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地上發出脆響。
繼國嚴勝偏頭看了一眼窗外,他正穿着一身甲冑,坐在桌前,借着燈火清理自己的武士.刀。
這裏的夜晚實在太冷,哪怕放了炭盆,也凍的人渾身發抖,他只好起來坐着,給自己找點事情做。
戰國年間,爭鬥頻繁,繼國家的上一位家主,也就是他的父親,在一次大規模的交戰中受傷,回來後傷口一直不見好,甚至逐漸惡化,不久後就去世了。
嚴勝作為長子繼承了這裏的一切。
「誰?」他突然抽刀揮向了旁邊。
無慘對連日輪刀也不是的武器甚至懶得防禦,任由它砍在了自己的身體上。
「……又是你。」嚴勝眯着眼睛看他一眼,把刀收了回去,「我不會答應你的,放棄吧,噁心的鬼。」
無慘也沒理他,只是用隱晦的目光看着掛在牆上的那個藍色風箏,幾年前第一次看見這個風箏,他就知道那一定是時律做的,也正是因為這個風箏,他放過了本來會被當作夜宵的繼國嚴勝,轉而極力的拉攏他加入自己。
「真的不考慮嗎?」無慘一點也不生氣,反而很禮貌的笑着,「這可是相當於是永生哦。我能看出來,你並不在乎吃人這一點。」
「雖然不在乎這個,但我對壽命也並沒有需求。」
「你,想要吧?」無慘壓制住自己想要立馬殺死繼國嚴勝的心情,轉而去溫柔的撫摸那隻風箏,雖然已經是活了不知道多久的鬼,但基本的觸感仍舊和人類一樣,他也能感覺到冷熱,只是不在乎罷了。
但是摸着這隻來自於他最深處的渴望製成的風箏,無慘竟然久違的感覺到了熱度。
啊,這世上一定沒有比這更溫暖的東西了。
嚴勝並不知道他和時律的故事,雖然對他的行為有些疑惑,但也只是覺得他對風箏有些關注罷了。
「嗯?想要?你什麼意思?」
「那個帶走你弟弟的劍道老師,你想要他的,對吧。」
「……你在胡說什麼!」嚴勝難得的生起氣來,「不許侮辱我的老師。」
無慘聽到他的回答反而愣了一下,眼睛裏閃爍着驚奇的光,隨即大笑起來,由於笑得太厲害甚至彎下了腰。
「不可思議!你可真是噁心啊,陰暗到就像是下水道的老鼠一樣。」無慘笑的斷斷續續,「比平安時代最純正的貴族還要虛偽啊你。」
繼國嚴勝冷漠的看着他。
「繼國嚴勝,繼國嚴勝,你覺得喜歡自己的老師,對於他來說是一種侮辱。」
「你對自己的認知是那麼準確啊,僅僅是喜歡,來自於你的喜歡,對他都是一種褻瀆吧?」
無慘的話當然不是對的,他完全從另一方面曲解着嚴勝的意思。
可正是這樣的話,讓嚴勝產生了不一樣的想法,把他一直深深埋藏着的,來自於夏日門前那個溫和微笑的幻想赤.裸.裸的挖掘了出來,然後直接丟在了雪裏,丟在了火里。
「為什麼呢?為什麼和他離開的是你的弟弟?那個甚至不能好好說話的怪物?」無慘顯然是詳細調查了繼國家的事情,「而獨留你守着這個空蕩蕩的家族?」
「繼國緣一已經傳授給鬼殺隊名為呼吸法的東西了,地位僅在當主之下,哪怕是普通的隊員都能夠輕易打敗你的所有家臣吧。」
「你拿什麼和他比呢,那樣的天賦下,一切的努力就像是笑話。」
「有他在的話,希維斯根本不會把一絲一毫的注意力給你的。」
「來吧,變成鬼吧!你有漫長的歲月可以用來超過他!壽命夠長的話,能看到他的時間也會更長。」
無慘站在燈火無法照亮的地方,把這些話說給繼國嚴勝的同時,也講給自己聽。
他深深地嫉妒着繼國緣一,但與此同時,他也對那如同神明般強大的力量感覺到了恐懼,兩種情緒對於無慘來說並不衝突。
為此他需要一個盟友。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