巾的少年郎,笑着臉問要買什麼。
「可有半人高的竹編筐,帶蓋子那種。」許黟問道。
店小二眯眼道:「有是有,就是價格可比尋常的要貴上些許,小郎君可要?」
許黟沒直接回答:「拿來我看看。」
那店小二噔噔噔地跑去後院,沒過幾瞬,拖抱着個半米寬的竹筐回來。他一放下,就叫許黟過來檢查。
東西是好的,許黟問他幾個錢。
店小二先是誇了夸這竹筐編得多好看,再說這竹筐花費了多少心思,用了多少竹料,待看到少年郎不耐煩地微蹙起眉頭,連忙說要二十文錢。
看來是把許黟當成可欺負的來宰。
「十文錢,我買下了。」許黟口吻淡然。
店小二臉上笑意裂開,接着繃起臉,似乎是要跳腳地喊道:「哪有您這樣砍價的,這麼大的竹筐十文錢可買不到!不行不行,少說也要十八文,這是最低價了,別家這個價可買不到。」
許黟看看他:「那我去其他家問問。」
「欸?別走啊!」店小二難得看到有人要買這個賣不出去的家什,趕忙把人給拉住,「小郎君氣性真大,你要是想買,再還還價,也不是不行。」
「我只有十文錢。你要嗎?」許黟問他。
店小二:「……」
敢情是碰到個窮酸的?看穿着還以為是個讀書人,穿的是棉布長衫,結果十八文都拿不出來。
掌柜之前就想讓他把這個佔地方的筐給賣了,可收回來的價格是十文錢,賣太低覺得虧,兜兜轉轉幾個月沒賣出去。今天難得碰到有人要,卻只能給十文錢。
這事他做不得主,還得去後院屋子裏請示在裏頭喝茶的掌柜兒。
掌柜一聽有人想買,哪怕是十文錢,還是同意他賣了,過幾天有批貨要到,正好騰地方。
許黟如願的買到想要的竹筐,背着筐,牽着狗回家。
今日時候不早,想要去鹽亭縣城南的依祿山已然來不及。許黟打算明天早早出門,眼下最要緊的,便是把今天花出去的銅錢掙回來。
要不然過幾天家裏斷炊,他就要喝西北風了。
農家人一天兩餐,早食和晚食。
晚食設在傍晚太陽快要落山時,許黟揣着兩銅子,熟門熟路地來到何娘子家換了兩個雞蛋,一把時蔬。何娘子還想要多拿一個雞蛋,被他拒絕了。
市井裏賣的雞蛋,兩銅錢三個,他少拿一個雞蛋,多要一把時蔬,並沒有吃虧。
雞蛋留着第二天吃,他手生地把灶火點燃,用土瓦罐簡單地煮了一罐子菜粥。
小黃搖着尾巴在旁淌着口水等着,他倒出一部分到磕破個角的土陶碗裏,小黃迫不及待想要吃,被他呵斥地喊退:「太燙了,晚點再吃。」
趁着天黑前,一人一狗把晚食吃完。
接着,灶口裏殘留着的余火將洗腳水燒好了。
端着盛水的木盆進屋,許黟把臉把腳洗上,吹滅煤油燈,摸黑爬上木板床。
萬籟俱寂,許黟想到明早要去依祿山採藥的計劃,內心稍稍激動。對於中醫生來說,野生中草藥可謂是怦然心動,魅力巨大!
不行,他得閉眼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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