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這**出來。
政治不是演藝圈,不需要不斷的拿出那些新鮮的沒有經過驗證的東西去博得民眾的眼球和關注。
電影失敗了,還可以再來,不管是投資人還是影星這只是他們人生中一次不足為道的失敗,跨過去就是新的一天。
可是在政治鬥爭中,只要失敗一次,就意味着很難翻身,赤果果的叢林法則從來都不會憐憫那些失敗者,哪怕這些失敗者最後被強者吞進肚子裏變成屎拉了出來,植物們也不會放過剝奪失敗者最後一絲養料來滋養自己的機會。
杜林安排好一切之後,就開始靜靜的等待着時機的到來。
另外一邊,寶拉坐在一間明顯不太對勁的房間裏等待着什麼,她比隔壁驚慌失措到哭泣的女孩要冷靜得多,這可能和她的日常工作有關係。
她總是接觸到一些重要的政治人物,以及接觸到一些陰謀論調者的洗腦,當然,更有可能的是她知道如何應對這些。
早上九點多,門開了,老實說這並不是一間普通的房間,不管是奢華的裝修還是那種只會出現在博物館和貴族城堡中的大型木結構框架的奢華大床,還是周圍牆壁上懸掛的藝術品,都很難讓人感覺自己是被軟禁了,更像是一種體驗,體驗貴族的生活。
和來人一起離開了房間,在這個可以說是巨大的建築物內繞來繞去,終於繞進了一個稍稍簡約一些的房間裏,她看見了坐在沙發上的人,她認識,是霍姆斯。
霍姆斯回頭看了一眼,指了指一旁的沙發,「非常抱歉我用這種方式把你請來,我只是希望我們之間的交談不會被更多的人干擾,我需要和你聊一聊,寶拉小姐。」
寶拉收攏鬢邊稍稍有些散亂的頭髮,低着頭走到了霍姆斯所指的位置坐了下去,一言不發。
霍姆斯並不在意她的沉默,「咖啡、果汁、花茶,或者一些酒精?」,他的聲音很溫和,沒有咄咄逼人的感覺,也不像刀子那樣銳利,會讓人心生好感,「也許酒精更好一些,它會讓你放鬆,不那麼緊張。」
寶拉最後還是要了果汁,她不敢喝酒,害怕自己喝多了會說錯話。
等果汁來了後寶拉抱着杯子喝了兩口後,霍姆斯提了一個問題,「寶拉小姐,你可能不知道,這兩天時間裏辦公樓那邊流傳了另外一條明顯不利於你的消息……」
寶拉有些驚訝的抬起頭,眼睛裏充滿了疑惑,就像是在問「和我有什麼關係」以及「為什麼是我」。
霍姆斯抿着嘴笑了笑,「有人指出鮑沃斯先生的年紀雖然已經大了,但是他的腿腳還沒有出現行動障礙,不太可能會因為失足摔下樓,也許是有人推了他一把,或者……」,霍姆斯似笑非笑的盯着寶拉,當他說出「有人推了他一把」的時候寶拉的心跳停了一拍。
看着寶拉臉色微微有些變色時,霍姆斯才把話繼續說出來,「或者因為寶拉小姐你的關係,導致了鮑沃斯先生摔下去。」
「我們不能夠確定到底是什麼原因導致了悲劇的發生,除非鮑沃斯先生甦醒之後,但就目前的情況來說,你是目擊者,也是嫌疑最大的人。」
「已經有人提議要針對你進行立案調查,你知道,在現在這個重要的時候發生這樣的事情已經震動了整個社會,不管是新黨,還是內閣,都希望能夠儘快的平息這件事所帶來的風波。」
「再也沒有比找到一個合適的『嫌疑犯』更能夠按撫社會情緒的辦法了,人們會希望看見有人認罪,然後接受正義的審判。」
「除非……你能告訴我,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比如說有人做了一些我們不知道的事情……」
這是很明顯的誘供,在法庭上任何違反了證據採集獲取規定的證據都不能夠作為有效證據使用,並且這些證據即使在以後的採集過程中認定是真實有效的,也不能夠在法庭上作為有法律效益的證據影響最終的判決和量刑。
很多人都知道這一點,包括了那些律師們,但是律師們在法庭上仍然喜歡利用這些不合法的證據作為一個爆點放出來,為什麼?
就因為這些證據雖然不能夠成為有效證據,但是它們可以引導社會的輿論。
現在黨內的競爭即將揭開最後的帷幕,霍姆斯不需要一棍子把杜林打死,打到他不能翻身的那種程度,只需要輕輕的推一把。
推動社會輿論對杜林的懷疑和不滿,推動新黨委員會對杜林的不信任,自然而然的,他們就會把票投給別人。
只要錯過了這次投票,哪怕在投票截止時間結束的後一秒杜林的嫌疑就被摘掉,杜林也都輸了,不只是輸了這一場,還輸了一輩子。
只要那麼幾天的時間,不確定的懷疑,就已經足夠了!
這些方法有些不太乾淨,霍姆斯之前並不打算使用這些,可到了這一步,在絕對權力的面前,什麼體面文雅都這擋不住骨子裏的粗魯和野蠻。
人作為動物永遠都不是文明的,文明只是為了隱藏骨子裏的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