,舉過頭頂,微微挑眉,「怎麼,不給我看?」

    應寧撲了個空,臉色訕訕的,「那是我自己的東西,是我的日記本,我的私隱,你還給我。」

    「你的東西?」

    應寧這才想起來,這個本子還是他送給她的。

    高二那年吧,學校舉辦長跑比賽,一等獎是個小熊水壺,特可愛,當時好多女生都想要那個水壺,班裏男生為了討心儀的女孩歡心,紛紛報名參加了一千五,就為了跑第一把水壺作為榮譽禮送給喜歡的女孩兒。

    那時候男孩之間都較着勁兒,女孩兒們也不例外,都希望暗戀自己的或是自己喜歡的男孩能拔得頭籌,把那份榮譽送給自己,滿足一下小小的虛榮心。

    應寧也蠻喜歡那個水壺的,但也沒到特別喜歡的地步,就是在大課間隨意提了一嘴,說是挺可愛的,本是一句無心之言,卻不巧被剛睡醒的謝少爺聽到了。

    結果某人就要躍躍欲試,最後還真就一拍腦門報了名,摩拳擦掌要把第一名拿下!

    可他那弱不禁風的少爺身子能行麼?應寧怎麼勸也沒用,最後只好指着參與獎的筆記本說:「這個好!我喜歡這個!」

    但謝陸言哪能聽她的?那筆記本難看死了,別說妞妞,他自己都看不上!等上了跑道,氣''槍一響,撒丫子就沖了出去,甭管應寧在跑道邊上怎麼扯着嗓子讓他跑慢點,人家就是不聽。

    操場上沸反盈天,全是喊加油的,只有應寧一個在倒油,「跑慢點,慢點,最後一名也沒事哈,參與了就挺好!」

    那天那太陽毒的呀,第一圈的時候謝陸言還在第一梯隊,結果第二圈人家體格好的一發力,慢慢他就掉到了第二梯隊,第三圈的時候咱家少爺已經光榮成了最後一名

    可你別說,就算最後一名,那半個操場的拉拉隊還都是喊他名的,什麼謝少好帥啊,謝少別跑了,謝少下來吧,嘿,就沒一個給他加油的,給他氣的呀!

    到了終點人直接咕咚倒地上了,給累夠嗆,應寧第一個衝過去,就蹲在他身邊,又是擦汗又是餵水的,一個勁兒問他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那會兒她在謝家也住了小一年了,深知這位祖宗在家裏的地位,這要是在學校出個什麼三長兩短,家裏不得鬧翻天了不行。

    謝陸言眨眨眼,喘勻了氣,特委屈地說了句對不起。

    啥?應寧還沒反應過來,主席台已經開始頒獎了,聞小爺拿了第一名,興沖沖地抱着小水壺衝下來,直接懟到應寧臉前,「妞妞,送你!!」

    這邊應寧話還沒說口,上一秒還在躺屍的謝少爺一個鯉魚打挺從跑道跳起來,一把奪過聞小樓手裏的水壺給丫砸了!

    聞小樓氣的大吼:「你有病啊!!」

    兩人隨即抱頭滾進草坪里互毆起來,最後弄的像兩條小土狗似的,渾身髒兮兮的,臉上也都掛了彩。

    當然了,他倆一個手裏沒勁兒,一個下手輕,其實都沒大事兒。

    目睹全過程的應寧同學:「」

    最後,謝少爺一腿一拐地把自己拼了老命贏回來的「重在參與獎」領了回來,一臉不高興地塞進了應寧懷裏。

    應寧站在陽光下,緊緊抱着筆記本,突然就樂了。

    #

    這個本子應寧跟寶貝似地留着,一直沒捨得使用,後來從謝家搬走時她什麼都沒拿,就帶走了一些之前他送給她的東西,筆記本就是其中之一。

    一直到大學她才打開用。

    應寧瞅準時機,踮起腳尖,一把從他手中奪了過來,轉身鎖進了抽屜。

    謝陸言輕嗤,轉而拿起藥方,抖開看了看。

    「這也不是我的?」


    應寧回頭看了眼,「那是給你的。」

    謝陸言翹腿坐在椅子上,一手夾着煙,另一隻手漫不經心叩了叩桌面。

    他悠悠開口,「給我開方,不先號脈?你們醫生給病人看病,這麼沒責任心的麼。」

    應寧一愣,回過身問,「你願意了?」

    謝陸言朝她勾勾手指,怎麼看,都像是在招一隻小狗。

    應寧走到他身邊,剛剛站穩,手腕就被他握住。

    「號吧。」謝陸言碾滅煙蒂,把胳膊枕在桌子上,隨後將她的手搭在自己手腕,他閉上了眼,看起來很疲憊。

    應寧拉過椅子,靜靜坐在他身旁,低垂着眸,靜下心來專心感受他的脈搏。

    隨着指尖傳來的細微跳動,應寧的眉頭逐漸皺起,再次抬眼看向他時,眼框卻早已不知不覺濕潤了。

    好糟糕的身體。

    怎麼會這麼糟糕呢。

    她好半天都一言不語,只細微發抖,他感覺到,自嘲般笑,「怎麼,病入膏肓,無藥可醫了?這麼難評。」

    應寧收回手,氣他卻也心疼他,「都這樣了,還抽煙喝酒,嫌自己死的不夠快?」

    不想被他看到她的傷心,便起身去廚房關火。

    謝陸言漫不經心挽起袖口,不當回事似的,懶洋洋地站起來,跟在她身後。

    應寧在廚房忙碌着,謝陸言則靠在門上,抱肩看着她。

    她身着溫婉的家居服,長發被巧妙挽成一個髮髻,沒有簪子,便順手在廚房裏插了一根嶄新的木筷。

    她臉蛋兒白皙,是標準的鵝蛋臉,一縷秀髮輕輕垂落,順手將其別在耳後。倒完藥,她細心擦拭着灶台,周身瀰漫着一股淡淡溫柔的居家氣息。

    謝陸言就這樣默默地看着,或許是酒意未消,或許是其他原因,他的眼尾漸漸泛起一絲紅意。

    應寧忙完手中的活,將晾溫的湯藥遞給他,「不想早死就喝了。」

    謝陸言盯着她笑,笑的很混蛋,「我自己的身體我清楚,白折騰。」

    「就算是白折騰,也得折騰以後才知道。」應寧說着又拿回了湯碗,不用想也知道他又是空腹喝的酒,再空腹喝藥胃更完蛋。

    她放下藥碗,從柜子裏取出一些小米,準備熬個小米粥。

    「先喝粥再吃藥,你回客廳等會吧。」

    過了一會兒粥熬好,應寧端上來,「來吃粥了。」

    客廳沒人。

    謝陸言正站在她的床頭櫃前,抱肩盯着他的那副畫。

    眼神很冷。

    應寧沒想到他會進自己臥室,更沒想到他會看到這幅畫,她不自覺地輕咳一聲,有些尷尬。

    謝陸言回頭看了她一眼,但什麼也沒問,徑直走了出去。

    應寧鬆了口氣,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回到餐桌前,謝陸言望着那碗粥,眉頭微皺。這碗粥對他來說,平淡得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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