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這些禮物登記在冊,待到回京之後將之呈報到御前,在此之前,這些禮物都要封存不用。」
聽到這些,劉端才鬆了一口氣。
「險些誤會了張公,還望張公莫怪。」
張讓搖頭道:「若是換做以前,你若是來提醒我不要貪贓,我連見都不會見你,可是如今我瞧你也不是想要在合肥侯府度過一生的人,全心為陛下做事,將來自有你的好處!」
劉端聽了,立馬拜道:「多謝張公提點!」
張讓瞧着劉端虛心請教的模樣,心中想着——等到這些禮物的清單送到雒陽,陛下難道還會貪圖這些小小的禮物不成?最後,還是我的!而且還無後患!
不過,這一點他就沒有同劉端說了。
誰讓劉端懷疑他貪贓呢!
說完這些之後,張讓便準備陪着合肥侯一起前往了幽州的鄉里。這些天,他除了自己去之外,也專門派人去那些被廢棄多年的地方,安撫人心歸安撫人心,天子交待給他的任務還是要乾的。
可還沒出門,方才的宦官又匆匆來通報了:「君侯,劉幽州來了。」
對於劉虞,張讓還是不太願意得罪的,當即說道:「請他去客廳,我稍後就到!」
「劉幽州已經朝這邊來了!」
話音剛落,張讓便聽到一聲帶着憤怒的喊聲:「張常侍,你若還是這般擾亂地方,茲擾民眾,老夫哪怕拼着罷官去職,也要上書將你參倒!」
原本憤怒於劉虞闖進來的張讓聽到劉虞這麼明顯的威脅,原本的怒氣值急速下降,不滿的話到了嘴頭變成了「劉公莫要隨意誣陷,我如何擾亂地方了?」
「你在幽州,每到一地,便大肆收取禮物,使得人心惶惶,如何不算?」
張讓於是乎又拿出了此前對劉端的說辭,說完後總結道:「論起來,我實則還是在幫助劉公安穩地方呢!」
劉虞聽着張讓這一通歪理,登時被氣得吹起了鬍子:「你若不來,地方本就安穩!」
「若本來就安穩,何以我一來就亂了?」
倘若是討論經典,亦或是亮明車馬的講道理,兩個張讓加起來也比不過劉虞,但奈何張讓不講道理。
也就是兩人沒有將互相之間的矛盾發展到故意拖對方後腿的地步,關於清查幽州適合移民的土地的工作兩人都在進行着,這倒不是兩人故意唱雙簧,這一點,從幽州隔三差五送來的彈劾張讓的奏書中便能看出來。
也因此,雒陽皇宮雲台殿內,劉辯在搖頭之後,還是說道:「只要張常侍沒有拖後腿,便由着他吧。」
劉虞雖然能執行朝廷的政令,但他性格使然,在自由裁量的範圍內更願意施仁政。仁政本事沒有問題,但在土地的問題上對豪族豪強還用仁政——諸如無人耕種的荒廢土地若是有人拿出田契之類的東西,劉虞會更願意用協商的方式解決問題,但對於劉辯來說,太軟太慢了。
荀彧對這些也有察覺,他從來都是亂世用重典的支持者,所以並未在張讓的問題上多言。
而是提醒道:「陛下,如今這彈劾的奏書未免過於多了,且都來自於幽州不同的官員。」
劉辯很懂荀彧的意思,這些官員彈劾張讓,究竟是為了張讓還是為了劉虞呢!
數個有州牧之實的官員在地方的確太久了,是時候將給他們挪位置得提上日程了。
尤其是劉虞。
但眼下還不是時候。
也因此,劉辯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結,而是說道:「移民幽州,最好的辦法還是如同當初北民南遷之時一般,儘量讓百姓自願遷徙。」
「陛下,臣已有些思量。」
「文若且言之。」
荀彧答道:「幽州終究是邊地,百姓難免會生出畏懼之心,是以首先要宣揚朝廷數次對鮮卑的大勝,以安民心。」
「其次,幽州不比南方,無煙瘴之患,更適合北方百姓遷居。若以自願,最能吸引到的當屬還留在中原的佃戶,此外,亦有百姓因為此前戰亂而不得不為流民是以不僅要分地,還要分比南遷的百姓更多的地。」
「最後,便是效仿北民南遷之故事,挑選賢才參與其中。」
荀彧一向如此讓人省心,劉辯聽着他條理分明的話,很是滿意。
他甚至想着,等到將來荀彧同成長起來的諸葛亮聯手,他都能字面意義上的垂拱而治了。
不過,看着荀彧離開去尚書台擬定相應的詔書公文,劉辯也意識到,如今的尚書台不僅負責對奏書公文的整理和提供意見,還負責擬定和發佈詔書,雖然理論上這些環節都是作為皇帝的劉辯參與才能發揮作用,但其不夠分明的權責的確是時候改變了。
而且原本作為不與外臣聯繫的尚書台內臣,早就不再是光武帝那時候的樣子了,不說三省六部,至少也要將擬定和審核詔書的職責分到兩處,也能幫劉辯分擔一下壓力。
如今地方平定,正是動一動中央官署的好機會!
不過,在此之前,萬年公主劉壽的婚期快要到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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