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自己不珍惜活命的機會,既然這清修之地都爛透了,我也不覺得他們還有存在於世的必要。」
「屬下明白了!」
騰紫京拱手一禮之後,肋下生出兩翅,扶搖而上,便飛向了元國境內的一個方向而去。
城牆上。
所有目睹這一幕的人,只覺得心頭緊張。
這一言兩句之間,便決定着佛門一大聖地的生死存亡,但所有親眼目睹了天下第七淪為坐騎一幕的人,卻在此刻絲毫不覺得這年輕道人沒有這個能力。
神機王和大將軍徐病樹對視一眼。
兩人單純用眼神交流。
用腳底板想,佛門都不可能交出當年那人,且不說當年能為古鈴靈下咒之人,至少在當年就是大先天級高手,如今十幾二十年過去,這人的地位在佛門當中多麼崇高。
便說,佛門對於自己的清譽一向看重。
如今王朝和陳沙把這樣的一件天下最髒,罪惡無比的事情從佛門的慈悲袈裟上揭開來,讓天下人看個清楚。
任是誰,都不可能站在那裏讓自己被狗血潑滿身,必然要百般解釋,否認。
畢竟,他們若真有勇氣承認佛門清譽有損的話,當年也就不至於有人在暗中下此毒手了。
所以,這道佛兩宗開戰幾乎是註定得了。
唯獨還不清楚的變數,就是佛門這三十年來,不知道暗中積蓄了多麼深厚的實力,是否在其中會有能與這位陳宗主一較高下的「無名神僧」呢?
這一點。
也就只有元皇古軒農知道一二。
一個斗贏了天下第四燕赤眉的「斗酒僧」,這次會為水月庵出頭嗎?
………………
………………
水月庵。
地處元國金陵,金陵在元國之中,曾是多代古都。
元國有五千年的歷史,其中皇位幾經迭盪,遷都之事雖不頻繁,可以五千年的時間為跨度來講,也有十數次之多了。
其中,金陵多次在歷史中成為過元國的京都。
水月庵,就是這金陵城北門外十里的一座天下最大的尼姑庵。
此地,以廣研天下宗教門派為己任,希望能尋出悟破虛空的大道,亦是修行佛法之地。
作為佛門兩大支柱之一。
與道門幾大宗派也是一樣,水月庵之中所供的神靈,地位在佛門中可以之於真武、王母等神。
那就是觀世音。
所謂水月,正是觀世音的千相其中一相,水月觀音。
供奉着水月觀音的水月庵,在金陵城外,佔地足有千畝,之於本地百姓而言,是天下佛門弟子最嚮往的佛宗聖地,之於武林人士而言,則是佛門最頂尖的兩大宗派。
今日。
正是當代水月庵掌教安如月的講經之日。
前來聽講的除了本地百姓以外,還有不少的武林人士,希望能從經法之中悟出武功秘籍,這並不是虛言,而是水月庵的《三見經》真有如此神異的效果。
所謂三見:見天地,見眾生,見自己。
水月庵講經,只講境界,只講精神,雖然不講傳氣導引之法,卻仍舊能夠讓人在這掌教的聲音中,看見屬於自己的「自在妙相」,若能參透,諸理皆通。
「觀世音,觀自在,觀五蘊皆空,觀一切苦厄……」
「我觀世音觀自在,見天地時見眾生,見眾生時見我,見諸相非相,見如來……」
講經的聲音十分的空靈,眾人看去,只見那是一位白衣帶發女子,頭帶輕紗,便就坐在那裏,卻好似擁有把一切帶入清淨幻境的能力和氣質,如真似幻,動人至極點。
而在安如月的旁邊。
更是站着一位白衣絕色的女子,負劍聽經,氣質輕靈,好似不食人間煙火的出塵之人。
「安掌教旁邊那位,就是下一任水月庵的繼承人觀妙善姑娘吧,真是美的不可方物……」
「住口,怎可在這佛門之地……」
卻就在此時。
嗚!
嗚嗚嗚~
這佛門聖地的上空中,忽然狂風大作,好似龍捲風暴來臨,強大的壓力迫降而下,直壓迫着聖地內的樹木都彎折了腰。
一眾香火信徒,武林人士,百姓們,全都被風沙迷眼。
只隱隱感覺在這無盡的颶風氣流中,一個轟然的身影,從高天之上俯衝而下,於大庭廣眾之前,出現在了水月庵掌教安如月和傳人觀妙善的面前。
呼呼!
即便氣流強大,遮蔽人眼,台上講經的水月掌教卻是面色古井無波,只是停了講經,緩緩看向了來人。
「原來是大鵬魔王居士降臨水月庵。」
安如月緩緩啟動朱唇,聲音不喜不悲:「我佛門與居士素無恩怨,不知為何前來亂我佛門清淨?」
大鵬魔王面無表情道:「騰紫京只是替主人傳信,你水月庵當年之事發了,限佛門十日之內,帶着當年為古如素下『中陰淨身神咒』的罪魁元兇,前往元京見他。」
安如月本來清淨無塵的面容,在聽到「事發」二字時,還有些莫名,但緊跟着就聽到古如素三個字……
古如素……
她心境明顯凝滯了一瞬,緩緩注視向了騰紫京:
「你主人?是什麼人?」
「道一陳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