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謙落地後,頓了頓,最終還是決定走了上去,帶着笑容道:「鵬哥,我在這!」
張鵬回過頭,看到鄭謙,立即高興的上前敬禮,然後擁抱:「鄭謙,兄弟們可想死你了!多久沒來我們部隊了!」
鄭謙笑着拍了拍張鵬的肩膀:「我這不來了嘛!」
旁邊,曾盼盼看着鄭謙,突然把牌子放了下來,然後從胸口的口袋裏掏出一張一寸照片,對比了下鄭謙,忽然立正,右手抬高,與眉齊平,有板有眼的大聲道:「您好,我是粵州軍區空降軍第11空降師第2傘兵團幹事,我叫曾盼盼,您可以叫我曾幹事,特地奉命前來接您,請您出示一下您的有效證件!」
鄭謙笑容停滯住了,察覺到左右兩邊不少旅客好奇的看了過來,他苦笑一聲,習慣性的壓低了下帽檐,從懷裏摸出錢包,然後把身份證遞了過去,同時也打趣道:「我是不是也應該看一下曾幹事你的證件呢?」
曾盼盼接過鄭謙的身份證,低頭看了看,確認了鄭謙的身份後,他緊繃的神情鬆弛了不少,抬起頭,咧嘴一笑:「應該的!」
說着,他把身份證還給了鄭謙,然後便從公文包里掏出自己的證件,讓鄭謙查看。
鄭謙看了一眼後,便聳了聳肩,還給了對方。
「這小子腦袋一根筋,性格太耿直了,對不住啊鄭謙。」
張鵬無奈一笑。
鄭謙擺了擺手:「認真一點是好事。」
「鄭謙先生,感謝您犧牲個人時間,百忙之中到我們粵州軍區進行慰問演出!魏葉紅老師他們已經在部隊裏等候了,您這邊跟我們走,我開車,帶您回部隊。」
曾盼盼認真的說。
五分鐘後,三人終於坐上一輛掛着軍牌的吉普車。
又過了將近一個小時,車子即將空降軍部隊
下車,接受檢查,在經過將近十分鐘的路程後,鄭謙方才在張鵬兩人的帶領下,來到一處軍營大院。
在這裏,停了一輛巨大的綠皮卡車。
鄭謙掃了一眼,就發現裏面裝滿了各式各樣的話劇表演道具。
而在軍營大院裏,則站立着十多名正在低聲交談的男女。
看到鄭謙三人走來,這些人都停止住了交談。
其中一人穿着漂亮的綠色軍裝,走了出來:「來了?先上車吧,時間緊迫,幾位首長還有上千名戰士都正在營營里等着呢,等到了目的地咱再說別的。」
這人正是魏葉紅。
除了魏葉紅外,鄭謙會發現了張愛民、胡靚等人,以及以前空政文工團的同事。
眾人見到鄭謙,都很高興,一一上前握手、擁抱。
「靚姐,你怎麼來了?」鄭謙有些詫異的看着胡靚。
「我們戰友文工團經常到處支援的。」
胡靚笑道:「聽說你要來這邊演出,我就申請來這邊了。」
張愛民笑眯眯的打量着鄭謙:「你小子,又帥了,跟我年輕的時候真像!」
眾人啐了一口,笑罵老不羞
此時,副團長崔正義走了過來,跟鄭謙握了握手,笑道:「先上車吧,邊走邊談。」
多輛綠皮卡車轟然響起,在乾淨整潔的道路上行駛着,向目標軍營前進。
而在車裏,除了大批的演出道具外,鄭謙、魏葉紅等十多人都端坐在裏面。
崔正義說道:「這次聽說你要來,各個傘兵團的兵崽子都激動壞了,幾個團長也是,一大早就把手裏的工作清理完了,就等咱們下午來表演了。」
魏葉紅看向鄭謙:「你沒有綵排,能行嗎?」
鄭謙聞言,拍了拍手中的背包,笑着說:「沒事,我帶了筆記本電腦,現場又沒有舞美,不需要排練,我直接放伴奏演唱就行。」
眾人點頭。
正在這時,車子突然停了下來,很快,一個穿着空政常服的中年男子上了車。
車子繼續啟動。
中年男子的臉頰很大,有着一個略微難看的酒槽鼻子,上了車後,就直盯盯的看着鄭謙。
其他人也噤了聲。
鄭謙覺得這個中年男人有些眼熟,正待詢問,就見對方忽然一拍膝蓋,唉聲嘆息的說:「滄海遺珠啊,滄海遺珠,我怎麼就答應了王傳軍那狗日的,把你這麼個寶貝給放跑了呢!」
這話一出,鄭謙瞬間就明白了,於是立即向對方笑道:「您就是雲團長?」
雲剛掃了一眼鄭謙,繼續唉聲嘆息:「唉,心痛!」
崔正義在旁邊冷笑道:「團長,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當初鄭謙被葉紅招進空政的時候,您連問都沒問一句,把鄭謙送走,您倒是答應的爽快!」
雲剛嘆息道:「老崔,我知道你心裏有氣,唉,我不是想着把鄭謙送到一個合適的平台深造嘛!你看,如果不是去了總政創作室,能有後面這些經典歌曲不斷湧現嗎?」
崔正義氣笑了。
張愛民敲了敲煙杆子,想抽兩口,但顧及車廂眾人,也就忍了煙癮,然後自顧自的說:「合着你還有功了!」
雲剛被嗆聲,摸了摸鼻子,很是尷尬。
自從把鄭謙放走後,雲剛雖然身為團長,但在團里的地位直線下降,最近部隊裏對鄭謙下基層演出的呼聲高的離譜,他更是被怨聲載道了許久,偏偏這些都是老同事、老戰友,一個個資歷跟他相差無幾,也沒法真的動氣。
如今,好不容易把鄭謙請來了,沒想到這些傢伙的火氣更大了。
這簡直是里外不是人了。
他忍不住看向鄭謙,想讓鄭謙說兩句。
鄭謙處於風暴中心,此刻卻是眼觀鼻,鼻觀心,巋然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