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茶這樣的要求就算了,尚且可以體諒,可是給我夾塊軟香糕,火腿這樣的要求,你們手裏的筷子是擺設啊?怎麼不乾脆要求丫鬟替你們將這頓早飯給吃了啊?
不過就算她心中再腹誹,面上也不能真的說出來,也只有默默的扒拉自己碗裏的雞絲粥而已。
眼角餘光卻看到了李惟元。
他很安靜的在吃着自己碗裏的雞絲粥,沒有叫過丫鬟給自己盛粥或倒杏仁茶,也沒有伸筷子夾過糕點或菜。他只是那樣極其安靜的,自帶疏離冷漠氣場的坐在那裏吃他碗裏的粥。仿似他就永遠都只是這樣一個人一般,再沒有人會關心他,憐惜他,愛護他。
李令婉看着這樣的李惟元,忽然就覺得心裏有點心疼。
於是她想了想,就伸筷子夾了一個糖包放在了他面前那隻里外靠花的白瓷小碟子裏。
李惟元看到了,轉過頭看她。
目光平靜,不辨喜怒。
這樣近距離的李惟元......
李令婉腦子裏瞬間就想起了書中描寫的原身悲慘的下場。
冬至。大雪。破廟裏站着的目光冰冷陰狠的男人。倒在地上哀嚎的原主。
李令婉覺得心裏有點發慌。
李惟元這三個字現下都已經成為她的噩夢了。但是她又不得不竭盡全力的去討好他。因為她想活着,不想死。尤其不想那樣悲慘的死。
於是她努力的平息了一下心裏的恐慌,面上對着李惟元乾巴巴的笑:「大哥,你來嘗嘗看,這個糖包很好吃的。」
扯謊!
李惟元在心裏默默的下了這個結論。
雖然他自打坐在這張桌旁就一直在沉默的吃着自己碗裏的雞絲粥,但他還是一直悄悄的注意着其他人都在吃些什麼。
李令婉她吃了一碗雞絲粥,喝了一杯杏仁茶,又吃了一塊麻醬燒餅,一塊軟香糕,夾了兩筷子滷鴨肝,四筷子素火腿,又吃了一塊桂花糖藕,卻唯獨沒有吃過這糖包。所以她怎麼知道這糖包很好吃?可見她就是在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