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細胳膊小細|腿,白嫩嬌氣,眼神還是懵的。
陳忌:「」
少年一聲沒吭,頭也沒回徑直下了一樓。
一連抽了三支煙,才堪堪將那犯病的心跳壓了下去。
手機忽地震了震,電話接通時,對面傳來兄弟陸明舶的聲音:「忌哥,完事了嗎?來喝酒啊。」
陳忌下意識往二樓盡頭的小窗看去,見燈滅了,收回眼神出了家門。
喝酒的地方在網吧不遠處一個小四合院裏。
開了十多年,島內的人都熟悉。
見陳忌來了,笑着打了聲招呼,裏頭陸明舶聞聲看出來,沖他招手:「忌哥,這兒。」
陳忌懶洋洋往位置上一坐,對面幾個小姑娘瞬間紅了臉。
陸明舶好奇問道:「哥,剛喊你怎麼不來啊?」
陳忌漫不經心點了根煙,語氣淡淡:「家裏來了只貓,事多,折騰。」
陸明舶正給他倒酒,隨口一句:「那現在沒事了?」
陳忌:「貓睡了。」
陸明舶笑着舉杯:「那今晚別回去了,不醉不歸。」
這話音剛落,陳忌忽地想起臨出門前,奶奶蘇秀清囑咐他,讓他明早帶着周芙一塊去學校報道,一時間連酒都喝得有些心不在焉起來。
店內音樂放得震天響,急促的節奏鼓點,震得陳忌莫名心煩。
對面幾個小姑娘打從他一來,便紅着臉竊竊私語,此刻互相推着,其中一個披肩發的站了起來,端了盤東西送到陳忌面前,嗓音嬌得膩人:「忌哥,剛烤好的。」
陳忌耳邊忽地閃過周芙那脆生生的一句「陳忌」,相比之下,眼前這位着實惹人厭。
他懶得伸手,直接無視,不耐煩地沖身旁陸明舶問了句:「這什麼破歌?」
「啊?」陸明舶被音樂震得聽不太清,不自覺便扯着喉嚨問,「哥你說什麼?這歌多帶感啊,蹦迪都聽這個。」
陳忌眉心蹙起:「吵。」
也不知是說這歌,還是說那非要湊到跟前的女的。
陸明舶見狀,忙說:「那哥你想聽什麼,我讓老闆切!」
少年不自覺想起方才在走廊外,聽到的那首洗手間裏傳來的曲子,冷不丁來了句:「有鋼琴曲嗎?」
陸明舶:「?」
陳忌煩躁地悶了一口酒,也覺得自己像是有點什麼大病,起身去把賬結了之後,招呼沒打便直接出了酒館。
幾個女孩見他走了,失望道:「哎,怎麼又走了」
陸明舶也摸不着頭腦:「可能是怕貓又醒了?」
「養貓這麼麻煩嗎?跟搞對象似的」
隔天一早要去新學校報道,周芙早早熄了燈,乖乖在床上躺好。
結果大概是有些認床,翻來覆去許久,都沒能睡着。
今塘島的夜晚不似正午那般炎熱,海風從窗戶灌進來,還帶着絲絲涼意。
周芙安靜地躺着,滿腦子卻全是一整天下來發生的事。
她不明白母親為什麼突然將自己送到這個陌生的小鎮,不明白為什麼不讓她同北臨那邊的人聯繫。
不明白為什麼晚上洗完澡,忍不住往母親那邊打去電話時,號碼已經變成了空號。
她越想就越睡不着。
夜色漸深,四周一片漆黑,奶奶的臥室在一樓,陳忌方才出門了,整個二層,只剩下她一個人。
小姑娘裹在薄毯中,睨着被夜風吹動的窗簾,都覺得十分駭人。
也不知過了多久,隔壁窸窸窣窣起了聲響。
周芙心跳飛快,腦子裏一瞬間閃過無數個恐怖片畫面,害怕得將自己整個人蒙起來,咬着手不敢出聲。
黑暗中,聽覺無限放大。
她隱約感覺到隔壁木門吱呀一聲開了,隨後腳步聲有一下沒一下,朝着自己臥室的方向慢慢逼近。
不知是人是鬼。
周芙心臟已經飛到了嗓子眼,終於忍不住脫口而出:「陳忌!」
門外腳步聲忽地頓了頓,半晌後傳來一聲熟悉的輕諷:「你倒還挺自來熟,睡覺還喊我名字,不合適吧?」
小姑娘幾乎是一瞬間便鬆了口氣,語氣顯得十分慶幸:「你回來了呀?」
這腔調倒是把陳忌給弄懵了,難得不自在道:「昂」
「你還出去嗎?」
少年眉梢微抬,帶着點兒痞:「管我呢?」
周芙抿了抿唇:「」
他說完,又覺得她方才的情緒似乎有些不大對勁,舌尖抵了抵下顎,最後還是懶懶道:「不出去了,洗澡睡覺,明天他媽不還得送你去上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