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的時候,天都快要亮了,到時候,萬一夢君已經遭遇不測……
墨竹心裏焦急,哪裏還能等得下去?
她一擺手,讓副都統先一步回去,等人走遠了,才轉身看着紅『玉』,一派淡漠的口『吻』:「若是今夜陛下真要弘公子的心頭血,你是不是也會冷眼旁觀?」
紅『玉』臉『色』一變,墨竹卻不再理會她,也不再看她眼底一閃而逝的痛楚,她舉步一躍而起,矯健的身影迅速飛掠了出去,朝着皇宮西方那片山頭追去了。
紅『玉』看着她遠處的背影,又是焦急又是無奈。
情到底是個什麼東西?竟讓素來心如止水的墨竹也衝動成這般,完全不管不顧,就這樣離開了!
可一想到她剛才問自己的問題,想起今夜弘卿那雙絕望中卻透着笑意的眼眸,她心頭又一次苦澀了起來。
也許墨竹說得對,今夜若陛下真的非要弘卿的心頭血不可,她是不是還能這般安靜地守候在那裏,眼睜睜看着那個從來都是一身素衣、面容淡如水的男子死在聖水池中?
不能,是不是?
所以,她又有什麼資格去責怪墨竹。
崖頂上只剩下她一人,巨石之下的石縫外卻連一個看守都沒有,想了想,她還是提足從巨石滑落了下去,來到原本屬於墨竹站立的地方,安靜守在那裏。
站在這裏,下頭傳來的琴聲便又清晰了幾分。
琴音如水又如風,絲絲縈繞在心頭,本來已經不安寧的心,因為琴音的糾纏,此時更起『波>
就連自己都不知道心中有想些什麼,只知道『胸』口悶悶的,氣血不斷在翻滾,因為一時不備,琴聲竟如魔音入耳那般,絲絲縷縷鑽入耳中,讓她整個人完全平復不下來。
氣血不斷在翻湧,那雙絕望的眼眸也不斷在腦海里閃現,她只覺得身體越來越難受,如同快要炸開一般,就連『唇』角也慢慢淌出了一點猩紅的血絲。
伸手抹了一把,看到手背上那點猩紅,紅『玉』心頭一慌,立即在石塊上坐了下來,盤起雙『腿』,努力讓自己收斂心神,以功力和琴聲抵擋。
這樣的琴聲,輕易便能『亂』人心魂!
原來墨竹每日都要自己運功與琴聲抵擋,怪不得她剛才上來時臉『色』蒼白如紙。
這琴聲確實太厲害了,卻不知『女』皇陛下要這琴聲相伴,助自己練功,到底是不是有這麼大的裨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