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的一刻。
敬亭山也等到了這個時機,當即在高頭大馬上大吼一聲:
「快,趁着國師爭取來的機會,殺入玉京觀,救出皇上,擒拿觀里的四個道一弟子!」
他知道張守仁心生死志之後,必然是存了不會活着離開的打算了,怎麼說都能托住陳沙。
而他只要能趁這個機會進到玉京觀里抓住那四位道一弟子,便有可能讓陳沙分心,從而給國師張守仁增添一些於這『妖魔般的男人』同歸於盡的機會。
「殺!」
「殺!」
「殺進去!」
在敬亭山的一聲大吼之下,玉京觀前面的所有朝廷兵馬,六扇門高手,皇城司鐵騎,瞬間開動,在這個時候朝着玉京觀沖了過去。
此時。
陳沙面臨着手提寶劍、寶印鎮壓而來的張守仁,一劍劈下來,竟然劈開了自己的二百年護體氣力,不由微微驚訝。
看來這能作為玉皇山傳教至寶的天師劍,顯然是一柄獨一無二的神兵天劍。
張守仁一劍劈開了陳沙的護體劍氣之後。
另一手提着印,就朝着陳沙的頭頂砸了下來。
這一過程中,他的喉嚨在發光。
是玉皇樓在燃燒自己的「十二重樓」部位的現象。
「天師印,天師劍,看來你都是不想要了。」
陳沙望着迎頭拍來的天師印,只抬起手接了上去,一股堅不可摧的力量和重力,便從頭頂壓了下來,讓他腳下的大地瞬間坍塌一尺,擴散出了一個十丈的圓形凹坑。
但身形卻搖晃都沒有。
張守仁看着自己一印砸下去,居然被陳沙穩穩的接住,即便是燃燒起了玉皇樓的氣力,居然也沒辦法佔據上風,目光之中決絕之意更濃:
「老道今日必定拖着你赴死!」
右手舉劍同時劈下去,抹向了陳沙的喉嚨。
鐺!
又被陳沙另一隻手覆蓋輝煌的氣力,穩穩的接住劍鋒,兩個人直接僵持在了原地。
彼此,以氣力纏繞在了一起。
這一幕便是典型的內功比拼,可陳沙的內功氣力之深厚,當世可算是無人可比。
然而,他已然看清楚了張守仁的打算。
用內力跟自己僵持住的時候,在他的丹田腹部,開始發光,就好像此前他打向陳沙的那『混元丹爆』招式一樣,只不過,現在這股力量不是用來打出去的,而是在自己的體內壓縮……
玉皇山的內功和配套功夫,都是與煉丹有關,可以說,參透了煉丹的混元、濃縮奧妙,就可以打出成倍的威力。
但也因此,讓玉皇山的人在另一種情況下,可以把自己變成丹爐里的一顆人形大丹,而煉丹時常會有爆爐的危險事件發生……
張守仁現在就要讓自己這六十年的玉皇樓功力,在丹田凝聚出一顆前所未有的「龍虎大金丹」,把自己當做丹爐一樣,炸開來……
讓生命和氣力都在這一瞬間爆炸開來,如一顆炸爐的恐怖金丹!
與此同時。
踏踏踏踏
那些御林軍們紛紛已經繞過了兩個僵持的大先天之內功比拼。
或者不能說繞開,是被迫退開兩人的幾丈方圓,那裏已經成為了恐怖氣力的風暴中心,誰也無法靠近,任兩股強大的氣力形成漩渦在那裏轉動着。
但張守仁卻看着陳沙的表情,似乎從始至終都沒有改變過,只是眼睛餘光掃着從兩旁沖向玉京觀的朝廷隊伍們,似乎在計算着什麼。
終於,在大約上千人的隊伍有一半衝過了他,陳沙變成了這數千人的中央圓心位置時候。
他望着面前的張守仁,淡淡道:
「汝死後,汝印劍我留之,若你玉皇山以後能一個像樣人物,這兩樣東西我會轉交給他,汝勿慮也。」
說罷,在張守仁隱隱意識到什麼的時候。
陳沙雖然被迫和張守仁以內功氣力僵持到了一起,但他一身手段,何止這些,有些武功,便是不需要內功氣力,也能夠照樣施展……
譬如說,獨孤求敗的劍意!
張守仁立即從陳沙的目光里感覺到了一股恐怖的劍意,這股劍意一經出現,便令所有沖向玉京觀的朝廷兵馬的身上的長劍嗡鳴起來,瞬間朝着陳沙這裏飛速殺來。
「噗噗噗」……
足足上百柄劍呼嘯而來,捲入兩個人的氣力當中,為陳沙繼承了獨孤求敗的劍道境界所操控,紛紛刺入了張守仁的身體。
「金丹……爆……爆……爆……」
張守仁一瞬間被眾多飛劍穿體,嘴裏喃喃着最後的希望,可伴隨着其中一柄飛劍,直接炸穿了他的後心,那全身壓縮向丹田的氣力,頓時就散開了……
生機失去了,即便腹部丹田醞釀了一團恐怖的金丹氣力,卻不能等到炸開,張守仁就低下了頭顱,那兩條長長的長壽眉,也垂了下去。
陳沙一手接過了天師劍,一手接過了天師印。
緩緩抬頭。
一聲長嘯!
神鬼七殺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