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地方好了,與其在這裏受氣,不如我們換個地方,或者去找蕭軍他們也好呀。」
居天睿嘆了一口氣說道:「我們全都走了,那些難民怎麼辦?如果我們走了,他們的日子會比現在更要難過。」
東台臉上浮現出糾結的表情,說道:
「您從東部逃亡過來,咱們一路解救了那麼多的難民,可是為了他們,我們也損失了很多兄弟啊。
這一年多以來,我們做的夠多了,再這樣下去,兄弟們也頂不住的。」
居天睿臉上浮現出掙扎之色,當初他答應縱然已經知道了甘高傑他們不是科研人員,還願意加入甘商他們,就是為了甘商能夠同時接納這些難民。
甘商他們手裏有糧食,能夠救人,能夠幫助他們挺過這段最為難熬的時候。
本以為只要有人,把這個橘子洲頭圍牆建造起來,就能夠安心搞生產,最後可以種植莊稼,到時候就可以擺脫對甘商的依賴。
可是,隨着末世的變化,惡劣的天氣環境,還有喪屍的襲擾,把莊稼摧毀了多次。
這讓居天睿有些絕望,但他依舊不想放棄。
末世剛剛爆發的時候,他們還可以四處到外面搜集物資糧食,但伴隨着時間的推移,物資越來越難收集到了。
可就在這個時候,甘商不知道搞什麼鬼,一反常態,對外吸納很多的難民進來。
吸納進來也就算了,甘商卻並沒有給讓他們任何食物,只是讓他們進來,全然不管理。
其中很多的難民,為了一口吃的,淪為了甘商的玩物。
這一切都讓居天睿痛心疾首。
前一陣子,眼看着就能夠收割的莊稼,卻被一些人搞了破壞,衝破了鐵絲網,那些難民一擁而上。
把這些就快要收穫的莊稼,直接切碎,蒸煮了。
食物!食物!食物!
這個末世中永恆的話題,也是最為重要的必須條件。
這一年來,與甘商的相處,讓他精疲力盡。
他有些明白,在現在的環境下,他救不了那麼多人。
面對着這種無力,才讓他最為難受。
眼下,甘商做的很多事情越來越過分。
這一次,從西部那邊運來的糧食,再一次穩固了甘商的地位。
有糧,有人,有槍。
而站在甘商的角度而言,能夠用少量的糧食,就能夠換來上百個全副武裝的隊伍,保護橘子洲的安全。
何樂而不為。
居天睿臉色複雜,看着同樣一臉難看的東台說道:「南區都已經快要成為人間慘劇了,後面,如果再想要進來的難民,讓他們別進來了。
不進來,還能夠有一線生機,進來之後,完全就在甘商他們的控制之下了。」
居天睿想了想說道:「再等等吧,等到了一個合適時機,我們也離開這邊。」
東台還是第一次聽到居天睿說要離開,有些激動,但又冷靜下來問道:「那,那些難民呢?」
居天睿說道:「到時候,我們把他們放出去吧,也好過在呆在這裏,充當甘商的玩物。」
東台臉上浮現出憤怒說道:「上一次,我看到甘商他們帶走了上百名的人,主要是女人,然後運輸到了西部去。
我看着有一個家庭,硬是把女兒送過去,就換了不到半斤小米。
我懷疑,他們是有一些不正當的交易。」
居天睿說道:「下次,提醒那些難民,別被人賣了都還不知道。」
東台痛苦地說道:「說了,可是,他們聽到有食物,其他什麼都不管了。」
安靜。
居天睿安靜了長達一分鐘。
胸口憋的說不出一句話來。
「不怪他們,也是為了能夠活下去啊。這狗日的末世,讓人變得不像人。」居天睿仿佛是在和自己說話,喃喃自語。
他們能夠做的有限,自己的這些兄弟們,食物尚且短缺,對於這些難民,只能夠無奈,想要幫,但幫不了。
這種,心有餘而力不足的感覺,讓他們的心,就像是被刀子扎了一樣的難受。
再次帶着憤怒離開的甘商,回到了自己所在區域。
進入到自己的房間,剛剛進門。
就有一個女子,穿着少量的衣服,給他換下了鞋子。
毫無徵兆,甘商腳直接踹了這個女子。
力道之狠,把這個女子直接踹開到幾米之外。
另外一個拿着毛巾的女子看到這一幕,渾身顫抖,想要過去扶起她,卻不敢移動。
那個被踹在地上的女子,低着頭,眼中閃過一絲恨意,但更多的是恐懼,此時坐在地上,不敢爬起來,她不知道怎麼惹怒了甘商。
甘商看着她不動,罵道:「還不滾過來,幫我換上鞋子。」
聽到甘商這麼說,這個女子才顫顫驚驚地走過去,身體抖動的像個篩子似的。
慢慢蹲下把甘商的鞋子換好。
甘商看着眼前這個面容姣好的女子,右手捏着她的下巴說道:「高傑這孩子,真是太不讓我省心了。
明明這邊有這麼多選擇,偏偏喜歡出去找刺激。」
說道怒處,手指用力,這個女子的臉被他的手捏到發紫,但依舊不敢說什麼。
前車之鑑。
上一個在這裏的那兩個人,就是因為反抗了,最後慘狀,不忍直視。
但她不後悔,只要能夠在這裏多待一天,她就能夠讓家人多活一天。
末世快兩年了。
社會秩序,道德規範,一切都在倒退。
為了活下去,有些人低下了頭顱。
而,有些人忍受不了這些,選擇了離開這個世界。
而更多人,在某些小角落,苟延殘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