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我們就悄悄聚集了所有人,一起躲着。」
中年男子開口後,其他人也七嘴八舌地對着虞幸說起來。
「是啊,太危險了!」
「誰說不是呢,我和我老公可真是無妄之災啊,剛誤入這鬼地方的時候,我們都嚇死了!」
「我都快餓死了,多虧了雪姐啊,要不是她,我都活不到現在。」
「對對對,真虧了雪妹子了,我的藥也是她給的!」
吵吵嚷嚷中,虞幸理出了他們想表達的意思。
在場的七八人,全部都是附近的居民。
他們在某個時刻,可能是回家路上,可能是外出遊玩,一腳踏進了一個陌生小巷子,於是眼前一黑,再醒來時,就到了這裏。
原本的衣服都不見了,換成了奔喪用的白衫,隨身物品更是全部失蹤。
巷口被牆堵死了,巷尾有紙人守着,誰都不敢過去,有個膽大的找了把刀去砍紙人,結果差點被紙人扭斷了頭,刀也斷了。
在這喪葬小巷待了兩三天,沒有吃的喝的,不少人已經快昏迷。
周雪也就是拉虞幸進棺材鋪的女人,她是後來的,原本跟着旅行團在古鎮觀光,結果中途走丟了,然後稀里糊塗就進了這條巷子,在躲避紙人的時候遇到了這一屋子人。
唯一的好消息大概就是,周雪作為遊客,進來時帶了一背包食物和水,還有藥,她又心地善良願意分享,才堪堪把最開始陷進來的人的命保住。
可現在,物資也沒了。
又被紙人嚇了一遭,周雪一臉疲憊:「事情就是這樣,帥哥你也是運氣差到家了,嗯……你別太絕望嗷,既然已經進來了,就自個兒調整一下心情,與其絕望,不如加把勁找出路呢。」
虞幸認同地點頭:「你說得對。這幾天,你們有沒有怎麼出去的想法?」
「只有巷尾了吧,雖然我們根本不知道這裏到底存不存在出路這種東西……但是不能放棄希望不是?」周雪有點沮喪,但她望了一眼比她更頹廢的其他人,這些人傷的傷殘的殘,顯然需要精神上的支撐。
她頓了頓,說:「我本來想趁着還有體力,去巷尾看一眼的,但是越往那邊去,紙人的感知力好像就越強,稍微發出一點動靜它就出來了,我試了兩次都沒成功,暫時是不敢再去了,太嚇人了。」
虞幸見她好像不在狀態,似乎想起了近距離躲避紙人的經歷,便安慰了兩句,又問道:「巷子裏所有人都在這裏了?」
「應該吧,我見過的都在了。」周雪說。
聽到她的回答,虞幸微微眯起了眼睛。
奇怪,趙一酒和趙儒儒難道不在這裏?不可能,團隊推演,在一個階段內,隊伍應該不會被直接分開。
他想了想,扯了兩句瞎話:「可我來之前就遇到過一個老頭,他說還有兩個年輕人進來過。」
周雪眼睛睜大了一點:「啊?」
她仔細回憶了一下,搖搖頭:「我沒遇見,我進來的時候,前面有七個人,我帶着他們躲起來,你是最後一個。」
她心中湧起一股悲涼:「這條鬼巷直來直去,沒什麼其他路線,我都往巷尾那邊摸索過了,也沒見着誰,要是真的還有兩個人,恐怕已經……」
「不,應該沒死。」虞幸很想說,她之前沒見到,是因為趙一酒和趙儒儒都還沒進來。
而現在,這兩人說不定進推演的時候就到了巷尾了,也就是說,巷尾那邊絕對有安全區域,而且有劇情。
「他們是我朋友,我得去找他們。」虞幸說完起身,似乎是要出棺材鋪。
周雪急忙拉住他:「那個……你確定你要一個人去找你朋友?紙人可就在那邊呢!你不怕嗎?而且……你能找到出去的方法?」
她平時膽子也不小,可離紙人近一點就要嚇得撅過去了,只能說,小說等娛樂產品里的鬼再嚇人,也沒有直面真鬼的一半刺激。
這個青年看起來和她差不多大,就敢一個人走?
虞幸輕柔地把周雪的爪子從自己胳膊上扒拉下去,承諾道:「我相信出得去,但是我朋友對我很重要,我必須先找到他們才能安心。」
他看了看不敢插話地普通民眾們,對周雪說:「我去找人,你繼續帶着他們躲起來,別讓他們再受傷了。」
角落裏站着一開始打算硬剛紙人的男人,他這會兒脖子上纏着周雪帶來的紗布,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其他人也體力耗盡,都處於一種飢餓的虛弱之中。
周雪只能道:「……好,那你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