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藏在土裏好幾年,打開就跑味了。」
年輕警員公事公辦「隨便你,不打開也行,你就待在外面別進去了。」
沒有通過安檢,肯定不准入關。
中年男人頓時怒了,他用力跺了下腳,尖聲叫道「你們講不講道理?這是封壇酒,你懂不懂什麼叫做封壇酒?這個一旦打開就必須喝完,或者賣掉。」
見狀,虎平濤快步走過去,仔細詢問了事情經過,他轉身注視着中年男人,伸出右手「請出示你的護照。」
中年男子抬起頭,看着虎平濤肩膀上的三級警司徽章,目光有些躲閃,猶豫片刻,他將手插進衣袋,拿出護照遞過去。
護照沒有問題,通關手續文本齊全。
虎平濤把護照還給男子,指着那些裝在紙箱裏的酒,認真地說「把罈子打開。」
「這……這是封壇酒!」男子的聲音有些沙啞,他據理力爭「一打開就廢了,我釀酒很辛苦的,你們根本不懂。」
「打開吧!如果酒沒問題,而且就像你說的那樣是封壇酒,那我向你道歉,而且我還會把這些酒買下來,一分錢都不會少。」
虎平濤面帶微笑,同時加重語氣,和顏悅色中平添了幾分不容觸犯的威嚴「打開!」
男子被他身上散發出的氣勢震懾住,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的身體瑟縮着,手在發抖。
見狀,虎平濤往側面走了兩步,站在男子身邊最容易將其控制的位置,目光將其鎖定的同時,張口命令站在工作枱另一端的年輕警員「小王,把罈子打開。」
用力一拍陶罐最上端,封口的泥土頓時「悉悉索索」抖落一地。揭開罩在上面的塑料薄膜,露出裝在罐內液體的同時,也散發出一股濃烈的刺鼻氣味。
年輕警員忍不住抬手掩住鼻孔,皺起眉頭連聲嘟囔「這是什麼酒啊?這麼難聞?」
中年男子眼珠「骨碌」一轉,連忙道「這是用我老家土方子釀的米酒,用小娃娃的尿做的。反正……反正都打開了,我也認了,這壇酒就送給你們嘗嘗。」
以尿為引子釀酒,很多地方以前都有這種做法,緬國也不例外。這可不是什麼笑話,其中也有一定的道理————兒童體內的細菌和寄生蟲遠不如成年人那麼多,他們的尿味兒不重,用來發酵正好。
有段時間網絡上盛傳的太極國造「糞酒」,也是同樣的道理。
「等一下。」虎平濤抬手擋住了正打算把封口薄膜蓋上去的年輕警員,隨即轉身指着中年男子下達命令「小王,看着他。」
等到年輕警員跑到近前,確認已對中年男人形成控制,虎平濤大步走到工作枱前,俯下身,避開敞開的罐口,手掌橫過罐口中央,朝自己這邊輕輕扇了一下。
這是在初中化學課與警校學到的檢驗技能。散發出刺鼻氣味的東西絕大部分對人體有害,聞多了會中毒。這樣做可以通過嗅覺對可疑物品進行檢驗,還能降低可能造成的危險。
看着直起身子,眉頭緊鎖的虎平濤,年輕警員很是期待地問「隊長,這酒有問題嗎?」
虎平濤蓋上塑料薄膜,轉過身,望向中年男子的目光異常冷峻。
「把他銬起來。還有這些酒,馬上送檢驗科。」
聞言,中年男子立刻轉身想逃,卻被年輕警員從後面一把抓住,以敏捷的動作扣住肩膀,手銬當即鎖住左手腕。虎平濤一個箭步衝過去,掃腿將其制服,按在地上,反向強掰他右手大拇指,中年男子疼得連聲慘叫,胳膊也失去了力量,被虎平濤反擰至身後,交叉起來,牢牢銬住。
兩名全副武裝的警衛押着兀自掙扎的中年男子離開通道,往站內的辦公樓走去。
紙箱裏的酒全部封存,送往檢驗科。
這一幕發生的很突然,卻是邊檢站的日常。
檢驗通道內的警員們紛紛把目光集中到虎平濤身上,有羨慕,更多的還是佩服。
率領巡邏隊抓住偷渡集團這事,已經傳遍了整個邊檢站。
無論任何時代,人們都崇拜英雄。
虎平濤剛來邊檢站的時候,很多人覺得他與所佩的警銜很不搭調。畢竟升遷規則很清楚,大家都知道三年晉級的標準。虎平濤的確英俊帥氣,可他實在太年輕了,那張稚嫩的娃娃臉怎麼看都無法與「三級警司」這個詞聯繫在一起。
有人懷疑他走了上層路線。
有人覺得他可能是系統內某位大佬的親戚。
還有人認為,他就是上面派下來鍍金的。
但不管怎麼樣,虎平濤的戰績實打實,誰也挑不出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