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吹。
燈光照着水光,水光躍上人面。
粼粼水光之中,杜宴禮再一次遇到了單引笙。
一個下午的時間,這個人的身旁又站了一位新人,這點而言,動作很快。
杜宴禮沖單引笙頷首,旋即一步不停,同他擦身而過。
江水將衣香鬢影、貴客來去的甲板拓印,這一幕輝煌,成了水中的模糊圖案,經風一吹,如霧聚散。
周圍的人影燈光全做了前方人的背景。
單引笙陷入再見杜宴禮的震驚之中,他直直盯住杜宴禮,用目光送對方遠去,直至對方被來來往往的與宴者徹底擋住,他才收回目光,轉對許婭說:「你沒有告訴我杜宴禮也會來這場酒會。」
許婭臉上微笑,心中國罵:「單總,我說了。」
單引笙:「算了,沒說就沒說,宴會這麼大,我也不一定碰得上他。」
一個下午過去了,單引笙已經冷靜多了。
他不再像中午那樣衝動了,他意識到自己和杜宴禮其實並不是敵人。
畢竟綠了自己的,只是杜宴禮的包養對象,而不會杜宴禮。
杜宴禮和我沒有衝突,也不敵對,我中午對杜宴禮的所作所為確實十分失態,他十分無辜。
單引笙告訴自己,但他心緒依然浮動。
綠帽陰影畢竟不是這麼容易消散的。
單引笙決定轉移注意力。他轉向白余,攬着對方,微微笑着的同時,若有所指,「寶貝,好好聽話,回頭你想要什麼都有,明白嗎?」
白余乖乖點頭:「我明白,單總。」
單引笙獎勵性的親了人一口,摟着白餘一路向前,加入這場燈火輝煌的酒會之中。
明月黑夜,水浪正在拍擊巡遊江面的遊輪。
沙沙的水浪聲夾雜於迴蕩船艙的音樂中,是這首悠揚鋼琴曲的最佳伴奏,一些客人與女伴踩着音樂的節拍,迴旋於宴會的舞池之中,音符翻飛裙擺,暗風悄送香意。
舞池之外,杜宴禮正與眾人交談。
整整一圈人將他圍住,他是宴會的核心,每個人都圍在他的周圍,想要獲得他的感情,或者獲得他的金錢。
但杜宴禮並不對此反感。
在眾人從他身上尋求投資的時候,他也在眾人身上尋找資訊。
一切都是等價交換。
氣氛和諧的對話大概持續了二十分鐘。
二十分鐘之後,杜宴禮覺得這一次的交談可以結束了。他向眾人舉杯,用一次碰杯飲酒打斷了大家的討論,而後脫離包圍圈。
他決定單獨休息一下。
他已經物色好了休息的地點,就在船艙之外的甲板上。
冬日的甲板沒有人影。前面水浪聲聲,冷風徐徐,背後則是隱隱約約的光與熱鬧,兩相對比,額外有趣。
杜宴禮在甲板的觀景位置坐了下來。
冷風嗚呼,剛才撫面,就有吼聲夾在風中,自身旁傳來:
「我早就告訴過你別打電話了,我已經被單引笙包養了,他人傻錢多,你等兩個月,別說現在欠的,多給你一倍也行!」
杜宴禮:「……」
等等,怎麼又是和單引笙有關的事情?
正思考之間,旁邊又傳來一道聲音。
這一次,說話的是船上的侍者,侍者就站在杜宴禮身旁,驚訝道:
「先生,您怎麼坐在這裏?晚上風大,需要我給你拿一頂戶外傘擋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