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它們當回事,拿着玩不小心碎了一個。」
「昨兒晌午我偷偷拿摔碎的出府準備買個新的替換上,結果那瓷器鋪老闆罵我們是敗家子,說那瓷瓶是難得一見的珍品,少說也值五百兩,有錢都不一定能買到一樣的。」
「五百兩啊,老爺一年才五十兩銀子的俸祿,把我爹和老爺一起賣了都賠不起。」
小丫鬟一臉發愁。
雖然闖禍的是她們,但她覺得這禍她爹得負大部分責任,畢竟不知者不為罪,萬一瞞不住了,就把她爹供出來,看他以後還不懂裝懂了。
板子可以讓她爹挨,但摔壞人家東西是要賠的啊。
本來就寄人籬下了,哪天叫主人家知道,沒得氣的把他們趕出去。
小丫鬟的爹叫鐵山。
是季家管事,也是季懷山最信任的人,更是季家為數不多知道季清寧是女兒身的人。
比起小丫鬟,季清寧自然更信年長的鐵叔。
她見過鐵叔,雖然只有一條臂膀,但孔武有力,看着就叫人心底踏實。
季清寧笑道,「你別是被那瓷器鋪老闆騙了。」
小丫鬟道,「我原先也覺得瓷器鋪老闆是匡我的,所以我又找了一家,結果那老闆說那瓷瓶是前朝才有的,本朝沒人會燒制,已經是絕品了,碎一個少一個,他鋪子裏有個差不多的賣六百兩,還問我要不要。」
她倒是想要啊。
可她買不起。
季清寧眉頭微挑。
這麼說的話,那應該不是匡她們的了。
隨便碎一件就是難得一見的珍品,那這屋子十有八九擺的都價值不菲。
她爹只是個七品小官,是什麼樣的交情,硬到主人家能出借這樣的屋子?
不過眼下填飽肚子最重要,季清寧走到桌邊,就看到小丫鬟給她熬的粥了,嘴角不自主的抽搐起來。
她緩緩坐下,用湯勺舀了一勺,上面點點黑,瞧着像是——
「這是炭?」應該是她看錯了,但這玩意看着真像是炭啊。
小丫鬟心很大,「沒事的,一點炭不會吃壞肚子的。」
季清寧,「……。」
默默把湯勺放下。
這玩意會不會吃壞肚子不是說說就不會的,得看腸胃能不能遭的住。
見她不吃,小丫鬟道,「姑娘不是餓了嗎,怎麼不吃啊?」她熬了一大鍋呢。
季清寧抬頭看着小丫鬟,艱難道,「我以前就吃這些?」
先前擔心自家爹是個貪官想跑路,現在清貧到要吃炭,這落差大的她有些架不住。
小丫鬟撓腦門,低聲道,「姑娘昨夜差點被人淹死在洗澡桶里,小院下人大概是怕受牽連,一大清早就沒見到人影了,我以前沒做過飯,這是頭一回。」
頭一回就叫她趕上了,這是什麼福氣。
反正這福氣她是不敢消受,季清寧問道,「這裏離街道有多遠?」
「啊?」小丫鬟有點懵。
「不遠啊,出了門,往前走,拐彎就到昌平街了。」
「前院的蔡婆子說,這地段特別好,上街上朝都方便,哪怕只是個兩進小院,沒有六七千兩銀子也是買不下來的。」
說完,小丫鬟捎帶感慨了下她們的窮。
以前在太平鎮,身上有百八十兩就覺得很富有了,結果到了京都才知道,這些錢都不夠上大酒樓吃一頓的。
近,還有錢。
季清寧果斷起了身,「走,去街上吃去。」
她抬腳往外走。
小丫鬟跟在後頭道,「老爺不讓我們上街了。」
「那就去找我爹,讓他放行,」季清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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