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人衝上去,虎平濤抬起手,本能的想要阻止。
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為什麼要這樣做,只是隱隱覺得有些不太對勁兒,下意識的想要發聲,讓張青保別那麼急。
可張青保的動作實在太快……虎平濤覺得自己這邊人多,裝備齊全,而且各種保障措施很到位……思慮片刻,已到嘴邊的話終究沒說出來,就連「老張」兩個字的音量也極小,除了虎平濤自己,旁邊的人也聽不到。
按照程序,必須對來車進行全面檢查。如果是無關的民用車輛,就將其放過。如果是涉案的車子,就當場扣押。
虎平濤雙手持槍,跟着張青保的背影朝來車大步走去。
他保持着臨戰動作,槍口向下,右手虛握着槍托。檢查這種事沒必要所有人一起上,只要有人問話,其他人在旁邊協助就行。
對於這輛已經停下的車,虎平濤內心沒抱太大希望。一般來說,看見警燈,並按照要求停住,老老實實接受檢查的車輛,通常不會有什麼問題。
身後,兩輛在公路上形成障礙的警車也打開車燈,交叉形成「v」字形光柱。
可以看清來車是一輛「jeep」,車體外觀有明顯破損,痕跡有些舊了,不是最近造成的新傷。
張青保走近駕駛室,用大號手電筒對着裏面晃了一下,抬手敲了敲車窗,嚴厲地說:「把窗戶玻璃放下來。」
對方依言照做,車窗緩緩落下。
司機是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戴着眼鏡,面頰乾瘦,嘴唇外凸。坐在副駕駛座位上的也是個男人,比較胖,皮膚很黑,看起來孔武有力,非常彪悍。
虎平濤站在張青保身後,與其間隔三米左右。
張青保用銳利的目光從車內兩人身上掃過,目光鎖定在司機身上:「熄火,然後出示你的身份證、駕照,還有行車證。」
他一直關注着這兩人的表情和動作。
其他巡邏隊員在車子另一端站定,前後形成掩護。雖未直接用槍口指着車內的人,但已經形成強大的威懾效果。
一名隊員站在車子正前方,拍下車牌,打開儀器,輸入車號,通過系統進行查證。
一切都有條不紊。
司機的神情有些僵硬,他頗不情願地熄滅引擎,乾笑着,從衣服口袋裏拿出證件,遞給站在車外的張青保。
「……怎麼這麼晚還要檢查?」司機的聲音有些沙啞,其中夾雜着明顯的討好口氣:「你們也真辛苦,現在都不休息。」
張青保接過駕駛證,翻看着相片與司機進行對比。
天黑,光線不好,這種查看只能是表面檢查。判斷證件真假與否,還得將駕駛證編號輸入儀器,通過信息庫進行查證。
他隨手把駕駛證遞給站在旁邊的警員,繼續注視着司機,問:「你是哪兒人?這麼晚了,去哪兒?」
「我是前面諾黑寨子的……拉牛肚子果去林蒼。」司機的回答有些遲疑,越往後,說話語氣就開始變得結結巴巴:「我,我做水果生意……那個,我沒騙你,車裏拉的都是牛肚子果。」
(註:菠蘿蜜,當地叫法是牛肚子果。)
張青保不置可否,他用手電筒照了照車內,隨即命令車內的兩個人:「下來。」
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壯漢身子明顯動了一下,就像受到驚嚇,突然震顫的那種。
張青保立刻用手電筒光將其罩住,厲聲喝道:「你幹什麼?」
站在窗口的警員前後交替,舉槍瞄準。
見狀,虎平濤快步上前,厲聲喊話:「舉起手來。」
面對黑洞洞的槍口,車內兩人被嚇得不輕。壯漢連忙抬起雙手,身體不由自主靠向後面,司機也面如土色,雙手離開方向盤,感覺空氣已經變得凝固,無法呼吸。
虎平濤用力拉開車門,用槍指着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壯漢,盯着對方的一舉一動:「下車。」
心中那股隱隱的不安仍在,可危險來源究竟是哪裏,虎平濤自己也說不清楚。
局面已被控制,就算這輛「jeep」有問題,就算車裏這兩個人是毒販,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基本上不可能翻盤。
汽車引擎已經熄滅,稍有異動,巡邏隊員們會在第一時間開槍。
打開車子後蓋,裏面露出幾箱堆放在一起的水果。外包裝封皮圖案的確是牛肚子果,其中是否有差異,還需要進一步檢查。
可越是這樣,虎平濤心中的不安就越是強烈。
他有些焦躁。
這種感覺很不舒服。
可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儘可能小心、細緻。
「雙手舉高,不准亂動。」
「解開安全帶,下車。」
「只能用一隻手操作,亂動我們就開槍了。」
再怎么小心也不為過。販毒分子喪心病狂,武裝販運的情況並不少見。為了錢,他們什麼都幹得出來。
司機和壯漢下了車,他們舉着雙手,戰戰兢兢,神情慌亂。
負責核對駕駛證的警員跑過來,向張青保報告:「隊長,證件是假的,編號查證顯示,駕照持有者是另一個人。」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