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者接過小白狗,看着這小傢伙在自己懷中蹭來蹭去,一時間神情怔住。
再抬頭時,葉青雲已經轉身離去。
葉紫雲輕輕撫摸着懷中的小白狗,滄桑的面容儘是溫柔。
「以後,你就跟我住在這裏。」
「就叫你......狗蛋吧。」
小白狗:「???」
這名字是認真的嗎?
就不能給我取個稍微大氣上檔次一點的名字嗎?
糟糕的傢伙你真的很糟糕。
不過狗蛋就狗蛋吧。
誰讓我攤上你這麼個主人呢。
......
瑤池仙境。
西王母、月啼霞皆是身在此地。
二女皆是心有忐忑與侷促,卻又隱隱帶着期盼。
就在剛才,葉青雲的聲音在她們耳邊響起,表示會來瑤池仙境看望她們。
這對於二女而言自然是天大的喜事。
尤其是月啼霞,她在歲月長河之中找不到葉青雲存在的痕跡之後,便也如眾人一樣去各處寰宇向眾生傳頌葉青雲的事跡。
至於西王母,她之前被逆亂法准所影響,但也是最快從逆亂法准之中清醒過來的人。
畢竟是九天十地的頂尖強者,本身底蘊還在,在浮雲山眾人的努力之下自然可以醒來。
當葉青雲的身影來到瑤池仙境,月啼霞、西王母齊齊上前,皆是帶着激動與歡喜。
葉青雲看着她們兩個,臉上也是泛起笑容。
主動伸手,輕擁入懷。
「公子,你終於回來了。」
「青雲大人,我一直在等你了。」
二女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葉青雲自然是明白她們的心意。
「以後咱們三個可以愉快的玩耍啦。」
入水聲響起。
葉青雲拉着兩女共入瑤池。
愉快的玩水。
......
浮雲山下。
少林寺內,慧空身披袈裟,面容祥和慈悲,盤坐於眾僧之前。
為眾僧講經。
「聖子曾言,佛家慈悲為懷,卻不能以身踐行,而空談佛理,此乃假修......」
「聖子曾言,世人迷茫,而佛門導人向善,因循循善誘,不可強加於世人。」
「聖子曾言,終一生度世人,與終一世度一人,並無輕重之分,皆為平等。」
「聖子曾言......」
所說是講經,但慧空幾乎是句句不離聖子。
但不知為何,下方眾僧聽到「聖子」這兩個字,就覺得慧空所講的經文十分靠譜。
仿佛不加上「聖子」這個前綴,就沒有那味兒。
講經許久,慧空的神情逐漸有些恍惚。
仿佛回憶起了多年前的某個情形。
自己於西境佛門而來,依照佛門預言尋找傳聞中的佛門聖子。
於浮雲山下與葉青雲相遇。
被葉青雲三言兩語忽悠瘸了,自從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這一路走來,些許風霜,回首已是這麼多年了。
慧空不禁露出一抹發自內心的笑容,目光朝着大雄寶殿之外看去。
已然看見了那道倚靠在殿門旁的懶散身影,以及那條同樣懶洋洋的大黃狗。
「慧空啊慧空,都這麼多年了,你咋還一口一個聖子?」
「好歹也是得道高僧了,得有自己的主見吶。」
那熟悉的聲音傳入佛殿之中,令得慧空無比心安。
「阿彌陀佛,聖子之言便是佛門真言。」
「小僧自當時時刻刻記在心中參悟。」
「也不枉聖子對小僧多年的教誨。」
葉青雲翻了個白眼。
「行吧,那你好好講,我先溜了。」
「恭送聖子。」
......
浮雲山的山腰上。
一個身着錦衣、面容平凡的中年男子沿着山路緩步而上,手裏還拎着兩隻鴨子。
與一壺酒。
這中年男子正是黃福生,山下活的最久的凡人。
自葉青雲消失之後,黃福生每年都會上山拜訪,希望可以看見自己的那位故友。
只是一直不曾得見。
時至今年依舊如此。
黃福生也不知道自己何年才能見到葉青雲,雖說他也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多久,但若是能在死前見到葉青雲,也算是無憾了。
順着這條熟悉無比的山路,黃福生已然走過不知多少次了。
對於浮雲山的一切,他也是格外的熟悉。
就連那條看守山門的大黑狗,與他也是早已熟絡無比,見到黃福生到來都會主動搖尾巴。
「黃兄,多年不見風采依舊呀。」
熟悉的聲音,突兀自身後響起。
黃福生身軀一震,緩緩回身看去,就見那熟悉的身影就站在自己的身後不遠處。
背着手,帶着狗,樂呵呵的望着自己。
與多年前的樣子一般無二。
歲月好似不曾流轉,一切都恍如昨日。
黃福生眼睛都濕潤了,但他很快平靜下來,衣袖擦了擦眼睛。
「葉兄,你終於回來了。」
「是呀,兜兜轉轉還是覺得自己的老窩最好,回來就安心了。」
二人乃是相識多年的老友,自黃福生的父親黃老漢起,葉青雲便與他們黃家結下了深厚的交情。
黃福生雖是凡人,卻也是一路看着葉青雲走到今日的見證者。
他或許是葉青雲所有故友之中,唯一活這麼久的凡人了。
葉青雲的一生波瀾壯闊,如同一段不可想像的古老神話。
而黃福生的一生雖說漫長,卻是平平淡淡,並沒有多少波折。
本該是毫無交集的兩個人,如今卻一起在山中席地而坐,手撕鴨子,同飲甘露。
大毛趴在一旁,嘴裏也被塞了一根肥肥的鴨腿。
狗耳朵一動一動,聽着自己主人與黃福生談笑風生。
沒有高談闊論,更無虛情假意。
言談之間,皆是凡塵瑣事,與當年所經歷的那些過往。
一段段、一幕幕,仿佛都才發生不久。
回憶起來歷歷在目。
兩隻鴨子很快吃完,一壺酒也早已飲盡。
黃福生坐在地上,臉上帶着醉意與笑容,目光有些恍惚的看着葉青雲。
「葉兄,我還能活多久?」
葉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