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前方官道因為前幾天連續下雨,側壁的山體有些崩塌,被封道了。」
封道?
蔣玥揭開車簾往外看了下,不少與她們通道的車輛正在掉頭。
「還有其他的路嗎?」她問6晴。
6晴思索了片刻:「倒是還有一條山路,只是路程會稍遠些。」
「那邊走那條山路吧,我們只能吧車再加些。」
所幸,天黑前她們倒是趕到了山腳的那座客棧,只是......
「平日裏這邊的客棧也沒什麼人,今天這是怎麼了?」
6晴瞅着客棧旁那長長的車龍,不禁蹙蹙眉。
「許是今日那官道不通,大家都往這裏走吧。」蔣玥道。
「那這麼多人,會不會已經沒房了啊。」一旁的寧春有些擔心道。
6晴確是一臉自信的拍拍胸脯:「放心吧,有我呢,這客棧的老闆老彭可是爺的結拜兄弟。」
由於山路不是很寬,前頭車停的有多,寧春讓車夫稍稍挺遠了些,下車後,三人正往客棧門口走去,這時,一輛馬車急往這邊駛來,經過他們身邊時,正好地上有個坑,裏面又因為幾天雨積滿了泥水,霎時,三人頓時被濺得滿身的泥,那個狼狽啊...
「喂,你這人是怎麼駕車的.....」6晴氣得抖了抖衣襟上的污泥,正要追上去理論,卻見那馬車在客棧門口停下了,馬車車夫下來轉過身,是個萬分魁梧的壯漢,而右臉那張駭人的刀疤臉足以嚇哭小孩。
「你說什麼?」那壯漢看向6晴,聲音很是粗沉。
寧春立即拉住6晴,笑道:「沒什麼,都是誤會,誤會而已。」
說着就將她拉了回來,低聲道:「此人非善類,別惹事。」
小姐此趟可是急着去南楚救人的,可不能被這些有的沒的給耽擱了。
6晴自然也是知道的,便也沒再說什麼,再加上他如今手上有傷,想想還是安分點好。
兩人回身,卻見蔣玥站在那怔。
「玥,怎麼了?」
蔣玥卻凝着眸沒說話。
剛剛那一霎那,車簾被風飄起,那馬車裏的人....
她蹙蹙眉,是她看錯了嗎?那人如今怎麼會在東漠......
所謂出門在外,朋友多好處多。拖6晴的福,三人不但有房間住,還是最上等的貴賓房。
晚飯後,蔣玥靠在窗邊臥榻上呆,許是這幾日下過雨的關係,今晚的月亮倒是格外的清明。
房門開着,寧春正進進出出為她準備藥浴。
「晴呢?」蔣玥問。
耳邊習慣了有那傢伙的舌燥,突然這麼安靜了,反而有些不習慣了。
「好像是被彭掌柜拉去喝酒敘舊去了。」寧春回道,她彎身試了試溫度,又將幾包藥粉撒下去,攪拌均勻後,笑着轉身道:「小姐,藥浴好了。」
蔣玥點點頭,正要起身,卻見寧春的臉色突然一邊,轉身朝門口道:「誰在那?」
一個身影突然跌跌撞撞的進來。
「救....救我...」
接着便暈在了地上。
寧春連忙上前稍稍查看了下,抬頭道:「小姐,這人傷得不輕,而且....似乎還被下了大量的昏睡散......」
蔣玥走上前,可當寧春把這人翻過來時,她看着那張比花還俏的臉霎時一怔。
景也?怎麼是他?那她果然沒看錯,那馬車裏的人真的是他,只是,他怎麼會在這裏,又為何會....
一大堆問題正在腦中旋轉,可就在這時,外頭又傳來了一串急促的步聲。
「應該是找這個人的,小姐,怎麼辦?」寧春看她。
蔣玥抿抿唇,該死,本來還在想要不要救,如今卻是沒有退路了。
「先把門關上吧。」
等寧春剛把人拖進裏屋,房門便被人敲響了,寧春打開門,外面站着四個黑衣壯漢,帶頭的便是那個刀疤。
「有事?」寧春問。
幾個壯漢卻沒理她直接走了進來。
「搜」那個刀疤漢子冷冷的下令。
寧春頓時臉色一沉,攔在了那幾個人前面。
「這是我們小姐的房間,不准你們亂來。」
那個刀疤微微眯起眸子:「姑娘,我們在找人,若是沒有,我們自然會離開,否則的話...」
「否則如何?」寧春冷冷一笑,不退反進了一步:「難不成你們還想打人不成?」
刀疤蹙蹙眉,沒說話,而他左手邊的一個人確是很不耐道:「老大,別跟這妞廢話,剛剛明明看到他往這邊走,而這樓就這一個客房,人一定在這裏。」
刀疤看了他一眼,正要開口,一陣咳嗽從裏頭傳了出來。
「咳咳咳.....春,什麼事?」
寧春連忙轉身回道:「沒什麼事,小姐,只是有人敲錯房了而已。」回過身,面色沉冷道:「我們家小姐身體不好,如今又是晚上,還請各位趕緊離開,不然....」寧春從腰間一抽,一把軟劍突然在手。
「本姑娘也不客氣了。」
這話一出,刀疤左邊那人頓時更耐不住了,高聲道:「奶奶的,老子害怕你一個妞不成...」
說着正要出手,一個聲音突然從門口傳來。
「各位在動手前還是考慮考慮吧,我這客棧可不是讓人任意打架的地方。」
眾人回頭,只見一個秀氣的青衣書生緩緩走了進來。
而寧春則看見他身後跟着進來的6晴時,面上雖然沒表現出來,心裏則是暗暗吁了一口氣,上前道:「公子,您回來了。」
6晴掃了掃那幾個壯漢,挑眉道:「怎麼回事?我才出去多久啊,小姐就給爺我偷漢子了,還一偷就是四個?」
這話一出,不止那四個壯漢一臉尷尬,連內室的蔣玥都差點從床上摔下來。
寧春是真想直接甩她一個白眼,都這時候了,這人怎麼還這麼不正經。
「回公子,是這樣,這幾位剛剛來敲門,不分青紅皂白就要來搜房,屋裏只有小姐,哪能讓他們這麼進去啊,這不,婢子正攔着他們,你們便回來了.....」
因為不知道怎麼接她剛剛的話,寧春乾脆忽略,直接將剛剛的事講了一遍。
可話音剛落,刀疤左邊那人就喊道:「什麼不分青紅皂白,明明是你們藏了我們要找的人...」
「藏了你們的人?證據呢?」寧春不甘示弱道。
「什麼證據,那人就在這屋裏,我們搜一搜就能搜出來。」
「搜?我們小姐的房間,你說搜就搜啊,憑什麼....」
「就憑...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