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打算通知馬場經理。
溫渟快步上前,一把奪走她的手機,又因為牽動傷口嘶了一聲,冷靜下來後才問她:「你幹什麼?」
「當然是讓人來接你。」溫慕卿理直氣壯道。
溫渟給她氣笑了,「不用。」
「你都這樣了,還怎麼騎馬?」騎馬是一項很顛簸的運動,如果他受傷後還堅持獨騎一馬,勢必會把他的傷勢顛得更嚴重。
溫渟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有一下沒一下看着她,思忖片刻,神情忽然認真起來,像打量一件商品似的環顧她一圈,正在溫慕卿納悶之時,他突然咧出一個屬於少年的、頑皮的笑容,「不是還有你嗎?」
「我?」溫慕卿不可思議地指着自己。
溫渟嗯了一聲。
「……你的意思是讓我駝你回去?」
「不可以麼?」
「你在開玩笑吧?」
「要是你通知了馬場,我受傷這件事就會被老頭子知道,等你下次再來時,這個馬場就會因為安全問題被他收回,你就再也享受不了野騎。」
老頭子有多寵愛溫渟,人盡皆知,要是讓他知道溫渟因為野騎受傷,指不定他會怎麼責怪馬場。
溫慕卿還沒反應過來,溫渟便伸出那隻沒有受傷的手來,壓在她肩膀上,借着她的力量支撐自己跳上馬。
當他的指尖無意接觸到她頸肩的肌膚,溫渟倏地心裏一跳,立刻撒了手,差點沒坐穩在那匹帕洛米諾身上。
溫慕卿只覺得他的掌心溫熱,像熾烈的火焰探出火舌短暫地吞噬了她的左肩。
帕洛米諾似乎有些抗拒他,打了兩聲鼻響,又被他制住。
待溫慕卿抬頭看他時,溫渟又恢復了那幅不動聲色的冷淡表情。
「還不上來?」他問。
溫慕卿一言難盡地看着他。
「要我扶你?」他又問,復又假模假式地裝作紳士一樣伸出手。
溫慕卿冷不丁地甩開他的手,一腳點地起跳,手抓住韁繩,乾淨爽利地轉體上馬。
長腿一掃,差點沒把溫渟給蹬下馬。
「別亂動。」溫慕卿背對着他說。
溫渟坐穩,目不轉睛地盯着她的馬尾,仰頭吸了一口森林裏的清新空氣,罕見地乖巧。
半個小時後,當馬場經理看見那對少女少年前後共騎一馬時,差點忘記收回他「啊」了半天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