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產生了堪比絕對零度的可怕作用。劉天明聽見自己的聲音失去了本音:「……你的意思是,我們的團隊裏其他人都不可信?他們……有問題?」
「我不是那個意思。」
齊元昌慢慢鬆開手,思考和醞釀以後,認真地說:「在「絕對信賴」和「可以信賴」兩種概念面前,我只能選擇前者。你是唯一的一個,目前為止是唯一的一個。」
「既然你你信任我,就應該把一切都告訴我!」
劉天明加重了語氣:「你都知道些什麼?究竟有什麼是不敢說的?」
齊元昌的面孔在黑暗中因為痛苦而扭曲:「別問了。我和你不同。我曾經只是懷疑,現在已經非常確定我的判斷。同樣的事情,你可以告訴我真相,可是我絕對不能反過來把一切都告訴你。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但是我肯定,只要這樣做了,絕對會引發極其嚴重的後果。我不敢嘗試,那樣的後果誰也無法承擔,甚至連想都不要去想。」
劉天明呆住了:「齊隊長,你該不會是誇大其詞吧?我和你……我們有區別嗎?」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齊元昌在痛苦中低吼:「別再問我。我知道事情不太對勁兒,可是我很清楚這些事情絕對不能告訴我。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你和我經歷的事情一樣多,我知道的你也應該知道。我能感覺到危險,說出來可能我們都會死。但是你自己發現就不同。這些事情我誰也不能說,就算絕對信賴你也一樣。別逼我,這對大家都沒有好處。」
他在大口呼吸,仿佛瀕死的人極度缺乏氧氣。
劉天明眼睛裏閃過一絲懷疑。
他能感覺到,齊元昌已經不願意繼續交談。他的確是告訴了自己一些事情,卻只是掀開了蓋子,又把露出的縫隙緊緊捂住。
思考片刻,劉天明決定換種問話方式。
「你至少應該告訴我一些別的事,比如某件你覺得可以說出來,又不會造成威脅的事情。」